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黎乐感觉脚下一空,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路之恒腾空抱起,将他扔回床上,alpha欺身而上,把两道气息困在十厘米之间。
“阿乐,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也很想我吧。”路之恒的指腹轻轻拂过他的眼底,语气也温和了许多,让黎乐瞬间回到了刚入海市的那几天。
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路之恒爱自己,爱那个孩子,却没想到,一切终是黄粱一梦。
黎乐毫不留情地拨开他的手,从他决定离婚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心软,更不会回头。
路之恒并不介意,被惹急的小兔子挺可爱的:“这里的房间是我亲手布置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你曾经习惯用的、喜欢吃的,你看还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我让人再去买。”
他期盼着黎乐回来,可这人太倔强了,他只能先用强硬手段把人带回来,然后再慢慢软化他的内心防线,这一招对黎乐百试百灵,他很熟练,也很有自信。
“不用了。”黎乐终于推开了他,立刻跳下床和他保持最远的距离:“你什么时候放我和朗星离开?”
他太匆忙了,以至于连睡衣都乱糟糟的。也是领口太大,露出了一整片白净的肌肤,光滑的像是牛奶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路之恒的喉结动了动,心底对omega的渴望逐渐加重,可他又不想吓跑黎乐,只能深呼吸压下那欲望的火苗。
“这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回去?”路之恒趁他不注意迅速将他拉回怀里,按着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在黎乐的腰间游离,蠢蠢欲动。
黎乐剧烈反抗,他讨厌路之恒碰自己,每次接触他都能想到在办公室时孟澈和路之恒衣衫不整的样子。
一想到他们勾搭了很久,或许那张他睡过的床上也躺过另一个人,他就觉得无比恶心。
路之恒皱眉,对他的躲避格外不满。
他突然压住黎乐不安分的两只手,黎乐甚至没能反应过来,alpha再次压了上来。
黎乐瞪大眼睛,他太清楚路之恒想做什么:“你干什么!”
朗星还在隔壁,这房间不知道隔不隔音,路之恒他怎么敢!
可他还没能说第二句,侧颈传来湿润的舔舐感,很快又变成凶狠的吮咬。睡衣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完全解开了,温热的大掌覆在胸前,恶趣味的抓了一把。
!!
“你……”黎乐刚要骂他,alpha另一只不老实的手在他腰间若有若无的徘徊着,轻轻一碰,一股激流瞬间传遍全身。
“呃……”
黎乐不由自主地吟出声,他彻底慌了,赶紧咬住手臂想要用痛来麻痹自己。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路之恒终于松口。
他心满意足地望着黎乐贴纸旁靠近腺体的一只新鲜的草莓印,虽然黎乐洗掉了标记,但他的身体还是本能的对自己有反应。
这就足够了。
不过黎乐身上仍然有一股水蜜桃味道,他不是戴了贴纸吗,怎么还会泄露?
但路之恒也没管,这个味道很好闻,他确实有点想了。
黎乐的衣服早就被扯下了,他很冷,可身边空无一物,连被子都让路之恒扔到了地上,他不得不依偎着面前alpha火热的身躯。
路之恒很享受他在床上的主动,附在他耳边说着,语气中带着上扬的满足感:“朗星睡的很熟,飞机上遇到那点颠簸他都没醒,这点小动静他更感觉不到。”
“……”黎乐的眼角红红的,像被欺负狠了在用眼神骂人。
他不想说话,他在默默忍受不争气的身体下徐徐的暖流,折磨地他快要疯了。
路之恒拿开他的手,那只白皙的手臂上有一枚深深的咬痕,周围还有一小片红色点痧。
真够心狠的。路之恒心想。
“我晚上出去了,你不问问我去干什么了?”他低头啄了一下黎乐的嘴角,很快又受不了深深吻了上去。
一直到黎乐缺氧开始挣扎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黎乐大口大口呼吸着,胸脯也跟着不停起伏着,他感觉到路之恒的目光似乎聚集在某个地方:“……”他扯着被丢到一边的睡衣盖住,剜了他一眼。
路之恒嗤笑一声:“又不是没看过,害羞什么?”
“不管你到底什么目的,现在出去,我要休息了。”黎乐时刻关注着朗星,生怕他醒来后看到这幅不宜的姿势。
“难道你不想关心一下你的好学长?”路之恒幽幽说着。
黎乐一愣。
他的停顿被路之恒尽收眼底,一时间,路之恒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提这么话题。
妈的,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偏偏黎乐还继续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路之恒直接给气笑了:“我对他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你能有什么伤害?”黎乐反问。
谁能伤的了他?路之恒睚眦必报,谁敢轻易惹?他又那么爱他自己,又怎么会受伤?
“黎、乐。”他的冷漠让路之恒恨的牙痒痒,他一定要惩罚这张讨厌的嘴。
“说完了吗?说完就走。”黎乐要推开他,alpha很重,压的他很不舒服。
路之恒冷哼一声:“我可以走,就怕你的身体不舍得。”
说着,他伸手去按摩着黎乐的后颈,黎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倒是腰间的摩挲让他浑身一颤,下意识挺了挺腰。
“别碰……”
湿发贴在额前,晶莹的汗水将它们拧成一绺一绺的样子,黎乐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漂亮极了。
路之恒趁机圈住他往自己身上贴紧,随手抓了个枕头塞到腰下做支撑:“宝贝,你喜欢我碰你对吗?”
“不……”
“口是心非。”
路之恒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慢慢探进他的睡裤,在摸到腹部的上方的一处皮肤时,突然,他浑身一僵。
这是……伤疤?
哪里来的伤?他以前可没有。
他弓起腰不由分说褪下黎乐身上松垮的睡裤,无视黎乐的挣扎,借着床头的灯光看清了这条不在他记忆中的疤痕。
怎么会这样?!
一瞬间,他错愕定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有三分之二个手臂那么长的疤,虽然已经愈合,可仍泛着一条细长的、红色的、凸出的印痕。
这是黎乐生孩子留下的痕迹。
这是路之恒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疤,他从小开始训练体能和格斗,对面也会持刀具或者枪支模拟交锋,他也曾被刀割伤过,可都没有黎乐身上的这条这么可怖。
这么长,看着就很深。
黎乐以前最怕痛了。
趁着路之恒发愣,黎乐挣开了他的束缚,迅速穿上衣服,盖住了那些陈旧的痕迹。
“出去。”他低声驱赶着。
路之恒迟迟没能反应过来。
他知道生孩子是道鬼门关,他的母亲就是这样离世的。
在刚知道朗星是自己孩子时,他只沉浸在有孩子的喜悦和对黎乐死活不承认他是朗星的亲生父亲的愤怒中,他根本没有想过生产这件事。
而现在,黎乐为了生下这个孩子,生下与他的孩子,说不定还隐瞒了什么。
黎乐一定爱他,不然他为什么不说?不然他为什么要生下朗星,他明知道是和自己的孩子,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生下来。
他一定舍不得,黎乐逃跑是为了躲路家,而不是自己。
想到这个,路之恒十分惊喜地想要去摸一摸黎乐的脸,他想安慰黎乐,想问他还痛不痛?
可黎乐却百般厌恶地避开了他的手。
“不要碰我!”
路之恒微微皱眉:“阿乐你别这样,我今天不是要来和你做,我就是被唐至说的那几句话,我……算了,我真的只是想抱一抱你,再看一看我们的孩子,我……”
“闭嘴,出去!”不等他说完,黎乐再一次厉声呵道。
房间里一片安静。
“……”路之恒被吼了本能的想发怒,可当他望着黎乐时,刚才抚摸过的触感仍隐隐留在指尖,提醒着黎乐为了生朗星受过怎样的苦。
明明这么难这么受苦,黎乐还是要生下与他的孩子。
仅这一点,路之恒已经燃烧的怒火瞬间被浇灭。
他软了些语气:“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
“……”黎乐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路之恒附身吻了吻熟睡中的朗星,眼底一片父爱的温柔:“宝贝晚安。”
黎乐瞥过头。
路之恒也没再强求,轻轻关上门。他心情很好,刚才那些烦躁一扫而空。
卧室里,黎乐盯着他离开,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他摸着自己的小腹,这道疤已经小了几厘米,最初几乎和小臂差不多长。朗星个头大,顺产的时候一直生不出来,心脏承担不了重压发出预警,他危在旦夕,医生紧急抢救后转剖腹,这才有了如今可爱的小家伙。
他从不后悔冒险生产,相反,朗星的存在成了他那段黯然生活的一抹光。
就像星星一样,虽然只有微芒的光束,却能驱散茫然一片阴霾。
念星,朗星,都是他的孩子。
一个星星在天上注视着他,另一个星星降落人间温暖着他。
他抬头就能看到念星,转头就能看到朗星。
过去有遗憾,但现在他感觉到了幸福。
他只爱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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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闹,黎乐很难再睡着了,他披着空调被坐在客厅里,电视机被调成了静音,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不断闪烁的画面映在默默发呆的黎乐的脸上。
他不会再去讨好路之恒了,否则,他就是根本记不住疼,就是犯贱,他所经历的都是活该。
良久,他终于站起来。
他用黑色记号笔把白纸完全涂黑,严丝合缝的把每一处摄像头盖住,确定看不到红点后才稍微安心些。
他讨厌被人监视,更讨厌被限制自由。他必须尽快拿到手机,他真的很担心唐至。
关上电视机,黎乐把餐厅的椅子搬来抵住卧室的门,虽然他知道这样根本挡不住路之恒,但只要听见声响他就可以做好防备,他不想被路之恒再次拿捏了。
这一夜睡得依旧没多好,哪怕身边有朗星的陪伴,可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便是路之恒张牙舞爪的模样。
房间并不隔音,他就这么听着客厅滴滴答答的时钟声,睁着眼睛看了一整夜的天花板,直到天色微微亮起才终于架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他不喜欢吵架,但路之恒似乎偏不让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