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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傭兵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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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騾子喝完水後,穆牽著馱獸尋找陰涼處休息,小隊規模以下的旅人很容易就能找到適當的休息處。

不像商隊的人,為了協調整體行動,必須找到足夠廣闊的歇息地點,而且還得將附近的環境稍作整理。

否則雜草叢生的情況下,有可能藏著有毒蟲蛇之類的威脅,雖然此時已經是穫月,但南方氣候較炎熱,除了冬季以外都要注意這方面。

每次停留要清理一些草叢雜木是各家商隊的默契,這樣就可以確保大家都有足夠場地使用又不用花太多時間清理。

部分割下來的草還可以搭配車隊攜帶的穀糠餵食馬匹,使其充分補充體力,好讓後段路程維持良好狀況。

不過越晚到的人就得尋找越後面的位置,在越過兩個商隊和幾個小隊的休息區域後,穆才找到一個適合的地點。

稍早一點的四人小隊就在不遠處休息,見他停留下來也過來打招呼道謝剛才的贈肉之舉。

穆和幾人客套幾句,表示只是看好勇敢離鄉闖蕩的青年們,沒有把剛才的舉動有何意味說出來,以免他們胡思亂想。

之前接受對方的酒僅表示不打算繼續追究他們的冒犯,但花錢買肉乾給四個年輕人則是變相回絕對方的款待。

他還是花錢買路,而吃了東西的是那些毛頭小子,所以有什麼人情找那些小夥子要,自己不想和匪幫有瓜葛。

這種沒有直接表達拒絕的方式,彼此在面子上會好看些,那帶頭的小頭目自然會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南方普遍排外,但有一點和其他地方不同,別的地方對莽原血統的混血更加排拒,因為公眾對其印象總脫離不了身形巨大,尤其和生殖有關的部分。

再加上認為異族野蠻放縱的看法,因此民間常認為他們對婦女安全是隱患,甚至許多地方的屋主不敢把房子租售給莽原血統者,否則會引來鄰居的不滿。

正因為這種歧視,導致少數無主的莽原後裔往往聚集在城市貧民區,以求互助自保的同時卻也加深貧窮落後的公眾印象。

但在南方有這種待遇的卻是白砂後裔,若不是有官方文件和高階證明,用這種外表的穆甚至無法入住高級旅店。

雖然如此,白砂後裔在南方的數量卻遠比其他地方多,甚至在許多城市裡有專屬街區。

造成這種現象的就是數度入侵掠劫的沙暴黑龍,殺掉男人、侵犯女人、搶奪財物、虐待孩童的殘暴形象深刻地烙印在南方民眾心中。

當時南方還處於小國林立,並未納入普羅西亞版圖的時期,由於沒有可靠的水軍協助,因此沙漠之風從未吹越沙夫亞河。

出兵援助的帕威魯和西哈克將領都沒能阻擋黑龍吐息,因此在沙暴黑龍艾布都勒死後,兩國官方的說法都有所變化。

相關記載都改口說沙暴黑龍艾布都勒講信用、重道義、處事公平,因此得到部下忠心擁戴。

與其對戰過的將領與交涉過的外交使節,也對其智謀、膽魄、氣度讚譽有加,畢竟輸給一個百年難遇的英雄,那是對手太強,不是我們無能。

雖然也有人想竄改自家戰績,但先不提一起挨揍的鄰居答不答應,旁邊看笑話的普羅西亞可不會幫忙遮掩。

所以上層人物對白砂裔人才並沒有多少排斥,但南方中下階級並不這麼看,因為他們是那場兵禍的受難者後代。

艾布都勒率領的本部騎兵雖然始終維持嚴謹紀律和高超戰力,但手下將領即使最遵從其指示的也不具備那種威望和領導能力。

他曾發布限殺令,因為尊重知識技術,不殺學者與工匠,保護婦孺,不殘害女人和兒童,主動降伏者不得殺戮,並只能取走一半財物糧食。

但執行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許多學者工匠因為不肯積極配合被殺,反抗侵犯的婦女遇害,在許多地方把土地房舍計入財產而大肆搜刮。

雖然因為遠離家鄉,毋須遵守只要有足夠糧食就必須收留遇到孤兒的部族規範,但就算是仇敵也不應殺害幼兒的規定還是被要求。

卻還是發生有人找藉口發洩情緒而殺害孩童的惡劣之事,種種暴行自然成為南方各地守軍激勵士氣的素材。

絕大多數沙漠騎兵還是以酒肉和女色作為發洩壓力的方式,來源自然也多半來自掠奪與強迫,而後者在戰後還留下另一個問題-戰爭嬰兒。

那些混血的嬰孩在許多南方人眼中是仇恨、傷痛、屈辱的象徵,有些被暗中處理掉,更多的被遺棄,只有少部分被留在母親身邊。

但就算是留下來的孩子,也會受到來自旁人乃至母親的辱罵、排擠、虐待,身心都受到極大壓力。

在這種環境下長成的孩子,即使沒有變得畏縮或冷漠,也很容易將曾遭遇的屈辱和暴力施加在別人身上。

雖然說人數比其他地區更多,相比整體依舊是微不足道,所以他們自發地聚集起來,形成專屬街區,成為其他人眼中城裡最危險的地帶。

穆按照以往的經驗選擇喬裝白砂混血,等到用這身分與南方底層接觸才明白自己的錯誤,但這時再改已經太遲了。

在那名匪幫成員惡意侮辱時,他雖然因為假冒身分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但也知道該展示一下力量,否則就會有認為能多榨出些油水的傢伙得寸進尺。

穆採用取巧方式來暗示匪幫成員人數多寡並不能作為倚仗,如果用刺擊,較鈍的劍尖刺穿越多樹葉阻力越大,所以他用削切,一劍就能劃破好幾片落葉。

偏偏後面有好手看破這招的虛實,點明殺傷力不足的真相,但這只要換個說法就能反過來提升威懾效果。

比起被砍傷手腳,廢掉雙眼更讓這些匪徒害怕,就算少了一隻手腳,裝上鐵鈎或木腿照樣能砍人,但變成瞎子還不如死了痛快。

等他斬斷小樹,證明自己能輕易砍掉在場任何人頭顱的本事,不再有任何僥倖的小頭目立刻做出反應,不管什麼膚色,強者都必須得到尊重。

手下會有那種言行舉動,怎麼可能沒有他的默許甚至支持,但只要不繼續招惹自己,給個台階下也無妨,這正符合以家主交付使命為重的獵犬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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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只是低階冒險者,也曾在前輩的吹噓閒談中聽過,那些單獨在外走動的白砂混血大多數都不好惹。

衣著光鮮的表示有靠山,裝備精良的表示本領強,要是兩者兼具的,那絕對是殺過人的狠角色,因此幾個年輕人來致謝時有些戰戰兢兢。

其實這道理匪幫們也懂,但穆背掛的刀劍沒有寶石,讓其誤判這人只是有點背景,本事並不強,才會想多壓榨些錢財。

東方因為製作玉符法器的需求而更重視玉石,而西方因為魔導具和魔法兵器的需求更重視寶石。

天然的魔晶石其實就是受環境影響魔力化的寶石,也可以透過人為方式進行轉化,至於成品則取決於催化者魔力品質、培育時間、寶石的品質與相性。

但天然的魔晶石如果不是自魔獸體內取出,便是經歷了最少以千百年計的歲月形成。

而忙於精進技藝、鑽研學問的魔法師們又有多少肯為此投入漫長時間與大量精力,因此人工生成的魔晶石品質絕大多數都比不上同等大小的天然貨。

即便是人造魔石也不便宜,但凡是有雄心、有本領的武者,就算暫時買不起高價品,也會讓現有裝備飾以便宜的水晶好預留改造空間。

因此經驗不足又非魔法師者,往往先以武器上有沒有鑲崁寶石和大小色澤來判斷其品級。

但是在穆顯露本事後,旁人立刻理解為這是為隱藏實力,以便於接近目標進行獵殺,更坐實了他貴族獵犬的身分。

此時道路兩邊分別是北上與南下的隊伍,有些早到的隊伍為提前打探消息,會故意多走段路直到碰上另一邊的隊伍才休息。

趁著車隊用餐休養的空檔,商隊的人會互相到對面打探前方消息,而且為了防止消息被誇大、遺漏甚至惡意扭曲或捏造,自然要多收集不同來源的消息。

因此就算是自己這樣的獨行旅者,也有幾個過來攀談交換消息見聞的商隊成員,甚至在哨卡排在後面的那個商隊,都有人在越過時駐足攀談。

畢竟要說南方哪個群體最沒種族歧視,那當然是商人,他們只厭惡不能讓其賺錢的對象,歧視錢的傢伙不是合格商人。

其實城裡有許多商家都會雇用外族做一些後台和不起眼的工作,做的更多、拿的更少,只要用多用溫和的態度和語氣相處,這些優質勞力就會認真做事。

但別指望這些唯利是圖的傢伙會替白砂後裔發聲爭取權益,要是大家都不歧視異族,他們哪能這麼容易找到大批吃得少、幹得多的牛馬。

幾輪過來交流的商隊人員各自提供了一些消息,他也以在工會和路上獲取的消息做為交換。

對於其他白砂後裔很有用的禮貌態度沒有明顯效果,但這些商會成員反而覺得正常,貴族家的黑獵犬只在乎主君,旁人的毀譽憎懼是無所謂的。

包括後面趕上來的商隊成員,都有意打探他事奉的對象,他沒有報出有交情的鄧肯家和曾相處幾日的富爾敦家,而是用瑞門坎的瑟伍德家做幌子。

畢竟一個新興男爵和遭禍不久的伯爵家,都不可能將忠心強大的部下遠派外地,那就只能借用瑟伍德伯爵的名號了。

之前在與男爵和其兩個漂亮女兒的相處中,聽過不少關於瑟伍德家的內情,用來應付商隊人員的試探已綽綽有餘。

就算對方事後調查自己卻找不到相關消息,他們也只會認為是自家人脈和管道接觸不到伯爵家的核心機密。

會改用這種身分,是考慮有那些妨礙南下屯墾人流的謠言掩護,奉命前往追捕潛逃者的黑獵犬就顯得自然合理得多,加入臨時隊伍合作也更容易被接受。

連眼下的交流情報都順利許多,從幾個商隊成員那知道了些前方路途的消息,只是有部分還需要到晚上歇宿的馬金鎮後再驗證比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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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匪幫哨卡後,已經屬於海瓦爾郡地界,一開始商會車隊和冒險小隊們還維持著警惕,但在經過兩個村子後,就開始放鬆起來。

先前午休交流時北上的商隊就表示目前南下的道路已經沒有匪幫會攔路,用東方的說法就是他們被招安了。

西哈克人撤軍前在租借各郡的主要道路旁,利用閒置資源大肆開闢農地,如今都變成他們招攬人手的籌碼。

為了鼓勵開發,按照大陸慣例,無主之地只要登記取得文件,連續繳交三年稅賦就可以換成地契,還可以依據位置和產出狀況有三到七年不等的前期免稅。

據說西哈克人把五郡租借區開墾出的農地、草場分別登記在大量合作者名下,郡城以北基本都沿著道路開發,交通要道、重要據點則會加大力度。

但是這邊的田地他們沒有撥給來投靠想領田的移民,而是有部分拿來招安本地匪幫,憑實力來決定領取土地的大小和位置。

問題是如何計算各家的實力強弱,對方給出的方案是登記成立傭兵團,按各職階人數計算戰力,還抽調並臨時雇用人手,在郡北各鎮設置臨時戰士認證所。

在鎮上可進行劍師以下的考核,而且還給予報名費用的優惠,只有大劍士才需要到郡城而且還要等候安排,不過有那本事的估計也很難淪落到當土匪。

為了爭取更好的條件,附近的匪幫好手紛紛去參加考核,鎮上的警備隊似乎也被打點好了,對那些有通緝在身使用化名者視而不見。

所以目前匪幫們只留下少量連挑戰劍士資格都沒有的嘍囉看家,就等驗證自家實力後,和西哈克人談判拿好處。

穆聽到旁邊車隊人員還聊起天來,講剛才攔路收費的悍馬團往事,當初的鐵匠學徒力氣比尋常人大不少,揮動沉重的大槌就跟木棍似的。

但一直揮動大槌的他連打了數年鐵,師傅始終沒有教他選料、冶煉等其他技術,多次請求都被說還要再磨練一段時間才行。

直到被朋友請去喝酒解悶,發現後桌說著醉話的酒客竟是自己師傅,內容更讓其心生怒火。

當晚隔壁聽見一陣師徒吵架聲後便安靜了,次日鐵匠鋪沒開,也沒聽到店裡的聲音,直到店主的老婆發現不對來看情況,才發現腦袋變形的屍體。

逃出城後投靠匪幫的鐵匠學徒雖然不能獨力打造武器,但修理保養的手藝卻不錯,因此很得首領重視成為幹部。

也許是出於對師父的怨恨厭惡,其強調處事公正的作風獲得不少擁護,導致首領退隱時想傳位的親信威望、實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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