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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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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夜九婴疯的也很古怪,有时清醒,有时迷惘,而这也许正是他给自己下禁制的原因。

晴云一想禁制此道,倒可以多问问琅韵,世人皆知琅韵为万剑剑仙,剑技超绝,却不知他于禁制上也钻研颇深,颇有见地。只不过就不知他这位老师愿不愿管这位于仙于官中间卡着的国师了。

于情于理,晴云总要替他争取一下,他也不想夜九婴一直病下去。

除此之外,他与雅卷并无前世那般隔阂,用起来反倒顺手的很,而雅卷的本质是剑意,同需要召唤的荻花不同,雅卷近乎做到了心随意动,是他腕上留了一道浅浅红痕。

只是他的二师弟既然不是祁阮,晴云反而有些不好受。

前世晴云心悦琅韵近乎痴恋成狂,也是他修习多情道的伊始。只不过百般努力仍然无法成为琅韵的特殊之人,倒不如就此放弃接受新的师弟。只是这个师弟不是祁阮,心境也会有些落差。

晴云自知他绝不会是唯一的徒弟。

所以反复告诫自己不可盲目,不可冲动,只是孺慕之情。在他小心翼翼的维持中这段关系终于有所缓和。

可这个靖羽他横看竖看,又没什么特殊之处,全然陌生的人选。

思及此处,晴云的心情便相当不好,整个人都笼上浓重的一层阴霾。

他的名声本就二级分化到耐人寻味,再加上又是琅韵的弟子,宗门大多数弟子与他不相熟,只觉得晴云身上时刻冒着一股又酸又重的杀气,纷纷避开他行走。

名声?一介虚名罢了,哪怕和前世一样烂晴云也不会在乎,但他想破脑袋也不觉得靖羽有什么可取之处值得琅韵侧目。

简而言之,晴云看不上靖羽。

但于琅韵这道,晴云更看不上自己。

充其量是一个简单质变到量变,以平淡堆积到平和心态。

说到底,是琅韵收徒弟,和他这个勉强算得上大师兄的也没什么关系,好像他也没什么评价的资格。

他收徒弟,也不会碍着晴云什么事,甚至他的师弟还能把住所修的很豪华,造福一下这个已经身无分文的师兄。

可是然后呢?仅凭这些就能够说服他接受一个毫无情谊的人同伴左右?晴云抿了抿嘴……

就算抛开情爱一说,于剑道上,他费尽心思求了那么久也只是当了半个,而靖羽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

重活一世,他原以为自己有些事应当会看的很开明。

但心底那点情愫他自己清楚,都说恩师如父……这些都让他无法忘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情谊早就变了质。

而他原本就该心死的,没想到亲身经历起来,隐隐有些复燃的趋势。

他再为通透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这谈不上爱恨,无非心底那点不甘让他觉得不大舒服。笑夜九婴疯执时,他自己又何常不疯执。

而此世的琅韵不会知道什么,也不应该察觉什么,他会把自己亲手造就的前世孽缘亲手斩断,才能不负初心。

可如今……他好像在嫉妒……

怕不是真的有红眼病吧……

这个想法让晴云迅速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之后几天,晴云一直避着靖羽,但把护峰小阵关了。只是靖羽住在了给他凿的新洞府里,后来随舒怀瑾一道也不怎么上来。

转眼到了腊月底,夜九婴终于悠悠转醒,他起身出门这天,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

有人正从山下上来,雪愈发大了,夹着雾气蒙人的双眼,连镶火精的灯笼都要烤上好一会。晴云正抱着两本书回来,御剑到一半,实在看不清路,只能走。

火精在雪中散着温润的光,冰凌落地发出脆响。

晴云原本是想打散工,但左思右想不如回家精研剑技,没成想和夜九婴撞个正着。

莲池没有别人,夜九婴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只是少年已经换了衣袍,浅灰色的内衬搭这一袭白袍,在大雪之中看着有些单薄。

他的眼神好像隔了世,空寂又茫然,晴云看见他赶忙又推回屋里。

自上次后夜九婴没再发过疯,只是那天夜里的形象一直在晴云心底久久不散,偏执嗜血可以是很多人的做派,但给别人栓链子的形象非常像前世的魔尊……

晴云特地在这段时间各处查过,直至目前,魔域和道域目前都没有这号人,两界也都没有什么司姓的大户。

这便不由觉得也许两人本就是一个人。只是夜九婴年纪尚小,还成长到后面的司九婴,又或者是压修云云,更多的还有待查证……

这么一想,他以前的那些熟悉都变得有迹可循,不愿在妒海沉浮的晴云总算找到了一些心灵慰籍。

但是,即便夜九婴与司九婴是一个人,他身上还是问题百出。

最要命的就是体质。

偏偏这人还无所察觉,由着性子在山顶吹风,看见他还眼神亮了亮,又看向自己身侧,好像在说:一道赏雪。

晴云:“太冷了,你先回去。”

“嗯?”

“大病初愈,如果你不想再躺个一月半载,就听药师的,好好回去。”

夜九婴抿了抿唇,转瞬周身便筑出一道屏障,不忘把晴云也罩住,他淡淡道:“这样呢?”

晴云熟稔压住他的手,笑着推回去:“当然也不行,只是你怎么突然有心情赏雪,看你穿的都是黑衣服难不成喜欢白色吗?”

“不喜欢,不耐脏。”

夜九婴边说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再仰头晴云的手已经在他发顶上。

“没想到你这么实用主义。”晴云不擅阵法之类,只能用手。

等到进屋后,再悉数弹开,一尾方巾上流窜着火色真气,缓慢又细致的帮他烘干。

夜九婴一开始身形明显僵硬住了,等擦了半天才仰起头,眼眸正倒映着晴云的倒影。

修士大多很少生病,但现在想来到底是病少还是他不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司九婴一直强悍的不像话,征伐也好,单挑也罢,就连自己在修为巅峰的时候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那时晴云修为已经到渡劫了。

一拳一剑的砸下去,司九婴像是不知疼一样,还能如数的揍回来,病和弱还有伤,这三个字在他身上好像就是个笑话,更让晴云这个医修除了无地自容之外,还备感新奇他的身体。

然而现在少年初愈,雪花覆身,又好像要被这白雪盖了去。

别的不行,但照顾人晴云熟的很,从出生到入坟能做到一条丝滑的龙。

烘干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夜九婴正看着他,这举止又太过亲密,本来恹恹的一双眼又变得漠然深沉。

成长需要一段时间,了解需要一些距离。

晴云却没收回手,他决定手动掐了这段距离:“你伤的不重,但你其他地方却很有问题,禁制,火焰,执念……”

他本就比夜九婴高一些,要齐平索性半蹲了下去,边说边停顿,沉默了一会晴云轻轻拉上了夜九婴的手。

“我本不想这么直白,可是你必须知道,你现在能做的远不止你想象的那些。”

晴云本以为自己能讲清楚,说明白,但对上夜九婴他又好像说不出口了,脑海中尽数是他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疤,话再多,都比不过让他自己亲眼看看。

说罢,晴云便拉开了领子的一角。

狰狞的火痕在皮肤上,正中过分的白块已经干裂,而周边还是鲜红。

随即云淡风轻道:“你的衣服也是被这么融掉的,那件是我的,不太合适,改日新置办吧。”

一时间无人说话,夜九婴沉默良久,帮晴云理正了衣领,轻轻垂下眼睛:“抱歉。”

他的声音是哑的,手也是颤的,这还是晴云看见他第一次面生愧色,但这不是晴云的本意。

晴云:“我没什么事,和你的伤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只是你现在能不能说说你身上的疯执是怎么回事?”

夜九婴安静了一会,问道:“如果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就该受这种罪呢?”

这样的反问反倒像是一根针,谁去碰都要被刺的生疼,晴云眉心一皱,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擅自草率定义两个人的关系很狂妄。

“多谢你,但还是别和我走的太近。”

夜九婴说着把身上的白袍脱下,在芥子袋里找了件新衣,错身而过时,正如初见。

这一句和唐昭的告诫近乎一样,甚至更早的时候夜九婴就说过,但晴云那时没有猜到这层。而司九婴疯癫的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现下再听到这种话,一时反倒没回过神来,原地愣了半天。

哪怕不需要代度劫,至少也要治好你的病。

这么想着,以至于人都走远了,晴云才去追。

“九婴,我不在乎那些!”

“我不是想成就什么大道!”

黑衣黑发的少年面容已经变得不太真切,只是在这两句话中蓦然回首。

夜九婴看了晴云一眼:“快回去吧。”

晴云追的情急,只怕丢了那方小小的背影,近乎吼着说:“我没说笑!”

夜九婴盯着愈发走近的少年的身影,他有些犹豫,但最终只是看了一会,便毅然决然的下山,寒风中晴云只看见夜九婴的唇角抿了抿。

猝然间,晴云像是走不动路了。

他的面前,雪水尽数消融,形成一道暖流横冲直上,一时抬头看向夜九婴,只见他面色苍白,唇角却是笑着的。

“这里不合适,我只是想换个峰头住。”

夜九婴下山,晴云没有再留。

此时昆山石牌出现了新新闻:琅韵仙君,昆山玉莲,外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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