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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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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个游鱼的威力并不足惧,但这种鱼结起群来,总会显得纷乱繁杂。又能夹带的风雪,能给人一种迷离的幻象。而低阶的妖兽又习惯遵从本能,追寻自认为能吃到的食物——也就是夜九婴怀里的女童。

大鱼在雪面扑腾两下,转瞬便被其它小鱼啃个精光,蚕食濒死同类也是一些妖兽的特性之一。

而大鱼远不止一条。

夜九婴额角发汗,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连原本苍白的面容都漫上薄红,他现在显然没有更好的办法。

夜九婴仓促道:“晴云!你抱着她,去跳我们来的时候看见的那口井。”

此时的晴云正穿梭在鱼群之中,他的剑招同夜九婴大不同,夜九婴是利落,一击毙命。他则是靠巧劲和花哨,在刁钻的体位上给予痛击,镂空小剑竟真被舞出花来。

许是因为晴云没有抱人的缘故,只有一些大鱼围聚过来,它们像是有了一点灵智,一圈圈里外成环强行挤兑晴云远离夜九婴。这些大鱼尖牙利齿,空中飞行不亚于鸟兽,又胜在数量太多,晴云刚冲出的缺口总能迅速补上。他自知不能拖延,有一招也足够自己脱身,只是夜九婴要他先走,他总归有些施展不开。

如今风雪愈来愈大,纷飞的雪花挡不住红衫,却也足够掩了。他取下发上金簪,合掌化为数根细丝,找准鱼群一处薄弱,再配合剑气全数弹出。

剑鸣入耳,鱼群在金针中遂之逐个下坠,他自知修为不到,麻痹的瞬间晴云跳上鱼背,迅速朝夜九婴所在的位置提速奔去。荻花化作光点,白雪之中,只听阵阵环佩响动。

少年踏鱼而行,红衣飘忽。他笑道:“怎么第一次叫我名字就是要我逃跑啊!”

夜九婴微微愣神,没和他嬉皮笑脸。

晴云的身后还有群鱼追逐,鱼的利齿清晰可见,他当即摆出应战的架势,手上的拳风猎猎。哪知道晴云轻轻一跃便扑在夜九婴的腰上,再跳时人已经落下井口。

“没办法,谁让我要听你的来着。”少年又道。

而追赶的大鱼赫然已在井口之外,半个鱼头堵在其中,一同堵住了那点微末的光。

井洞狭窄,事出紧急,晴云搂着夜九婴。夜九婴却浑身僵硬,俨然一副强行收腿才没把跳过来的晴云一脚踢飞的模样,怀中正小心抱着女孩。全然黑暗中,寂静氛围下,两人呼吸交错,能听到心跳如擂鼓,是不是劫后喜悦便不得而知了。

夜九婴怒气升腾:“少拿我的话当你的无聊借口。”

也不能怪夜九婴生气,两个人挨的极近,腿上的衣料来回磋磨逐渐蒙出一种怪异气氛,有些别扭,现在稍微一动便是极亲密的触碰,夜九婴是本来就不擅此道,晴云觉得好像非礼了有妇之夫。

总归不论是谁觉得这太过逾矩。

晴云很想解释,但不出意外很容易越描越黑,出意外直接被井底爆头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仰头看了看堵在井口的鱼头,聪明人果断选择闭嘴。

好在井道并不深,没一会便落了底,一口枯井,底层铺设了甘草,二人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晴云直挺挺的靠着井壁,饶是他这样,也只能让出几丝空隙。夜九婴也往后退了退,勉强从怀里掏出一颗小玉珠用以照明。

柔和珠光下,女童的容貌展现出来。先前的鱼儿没怎么咬到,她鬓角已经结出硕大的花苞,乍一看去分外好看,晴云又去翻看春藤。

晴云安慰着:“她没事,他也没事,再多养养就好了。”

夜九婴:“嗯。”

暗光中,晴云一低头便能看见夜九婴的眼,少年眉峰紧蹙,纤长睫毛映出阴影,这年轻的实在难以让人相信是位父亲,但从拥抱的姿势来看,又是无可挑剔的熟稔。

晴云:“九婴,你女儿也这般年岁吗?”

夜九婴随口道:“嗯?要大一些,已是少女亭亭的年纪了。”随即扫了晴云一眼:“比你小。”

晴云兴奋:“那我是不是可以喊你一声——”

夜九婴立刻打断:“不招你这样的女婿。”

晴云:“……前辈。”

两道声音齐声交错,夜九婴表情在暗光中来回变幻,晴云先厚颜笑出声来。莫名其妙的信任,当时许诺出口后许久后才有所反应。

诺不轻许,晴云自诩还算诚实。于是他从善如流抱过女童,指尖一点便抹上了小巧鼻尖。

晴云缓缓道:“早些年,我有一个小师妹,师尊把她丢给我养的时候就是这么大,那也是冬天,漫天大雪小姑娘冻的要死,脸蛋白了又红,我和师尊都凶,她不敢哭,就天天扒门口看我,硬说她也是我养大的,师尊像个梦游神,不过后来我们关系挺好的。”

夜九婴沉吟:“所以你救她是把她幻视成了你师妹,而不是想要她们的精魄。”

晴云点点头,其实晴云是真假参半的说,养师妹是真的,可北明星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别人怕她都来不及,哪里有她怕别人的份,晴云首当其冲,并且深受其害,他单纯稀罕传统意义上的小棉袄。

至于北明星,不但漏风还是半袖。

晴云又说:“其实我确实想要,但也要取之有道。”

平阳镇一行他已隐约猜出一二——

平阳镇地处北境交界,常年受到浮光鱼这种妖兽的骚扰,不但带来风雪还要啃食庄稼,伤人性命。祁软早在七年前肃清过一次,而近期也查访过并无异常。

可若真的肃清便无需喂养草木精魄,祁软经年走南闯北,他不可能长久呆在一处,如若他杀不干净,又不在呢。七年于人都算白驹过隙,妖兽而言更是绰绰有余。

他们更需要一套不求外人的一劳永逸的办法。争斗目前行不通,那么还有驯养。

黄袍道士与和尚便同村民达成了共识。

可魔气呢?

晴云猛然想起自己同祁软初见便是在药坊,而那时候他已经沾染魔气。

或许祁软同陈春苗这一行早就交过手,还得再问。

夜九婴不置可否,但肉眼可见的松懈下去,井口有群鱼他们便无法出去,况且晴云一子玉棋丢在外面,李沧浪不知何时才能到。

心念灰暗之时,忽然从二人脚下窜起一阵清风,明显还有别的出路。

也是,二人下来半天都没什么窒息感,只是想的入神未能察觉。相视后权且没有别的选择,试试也无妨。

夜九婴身上有伤,再经历几次打斗后已经变得非常勉强,如今手上再运气流已经不可抑制的有些发抖但作为家长,又隐隐透着倔强。

“这里的阵法本来就对你有所压制,你能催琴用剑已是极限了,含着吧,然后交给我。”晴云已摸出一丸丹药已经塞进夜九婴嘴边,语调也温和。等人反驳的间隙,便塞进嘴里。而手没收回,往下摸就盖在了夜九婴的手背上。

“你什么意思?就是这么交给你的?”夜九婴咽了药丸,开口多了嘲讽。作势要收手。

晴云艰难拉住道:“兄弟,你先不要走动。”

他真的没有调戏人夫的癖好,只是李沧浪当时候送他的棋子,他早就在分别时放在了夜九婴身上,如今只能在衣服的夹层中来回翻找。

夜九婴猜出八/九,但接受于就全然是另一幅景象了。

他单手拿着小玉珠,另外一只手正被晴云摸来摸去,少年力道很轻,就显得更加痒,而外层摸了还不行,隔着中衣夜九婴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在晴云“等等啊…快了,快了,你怎么穿这么多层”中达到了愤怒的临界点。

我有洁癖和穿那么多还不是给你摸了。夜九婴咬牙切齿。

随着一声尾音微扬的“摸到了!”火气肉眼可见的消散下去。

晴云终于在里层束袖摸索到了玉棋的踪迹,长叹一声抓着夜九婴的手腕扣了出来。

夜九婴的脸色又黑了。

“让你看看我们剑宗玉清真人的宝贝玩意儿!”晴云二指执棋,这是一枚黑子,与灼烧魔气的白子不同,黑子内敛,只在一击。虚空之中隐现巨大棋盘,晴云落子。一时间二人脚下石壁再碎,黑子落得稳稳当当。

烟尘散开后,周围已经相当空旷,井底正通一条密道,而清风正是从这道口吹来。一条条枯藤横在道口边,夜九婴拿着珠子先走,晴云抱着女童跟随在后。

夜九婴四下观望如实评价:“有些年头了,还落了灰,平阳镇以祭祀求安,也许持续了好几年。”

这一点与晴云先前所想不谋而合,只是他也有想不通的点:“如果今天不是我们两个,那原本这对夫妻的职责又是什么,总不可能真的只是见一面。还有那个甜的让人恶心的香味。”

夜九婴:“我不知道。但那个香味,是用花藤的粉末调和出来的,朱砂混上香灰,能让植物逐渐僵化到死。”

晴云惊道:“那岂不是就是把他们变成活尸!”

夜九婴:“还不算太笨。”

夜九婴的反应显然是一早就知道,可怜晴云当时候还在猜测人家只是花粉过敏当街吐来吐去,晴云羞愧掩面一秒钟。这段路程不算长,很快前方便出现了些许亮光,二人喜上,晴云怀中的女童夜有了转醒的趋势。

女童呢喃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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