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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啤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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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的酒,主要有黄、白两种。蒸馏法在夏国很盛行,但酒精度数普通不高。一来大众习惯喝低度数的酒,二来朝廷提倡戒酒,以减少五谷的消耗。

虽说屡禁不止,但也一定程度遏制高度数酒的发展。毕竟,越高的读书,消耗小时越多。

李万里当社畜时间不短,对酒不陌生。综合考虑后,打算酿制啤酒。

夏国目前没有起泡酒。而西方的葡萄酒、白兰地、威士忌之类,夏国虽然也没有,但夏国人的脾胃不一定能适应。

啤酒以麦芽、水为主要原料,加啤酒花,经酵母发酵酿制而成。李万里所在的县城气候不适合啤酒花生长。但啤酒花可以入药,他打算去药店找找。

七夕乞巧,夏国也有牛郎织女的创说。镇上有灯会,今晚没有宵禁。

李万里早早跟家人说过,收拾好自己,中午就往镇上走。李秋水和李星和不愿跟去。何玉在一旁叮嘱,“可有准备礼物给千哥儿?”

七夕节,夏国有男女互相赠礼的习俗。

李星和,“哥,你花钱别小气。”

李万里无语。跟李星和说这么多,是怕他被书生骗。马坤长相不错,家境富裕。性格不错,整天缠着一个小哥儿,难保小哥儿不动心。

但两家家境悬殊,想来不大可能。他未雨绸缪,怕李星和受伤。可是,怎么给李星和留下,他哥又穷又抠的印象。

到镇上,天色还早,顾千阳还没下工。灯会还没开始,但街上已挤满行人。

李万里先去订好客栈。而后,去医馆找啤酒花。镇上五家医馆走完,有两家医馆有啤酒花。彼时,啤酒花还不叫啤酒花,叫做蛇麻草。

李万里谎称游医给开的药,自己到医馆买。从两家医馆分别买了一些。其中一家医馆,正是李万里刚穿来时买膏药的那间。郎中医术不错,李万里腿恢复得很好。

还是那天的那个小童,认出他来,“在我们这边还能买到蛇麻草,再往南就买不到了。”

李万里问起原因。小童解释,“蛇麻草只长北边,不长南边。要北边靠边境的地方才有。北边的商队要回南边,都会经过咱这里。这蛇麻草就是商队带回来的。每次带的不多,路远价贵。蛇麻草可以用很多草药替代。”

“那游医给你开的药方可还在?说不定能换成便宜的、药效差不多的。”

李万里推脱,“很多年前开的方子。药方早不见了。就记得几味药。不过,那药吃了极好,好得快。没想过换药。”

小童点头,“能治好就行。”

老郎中抓好药给李万里。他对这个后生印象不错。那次之后,没有人到他医馆闹事。但他有听说,李秀云的事情解决了。

七夕,医馆除了李万里没有其他人。小童又问,“你现在就去逛灯会了吗?灯会还没开始呢。你的另一半呢,难怪你要一个人逛灯会吗?”

李万里很有耐心,“我怕来晚了订不到客栈。另一半在上工。等晚上再逛。”另一半,嘿嘿。小童年纪小,但眼光极好,说话又好听。

老郎中敲一下小童,“你这年纪,想去逛灯会?还另一半,另一半,知道挺多的。”

“我就看个热闹。”小童很小被老郎中收养,并不怕他。

每次镇上有热闹,他出去逛,老郎中会给他几文钱。能买上几种吃食或一些小玩意。镇上有什么好玩的,他一清二楚。

小童给李万里介绍起灯会,重点告诉他一定要去哪里看灯,哪里的灯最好看。要去吃哪家吃食,便宜又好吃......

小童说的口干舌燥,老郎中制止他,“打扰郎君了。”

李万里直说没关系。时间还早,他回客栈也是等人,不如在这听小童闲聊。

说完灯会,小童舔舔嘴唇,踮起脚凑到两人中间,“那个吴山,就是有脏病骗婚的那个书生。听说他娘后来上女方家里讹钱。”

这事,是在李万里考试时发生的。后面他听顾千阳说起,小跟班愤愤不平的表情很是鲜活。村里也传遍了。虽然翠竹村名声好了,但众人也怕李秀云染上脏病。都道她是可怜人,却不敢与她多接触。

也许,这也是女主毅然决定离开小镇,前往县城发展的原因。不管好坏,时间都会推着人往前走。

吴山父母为吴山治病,把杂货铺卖了。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二老一把年纪,很多年没下过地,哪还做得了庄稼活。

见李秀云做生意红火,想到李秀云家讹钱。他们以李秀云克死吴山为由,狮子大开口,要李秀云赔偿一百两。

李秀云早就掌握所有证据。先前没去他们家闹,是等一个时机。另外,李秀云克夫的事情才刚淡下来,里长不想再起波澜。没想到吴山父母自己撞上来。

最后,当然是恶有恶报。吴山父母反倒赔给李秀云一笔不菲的银子。吴山父母把田地都变卖了,才刚好凑齐赔偿款。

卖地钱一文不多,一文不少,刚好够赔,赔完一文不剩。而后,吴山父母刚好生恶病。好消息,病治好了。坏消息,银子花完了。

最后,两人只能以乞讨为生,食不果腹却又饿不死。活着受罪。

这其中,想必有赵璋的手笔。不然,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情。而吴山的亲族为什么不敢帮忙,也值得深思。

不过,这些都与李万里无关。他不与男女主交恶。毕竟两人气运好,且顾千阳跟李秀云感情好。男女主的事,他不掺和。男主的身份地位在那,没人动他不代表不会动他手底下的人。

李万里只想在夏国求得一寸生存空间。求功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不必为鱼肉任人宰割。但以他的才学,要想一鸣惊人太难。且京城波云诡谲,不是他一个小小农家子能把握的。当今圣上已是暮年,李万里不敢也不想站队。

把药包放回客栈,李万里马不停蹄去首饰店。乞巧节,男女已定情,可送首饰。其中,以簪子为佳。

珍宝阁是镇上最大的首饰铺,店里各种价格的首饰都有。见有人来,小二笑容满面把人迎进去。

今天是七夕,来店里的男子多半都是要买首饰送佳人。且李万里长相不错,衣着虽不是绫罗绸缎,但也是棉衣。小镇人少,富贵人家有,但不多。

李万里直截了当,“我要买一根银簪或者银钗送给我的未婚夫郎。款式要简单点的。”

李万里问过顾千阳,他喜欢什么礼物。顾千阳非常直接说喜欢金子。金子太贵,李万里现在送不起。

他接着问除金子外,第二喜欢的是什么。顾千阳看傻子一样看他,当然是银子。金最贵,银次之。宝石玉佩之类也贵,但他分不清。还是金银最好,不会骗人。

郁闷。顾千阳真不会说甜言蜜语。这时候,应该说,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顾千阳很直接,“万一,对方当真了。送一把野花野草过来,我也要高兴吗?”

送过野花的李万里,膝盖默默中了一箭。他怀疑自己被内涵了。

小二把李万里领到一个柜台前,“郎君请看,这里都是小哥儿佩戴的款式。”

李万里挑中一根银钗,尾部是一个类似树枝的小分叉。没有多余的装饰,款式简洁,线条流畅,价格比其他的要贵些。这根银钗要重些,小二说纯度比较高。李万里看了,的确比其他的要亮。

他想要饶价,却不知要让对方少多少。何玉和李秋水、李星和没什么首饰,对这些不懂。更别说李万里。

这时,隔壁柜台的一对男女已经挑好款式。小二报价,姑娘很淡定来一句,“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接着,双方有来有回,有进有退。最终,很是艰难地以比报价少六十文成交。

李万里,“我这根,少九十文。那根少六十文,我这根贵些。按比例算,可少九十文。“

小二笑容僵在脸上,“郎君,可不能这么算。”姑娘那根分量轻,手工费贵,少些就少些。这根可是真金白银的,重得多。可是不论小二说什么,李万里像是不会转弯一样,认定要少九十文。

天越晚,珍宝阁的人越多。掌柜的实在不想看到一群人在店内饶价。珍宝阁虽说可以饶价,但也有人是不讲价的。他大手一挥,少九十文就少九十文。少赚一点。今天,珍宝阁没少赚。

走出珍宝阁,街上已陆续点上灯笼。李万里到酒楼门口等人。

过了约定时间许久,顾千阳才匆忙走出来,面露愧疚,“今天人太多了。”

到接班时间,酒楼还是很多人,顾千阳没下工帮着招待许久。还是张守过来拿吃食,说李万里在外等他。顾千阳这才想起来,匆忙下工。

顾千阳穿着酒楼统一的服饰,头上还带着一顶小帽子。身上带着一股饭菜的香味。

带帽子,可怎么插银钗?

李万里安慰,“以工作为重。就像我现在,以读书为重。原本要多陪陪你,自定亲以来,总是在忙,能陪你的时间不多。“

顾千阳脸红,酸秀才的杀伤力可以。哪有人这么黏糊。时下,男女可能见过一两次面就定亲。成亲前见面,屈指可数。

“累了一天,你要不要先回去沐浴换衣。”

让男子等自己沐浴,怪不好意思。可穿着酒楼的衣服跟人逛灯会像什么?李万里今天着白衣风度翩翩,像公子哥和他的小跟班。

酒楼的员工有寝舍,就在酒楼后面的小巷子里。顾千阳带着人从酒楼后门过去。顾千阳进去沐浴,李万里站在院外门口等。

顾千阳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新出来。黑暗掩盖了他的脸红。李万里穿白衣,他今天特意也穿了白衣。

李万里拍起马屁,“你今天真好看。”李春花就爱夸顾千阳。母子感情很好。他得学学。

走出黑暗的小巷,顾千阳才收住笑脸。这黑灯瞎火的,能看清什么,怎么就知道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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