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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击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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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鞠和曲水流觞的位置隔得非常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两群人可以说互不干扰,都能玩的安逸。

击鞠的场地很大,周围插满了二十四面红旗,旗帜后面摆着一排大鼓,击鼓者皆是肌肉结识的壮汉,若他们手中的鼓槌擂到鼓面上,必然是响彻震天的动静。

方隐攸几人到场地时太子钟季棣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也并未责怪,只是朝着身后伺候的人招了招手,那人便立刻举着一柄底端如偃月的木杖交到他手里。

钟季棣握住月杖,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着几人抬了抬下颌,示意他们也尽快上马。

柳扶斐将方隐攸带到一匹黑色骏马旁边,嘱咐道:“骑黑马者为一方,白马为另一方,不过你也不用管这些,到时候你只需要——”

柳扶斐的手指向舒慕谨手里的红色木球,后又指向场地南边的一个竹门。

“将这球用月杖击入门中,便算拔一筹。”

“此次黑白马各二十二人,限时一个时辰,拔筹多者胜出”

“到时候舒慕谨会唱筹,你听了便懂了。”

方隐攸将可生剑悬在腰间,伸手接过身后小厮递来的月杖,他稍微掂了掂,只觉得轻的厉害。

“可用武吗?”

柳扶斐点点头,“可以,来玩这个的都是会武的,你下手无需顾忌。”

方隐攸嗯一声,他待会倒是可以试探一下钟季棣的武功。

等到方隐攸坐稳后抬眼环顾四周,才发现钟季祐竟然也在,而且他骑的也是黑马。

“他怎么也在?”

柳扶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只知道他武学没天赋,其实他读书也没天赋,连篇像样的诗赋也作不出来。”

“文人损人都隐晦,他被嘲笑了可能还听不出来,所以还不如来这里,输赢都直截了当,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方隐攸了然的点点头,不再看钟季祐。

舒慕谨骑着一匹棕色的马停到场地中央,举起手中的红色木球高喝一声,“各位且看好!”

话音一落,擂鼓声如万马奔腾,将众人的心情带得高昂起来。

舒慕谨猛地将球抛向头顶,然后迅疾的骑马外撤,周围的人立刻骑马执杖,都朝着木球奔去。

柳扶斐握紧缰绳,朝着方隐攸喊道:“切莫伤到自己!”

方隐攸点点头,眼神兴奋的用手中月杖拍打马背,骏马嘶鸣一声,迅猛的冲入人群。

十几匹马都朝着一处奔,皆带着一股狠劲,赌的就是谁先怯场退出,胆大的便能率先夺球。

方隐攸听着鼓声和马蹄声,眼神死死盯着正在迅速下落的木球,手中的月杆已经蓄势待发。

太子钟季棣亦是如此,余下的人看到气势汹汹的两人,下意识的勒紧了缰绳,谁都不敢去凑那个热闹。

柳扶斐想去,却因为落后方隐攸一瞬,压根追不上他。

鼓声越来越急,让众人的心跳声越来越快,皆是满脸亢奋的盯着方隐攸和钟季棣。

大多数人都笃定方隐攸不敢真的和太子抢球,毕竟他可是大境未来的主子。

不过方隐攸压根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这球落得不够快,与其等它落地,不如直接截住算了。

于是他手臂一挥,月杖在空中一抡,直接就朝着木球而去,钟季棣见状暗骂一声不守规矩,但是也只能顺势挥杖,免得真的让方隐攸将球抢了去。

两根木杖嘭的打倒一起,方隐攸不解的看向钟季棣,“你不击球,击我的杖做什么?”

钟季棣冷笑一声,“没人教你规矩吗?头球必须落地才能击打!”

方隐攸哦一声,随后手腕一扭,将钟季棣的月杖往旁边一推,自己的月杖瞬间下落,直接敲在刚好落地的木球上。

“如此不就行了?”

说罢,他拽住缰绳,调转马头朝着被被击出去的木球而去,姿态昂扬又肆意,还语气轻蔑的朝着钟季棣高喊一声,“多谢太子让球!”

随后便看到方隐攸一路挥着月杖,非常轻巧的躲过截球的人,最后将木球顺利的击过竹门。

“黑马夺一筹!”

守在竹门后的舒慕谨高呼一声,拔起地上的一根红旗朝着众人一挥,再喊一声,“黑马夺一筹!”

钟季棣咬紧牙根,额上的青筋鼓动,脸色愤懑的朝着身后的一个男子怒喝一声,“谁允的连规矩都不懂的人参赛的?”

钟季棣望着不远处笑的张扬的方隐攸,脸色越发阴沉。

男子小心翼翼的说到:“是...太子您说击鞠人多才热闹,所以舒宰相便...”

钟季棣冷眼扫向男子,男子立刻噤声,缩着肩膀不敢再言。

方隐攸眼角余光注意着钟季棣这边的动静,看到他脸上的不悦,心里便觉得更加畅快。

方才钟季棣那一杖大概用了□□成的力道,他倒是能轻巧的接住,就是不知道将月杖换做利刃时会是如何。

他朝着柳扶斐得意的挑挑眉,然后继续混入人群,手中的月杖挥得越发顺手。

柳扶斐见状无奈的笑了笑,也随着他追了过去。

等到了比赛进入尾声时,因着黑马这一方,只有方隐攸、柳扶斐和钟季祐敢截下钟季棣的球,所以毫无疑问的落后了许多筹。

钟季棣炫耀似的朝着方隐攸扯了扯嘴角,随后一挥月杖,面前的木球就如入无人之境般,顺利的入了门。

“白马夺得一筹!”舒慕谨高唱一声,周围围观的众人皆是举手叫好,呼声都快要盖过鼓声。

柳扶斐勒住缰绳,停在方隐攸身侧,安抚道:“你若是觉得不舒心,抡他一杖便是。”

“该被抡的不是他。”方隐攸厌弃的看着周围那些骑着黑马却不截球的人,“是这群叛徒。”

方隐攸看向钟季祐,语气更加不满,“最有立场叛变的人都知道比赛场上无兄弟,他们竟然还顾及着什么君臣之道,这群狗东西该打!”

柳扶斐嗯一声,“交给我。”

说罢,在方隐攸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忽然纵马朝着一个骑黑马的男子跑去。

然后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个男子猝不及防抡起月杖用力的打向旁边一个骑白马的男子。

那骑白马的男子痛呼一声,质问他是不是输不起?

还不等男子说话,柳扶斐就接过了话头,手指着他怒骂一声,“我看是你们赢得不光彩!”

白马上的男子认得柳扶斐,原本想要息事宁人往后撤去,却被随后赶来的方隐攸一脚踹在了背上。

方隐攸在他愤怒的看过来时,毫无歉意的大骂一句,“我看你就是心虚了,所以要跑,狗东西!”

男子虽然怕柳扶斐,却不怕方隐攸,闻言手里的月杖立刻就朝着他挥来了。

方隐攸的速度比他更快,反手一杖将人打翻在地上。

而柳扶斐也趁着哄闹,一杖打在身侧骑黑马的男子身上,然后手往旁边骑白马的一个人一指,责问道:“你打他做什么?难道真是心虚?”

场外的鼓声一下一下的敲在众人心上,每个人的情绪都格外激动,又有柳扶斐和方隐攸两人的煽风点火,一时之间击鞠场上乱成了一锅粥。

方隐攸趁机下马,迅捷的穿梭在人群里,手中的月杖毫不留情的一下一下的敲在那群叛徒的膝上。

等到守在庄子外的侍卫进来将一场互殴平息下来时,就连太子钟季棣都被方隐攸悄无声息的敲了一杖。

至于方隐攸和柳扶斐,他们两人互相敲了对方一杖,看上去也很狼狈,让人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是始作俑者。

钟季棣伤的不重,那群人只是亢奋激动了些,并未失了智,不敢真的伤到太子,他就是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衣裳有些散乱,失了原本的体面。

舒慕谨一直在场外,从一开始就看出了这场骚乱因何而起,他不动声色的和柳扶斐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走到已经被人扶到荫蔽处的钟季棣面前。

他装模作样的惊呼一声,十分自责的长叹一句,“怪我,那些侍卫不懂规矩,性格又鲁莽的很,我就不该让他们上场,不然殿下...”

舒慕谨话未说完,钟季棣就抬手制止了他,“既然是我吩咐下去的,就怪不到你头上去。”

说到这里,钟季棣眼神冰冷的看向不远处,视线落在正在抬手抹额的方隐攸身上。

“这侍卫...功夫不错,你去问问他是否愿意去教雍王功夫。”

舒慕谨闻言心里一惊,脸上却未见分毫,他笑着点点头,“能被太子殿下赏识是他的幸运,他岂会拒绝。”

钟季棣并未接话,他冷着脸将手腕放入身侧医者手中,任由他仔细检查自己的伤处。

等到医者为钟季棣处理好了伤处后,他才语气平静的说道:“你与柳扶斐一向交好,若你能劝他将此人给雍王——”

“宰相以后行事,便可再猖狂些。”

舒慕谨举手作揖,朝钟季棣一拜,“臣知晓了。”

钟季棣满意的点点头,和随从们一起往木楼去了。

舒慕谨头疼的按住眉心,长呼一口气,再看一眼不远处柳扶斐和方隐攸两人马上又要抱到一起去了,气不打一处来,皱着眉疾步走了过去。

方隐攸注意到了迎面而来的舒慕谨郁闷的脸色,将柳扶斐扯到跟前小声问道:“若是让他知晓我们刚刚的所为,会不会恼怒?”

柳扶斐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他跟我们是一伙的。”

柳扶斐说这话时并未刻意压低嗓音,所以舒慕谨将这几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他白的发青的手往柳扶斐一指,细长的眉眼一皱,语气奚落的说道:“你可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柳扶斐神色一凛,“怎么了?”

舒慕谨将方才钟季棣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然后朝着方隐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方大侠,做雍王的师父,比你跟着这个浪荡子可威风多了。”

方隐攸看向柳扶斐,“难道钟季棣就是四年前的那个人?所以故意将我弄到钟季祐身边去,好让他监视我?”

柳扶斐摇摇头,“我倒觉得未必,若真是他的话,你要去的便不会是雍王府而是东宫。”

“到那时,你是生是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方隐攸撇撇嘴,“若他真的让我入了东宫,我正好可以趁机弄清楚宇周在不在东宫。”

舒慕谨听他们说完以后双手环胸,朝方隐攸抬抬下巴,“方大侠,去不去?”

方隐攸还未回话,柳扶斐直接拒绝。

“不去,先不说眼下还不知道钟季棣是不是四年前的那个人,就算不是他,那钟季祐在武学上毫无天赋,简直是块朽木。”

“去了也是浪费隐攸的时间!”

舒慕谨啧啧嘴,“我问的是你吗?”

“不去,钟季祐追了我将近两年,我笃定他不是四年前的那个人,接近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方隐攸的语气变得凝重,“我只想找到宇周,其他耗费心神的事情我不想做。”

柳扶斐抬手按住舒慕谨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到:“那钟季棣的许诺算得了什么?你去好生想个借口回绝了他。”

“舒宰相以后行事,照样可再猖狂许多!”

舒慕谨呵呵一笑,斜眼扫向他,“柳公子这许诺又算什么呢?”

“算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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