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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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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过了月上三更的时候,天色却与来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阵法所造成的不止是时空的封闭,还有时间的乱序,也许这也是阵法的玄妙之处。

夜九婴持琴站在一旁,没再扣出第二声。救人心切的晴云再顾不得其它,先一步去斩缠绕春藤的红线。一柄霜寒细剑流窜着银白色的剑光直直落在红线上,流光同红线互相交汇,丝线却有分毫破损。

晴云讶异:“怎么弄不断!”

陈春苗趁这个档口已经站到了佛者身旁,一张符箓向天窜起,随之化为飞灰。陈春苗口中念念有词,那棺木的拉锯春藤的力道更甚!

包裹女童的春藤已经在逐渐分离,那红绳似乎如血管一般逐渐抽取着春藤的生命,春藤也从茁壮的翠色逐渐褪为深秋的褐棕,而透过春藤的末端,女童双鬓逐渐也蔓出枝叶,她的气息已经肉眼可见的弱了下去。

像是强行要把精魄萃取提纯。

晴云视线已经顺着红线转上了木棺,阵眼和核心总要先毁一个。

夜九婴先一步制住了他,摇了摇头,说:

“不行,现在他们的命通过红线系在一起,若棺毁了,他们也活不长。”

夜九婴端详着晴云的细剑,沉吟半天,才道:

“你愿不愿……把你的剑借给我?”

“不就是借给你吗,拿去。”

晴云回答的不假思索,他的视线全然被极力挣扎的女童所吸引。女童的神态,处境,都无外乎太过像他的师妹北明星。

区别是,女童有个好哥哥,北明星却没有个好师兄。

小女孩弱弱喘息,鬓发的枝叶显出极嫩的翠绿,甚至逐渐蔓出些许花苞来,春藤的气力逐渐干涸,渐渐脱落下来。

其实晴云上辈子也来过平阳镇,距离现在还要晚那么几年,那时候这里已经萧瑟的不成样子,但也有繁荣的影子,不曾想……繁荣的真相要靠这些来维持。而他早已行医天下,修为有成的晴云再去带北明星,那遭受的便不是如今干瞪眼的痛苦。

夜九婴:“别发呆,快给我,趁现在还来得及。”

星火点点映出蒙眼的布料的金线,瞬间点破晴云兀自遐想。他没有注意到夜九婴已然以指尖刮过荻花的剑锋,淡红的血色转瞬即逝。

夜九婴收琴,执剑。

荻花再不是一把银细剑,周身重新覆上一层深红气浪。夜九婴足尖一点,整个人持剑腾空飞去,那气浪太过霸道,扬起的剑风把夜九婴的长裙吹出弧度,烛火摇曳,却有寒芒欺雪的威压。荻花破空,直刺佛者背后的陈春苗。

佛者暗道不妙,转瞬散出佛珠,逐个轮转形成金钟罩顶的虚影,再运起口诀,又一串佛珠高速自转,直逼夜九婴而去,势必要打偏荻花的剑尖。

荻花剑鸣夹风中近乎变成了猛兽嘶吼,战场瞬息万变,夜九婴几乎转瞬就有了应对之法,改了剑的路径以一个及其刁钻的角度去卡佛珠的缝隙,而后,一击斩散。

二人你来我往,逐渐打出数十步。

陈春苗震惊道:“不是吧,怎么大人给的法宝都镇不住他。”

佛者:“施主现在没把我们打死,是不是有心向佛。”

夜九婴:“……”

夜九婴又是迎面一剑,金钟震荡。

陈春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他开玩笑!我可不想死在这儿,好汉!我现在求饶来得及吗?只要你放了我就——”

陈春苗扬手,手心的匕首清晰可见,森森寒光直刺夜九婴的眼睛,作势一掌便要拍在佛者身上。

夜九婴一愣神,手上一缓,佛珠便直接撞他胸口。

另一边晴云见他们走远,一枚白子毅然落地,直击棺门正中,幽道鬼气在白子周围赫然被烫出烟来。兴许是正气之物,竟也减缓了蚕食的速度,榛中两人似乎有了反应,逐渐开始往外挣脱。

晴云喜上:“有效果。”转而又严肃道:“我再不说玉清真人只会玩了。”

心底道一句事急从权,而后晴云以拇指压在棋上逐渐开始磋磨棺木朱砂的纹路。阵法他不懂,但破坏的门路倒是刚好知道一二。

夜九婴长发飘飞,纱幔和长裙把他衬的艳如鬼魅,挡眼的布条已经松垮,他轻笑一声,眉眼间是怒到极致的恨,荻花竟生生在佛珠上划出一道剑痕。

夜九婴看了一眼陈春苗:“真是不要脸的狗东西。”又看了一眼佛者:“更不要脸,恬不知耻。”

二者的区别大意也与佛者身承正统有关。既是正统,还要干这种恃强凌弱的勾当确实不要脸,出家人,便是不知耻。

荻花被夜九婴提着,剑锋刀刃都催出血色,嗡鸣却如少女哼吟。月圆之下,长剑当空,散发少年出剑利落,一剑锋红直刺了黄袍老道的喉管,佛者也一同化作星星点点四散而去。老道手中堪堪掉下个盒子,还未等夜九婴瞧,一阵阵如鸟飞跃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愈发清晰,愈发势大,有序的变成一阵奇响的振翅!

夜九婴赶忙捡起盒子,回到晴云身边。在晴云卖力的磋磨下,木棺生生磨出一个凹槽。

晴云无暇顾及,一手扯了碍眼的丝带,问道:“他们死了吗?”

夜九婴打开木盒,正是涂抹木棺的红朱砂,方一打开,那股甜腻直冲鼻腔,夜九婴一时发僵,摇了摇头赶忙把朱砂倒下阵去,才回道:“没有,那黄皮老道有金蟾脱壳的路数,和尚也有别的法宝。”

朱砂散开同法阵中的红光一道散乱,白棋震动更甚,逐渐蔓出黑点。振翅的声音愈发大了,除此之外还有逐渐寒下的气温,烛火更是在逐个熄灭。

夜九婴深吸一气,一手按在朱砂上开始边画边点。

“这是一种提取精魄的方阵,如你所看见的,春藤大部分会导给女童,而她会被压进木棺里隔绝生气,外面的苟延残喘,里面的那个拿不准。”

夜九婴说话很干练,三言两语讲清了阵法的功用构造。

晴云疑惑道:“拿不准什么?”

夜九婴撇他一眼:“你们宗门的阵法课怎么如此……落后。”

随后又转了语调:“我收回,应该是你学的不好,至少你的同伴还算可靠。”

晴云:“……”

——好吧,他说得对。

眼看夜九婴就要画完,他耐着性子接着说:“你看女童的身量和木棺的大小,这阵法一碰无异于烙刑。”语气一转多出几分森然:“拿不准是先被木棺憋死,还是先被阵法烧死。”

这话总是夹着一些恐吓和怒气,晴云淡淡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红符画完,阵法的光芒夜随之淡去,等到光芒隐灭之时,晴云一脚把木棺踹飞出去。春藤已经逐渐变成小小一撮盘绕在女童的脖颈上,夜九婴先一步接住险些栽倒的女童搂在怀里。

晴云心道,不愧是已经当爹的人,爱女心切的心思这么心急也是情理之中,而身为父母对此等行为有如此恨意又再正常不过,他自觉开始有一些理解夜九婴了。

细细想来自己也抚养了小师妹,曾经怎么也算是个名亡实存的爹,也许还能在这方面有些共同语言。

厚脸皮+不要脸的晴云凑过去要看看。荻花的剑锋却直刺晴云的喉咙。

夜九婴锐气不减:“你对我勉强算有恩,但关于他们,我仍不会退半步。”

荻花是灵剑,剑尖对主当即灵流反转,与夜九婴对冲,夜九婴当即口呕朱红,执剑的手却不曾放下。

振翅的声音愈发响亮,方才还温和的气温瞬间如坠冰点,星点雪花竟先簌簌落下,一条细巧游鱼先一步游至院中,巴掌大小,通身荧光,无光自明,两侧的鱼鳍似鸟翼上下翻飞,目标明确,直冲夜九婴怀中女童。

——浮光游鱼!

夜九婴一转剑尖,一尾飞鱼如灰飞逝,转而滔天的浮鱼闻风而来。

晴云忙点上荻花,平了剑息,抬眼看向夜九婴,无奈道:“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许个诺吧。”夜九婴回。

晴云想都未想:“好,昆仑山剑宗——晴云,就给你夜九婴许个诺。”

没了剑息,夜九婴行剑如流水,飞鱼来往尽成素粉,夹带来的白雪不一会却铺开了满城。他起手便把剑丢还给晴云,赞叹道:“荻花是个好姑娘。”

风雪愈来愈大,烛火息平,浮光游鱼也逐渐不再是一些细小游鱼,一声震鸣入耳,月下长空突然涌现一条长达数尺的大鱼。夜九婴与晴云皆是一愣,二人几番轮战早就疲惫不堪,如今怀里还抱着个引鱼的诱饵。二人相视只有一个念头:

——跑吗?跑吧!

晴云:“浮光游鱼是喜湿耐寒的妖兽,成群出行,这北地交界确实应该有的,只是没想到被封在这里。”

打定主意,晴云一剑荡气,重塑剑风先一步开路,屋顶房檐尽是飞鱼,不做上选,二人只得先冲出一方小院。夜九婴搂抱女童直奔院中一方枯井,飞鱼纠缠,尽数被夜九婴以手中的纱幔抽飞,抱女孩的手依然稳当。

大鱼眼看到嘴的食物要跑,尾巴一摇径直挡在夜九婴面前,夜九婴面不改色,一脚狠踏直接把大鱼踩在脚下,再跺,鱼已身首异处。

一旁砍鱼的晴云暗叹:父爱如山,凶悍也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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