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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月落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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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洲城内,霞府后山。

天道府代掌门司空长英负手而立居于山顶之上,身旁围了一圈天道府弟子,皆执剑相对,将其团团包围。

这怎么看,都像是天道府围剿叛逆的戏码。

然而这个叛逆究竟是谁,却不得而知了。

这样好似对峙的局面持续了许久,直到司空长英面前的焚香烧尽,抖落下无数的香灰,面无表情的年轻掌门人脸上终于是有了一点情绪。

那一点情绪,就像是牌桌之上,唯一的赢家流露出的得意。

“来了。”

司空长英温润的声音淡淡地在山间飘摇开来,下一刻山头间倏然爆射出了一阵极尽刺目的白光,像是盘古开天地,霎时间捣毁了整座晴空,光波激荡之下顿时散开无数片青灰的乌云,裹挟着青紫的雷电,直直往那白光之下尽数劈去。

“天道斥雷,”

“月遥,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随着司空长英眼里一层层铺开的欣喜,那身旁无数天道府弟子尽数架起仙剑瞬然起势,一时之间天道府万剑齐聚汇成一道巨大的金光剑刃,而剑刃之上,是手持罡天剑的司空长英。

天雷轰然作响,粗壮的雷柱顷刻间便分裂出了无数大小不一的万钧雷火,尽数要往那金剑光下的人劈去。

然而天道府众人早有准备,只见司空长英巍然屹立,仙法持剑,从容不迫地运转罡天剑,那巨大的金光剑影亦是随着罡天剑移的动轨迹迅速地飞舞搅动,一瞬间便将那雷火尽数劈散打飞,落了满山头的火树银花。

天道府弟子们以身为能源,源源不断地为司空长英输送着这抵抗天道的仙能。

而那金光剑影,白虹贯日之下,一道纤瘦的身影正以剑为持,颤抖着从地上起身,却又即刻脱力跌落回原处,只能用膝盖苦苦支撑整个被消耗殆尽的身体。

那持剑的掌心上有一道蜿蜒狰狞的伤口,直直地延伸到手腕,干涸的铁锈一般的血迹却难以掩盖其中隐隐发亮的符文。

浑身的筋骨如同被打断了再强硬接回去一般痛苦,翌月遥忍受着因为毁去鬼道誓诀的巨大反噬,以及这被天道府阻挡得,打在她身上的天道斥雷。

身为半仙,敢私自借用仙力修筑鬼道奈何桥,引得天道震怒。

幸好她还未成仙。

否则着天罚加身的雷火,恐怕是连天道府也阻挡不了了。

怒雷震天,雷火焚世,不知过了多久,翌月遥耳边炸雷般的巨响终于渐渐褪去了。

之后便是铮鸣剑器乒乓落地的声音,再然后,她越发模糊的眼前,出现了一双云锦织就而成的白鞋。

鞋上的金丝细细密密地藏在白色的织面之中,叫翌月遥眼前金白忽闪,恍如金星耀目。

下一刻,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彻底脱力瘫倒在那一方山头寸草之中。

粱姒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的头仍旧昏沉迷蒙,却立即开始翻起自己身上的衣服。

几番寻找之后,粱姒儿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坏了,果真不见。

自重语偷袭她,或者再早些时候,听见重语与翌月遥交谈的时候,她便隐隐猜到重语想到的东西是什么。

那东西自沧海北冥仙君逝去,便一分为二,终日保管在北地,由她的师父北水老仙守护。

这一分为二的东西,便是那能寻找到玄武后人转世,寄托着玄武神力的玄武神石。

只有玄武后人现世,玄武神石才会苏醒,否则便是如同普通石块一般。

于是当初带走另一半的人说,他不过是揣着块石头,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阳光穿过支窗,直愣愣地射进粱姒儿眼里。

糟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慌不迭地下床穿好鞋袜,直接抽过放置在身旁架子上的星引刀,丝毫没注意自己身上的衣装都焕然一新。

铃兰幽芳的花香淡淡地房间里散开。

重语给她放在了什么地方?

在梁姒儿第三次看到这座假山的时候,她陷入了一种沉思。

或许这是,一个阵法?

粱姒儿挖空脑袋,苦思冥想,终于挤出了那点模模糊糊的法阵知识。

真是的,粱姒儿愤愤地想着,她又不是修仙之人,怎么成天要跟这些仙术阵法搅合在一起,这根本不是她的强项啊!她本来想的是纵马提酒,快意江湖的!

虽说心中抱怨,但粱姒儿还是抽出了星引刀,准备以武破阵。

她不懂仙法,但是星引刀却是仙器。

师父怕她在外面不安全,连着好几个晚上没睡给她铸了这把仙刀,告诉她若是遇上奇术法阵,按着以往学的刀法挥舞,刀上自有仙法助他破阵,而她只要找到阵眼。

师父还说,如果实在找不着,就直接拆了这阵法,虽然辛苦点,但也省的她在里面费时间寻找。

毕竟生死的事情,都是争分夺秒的。

粱姒儿起初还觉的师父真实咸吃萝卜淡操心,但近日的桩桩件件只想叫她回去抱紧她师父老人家的大腿直呼师父英明!

星引刀刀型巨大,刀身璀璨,粱姒儿迎日而舞,晃出无数细碎星光,洒落天地。

“喂!”

挥舞到第二式的时候,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极其不耐烦的声音。

粱姒儿应声抬头,下一刻飞刀袭来,她立马挥刀阻挡,却又听到那屋檐之上的人“哎哟”一声。

“我的眼!”

那声音听着不着调的很,粱姒儿隐隐约约觉得在哪听过。

“是你!”

粱姒儿一跃而上,揪着那人衣领,将那人用刀直直压在屋檐青瓦之上。

“就是你那天追着本姑娘,死也不放手的那个!好啊可算让我逮着了,让你给那短命少爷助纣为虐!”

粱姒儿叫骂着,星引刀便要砍下去,却不料那蒙面死士忽地跟泥鳅一般滑走出现在她身后,接着出手点穴,粱姒儿忙着躲闪,刀身回旋又将那人晃的两眼一瞎,转眼间便又被压下,这一次确是在屋檐角边,粱姒儿神情恶狠狠地,仿佛随时要将他扔下去。

“好好好好好我认输,我错了,别杀我,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带我出去?”粱姒儿恶狠狠的表情一瞬间收拢了回去,像一只呆呆地小狗,眼神清澈地看着他。

“我才不信你!”刚好面几分地粱姒儿又瞬间张牙舞爪起来,那死士立刻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别说话,让我说。”

“唔唔唔唔唔!口区……”眼看着粱姒儿白眼直翻,那死士赶忙抽手,

“不好意思,刚才吃了咸菜,还没洗手呢。”

粱姒儿,一代女侠,差点要被那酱缸子腌的咸菜味熏死。

“你是那美人妖怪带来的吧,我家主子说了,醒了便将您恭恭敬敬地送出去。”

“美人妖怪……是重语!他人呢?”想起暗算自己夺走神石的罪魁祸首,粱姒儿不仅没有被安抚,反而更加激动了。

“急什么,他偷偷用你那神石被反噬,如今正被那霞蔼绑了扔屋子里呢。”

“霞蔼是谁?”粱姒儿脸色难堪道。

“当然是你说的那短命鬼了。”

“先带我去找重语……还有我的玄武神石呢?”粱姒儿表情吃人一般,那双看着可怜可爱的小狗眼死死地往那死士蒙面的脸上贴着。

“别别别,男女有别,我男儿洁身自爱,你别离我那么近……”

这话听着莫名耳熟,莫名欠打,粱姒儿不依不饶持续张牙舞爪,教那蒙面人哭笑不得,

“我说,我说,你那石头给我们家主子拿走了。”

“它拿走做什么?”

“自然是物归原主咯。”

“原……主?”粱姒儿一时反应,呆滞了一下,那蒙面人趁机推开她那凑得不能再近的脸,总算教那他喘了口气。

“嗨,你那什么神石不就是给那什么玄武后人的吗,咱给主子卖了命的家奴也不懂,反正主子说这就是它的,它就是那玄武后人。”

“你主子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说自己是玄武后人,吹牛也不怕把自己一口气吹成个大胖子?!”

“先不说这个了,”眼看粱姒儿又要恶犬一般地扑上来,那蒙面人赶忙挣开粱姒儿的桎梏,直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天道府的人快来了,想要救你的同伴,还不赶紧跟我出去。”

“你家主人为什么帮我?”

粱姒儿突然叫住那准备飞身而走的死士,沉声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那死士挑了挑眉,看着粱姒儿那一身穿红红火火,憋着张气冲冲的小脸,跟两朵过年姑娘头上戴的花簪一般的样子,

“看你可爱吧。”

那蒙面人说完,咻地一声便要无影无踪,粱姒儿一边气他这打马虎眼的回答,一边忙飞身跟上。

“霞蔼这无用二世祖,成天不是贪图美色便是花天酒地,没用的很,也不知这偌大的霞府,将来如何交予到他的手中。”

粱姒儿跟着那死士的步伐在园林屋檐之间起起落落,她一边学习着这死士的破阵步伐,一边思索着重语的处境,若说危险倒还好,只是重语长得确实貌美,她也不是没听过那些喜好男色风流的传闻,无论男女,只要是美人,都会被那些登徒子二流子垂涎,估摸着怎么着也得被恶心一下。根据她的推测,重语带她出来是应该已经是接近卯时,他将她打晕放置只怕也要花点时间,再加上以法术唤醒神石恐怕也得花不少时间,眼下不过辰时刚过,兴许她还赶得及。

但她就怕赶不及,重语被恶心一下,代价可是那假模假样天道府掌门的盛怒,反倒要叫她与月姐姐付出代价就不好说了。

想到月姐姐,粱姒儿心中也不免难言,她这一趟入世,怎么净遇着一些极为相悖之事,先是修仙之人与魔结誓,再是天道府掌门爱上坏妖,老天,敢情她是穿到话本里了吗?

可不偏不倚的,她就是喜欢跟着那个修仙之人,喜欢她那面冷心热的样子;她就是觉得那坏妖没那么坏,可能是因为那妖怪长得太好看了还是她被迷惑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她们是她遇到第一和第二个朋友。

至少是,她也想保护她们,所以闯入了这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世界里。

找到重语的时候,那家伙满身是血,吓得粱姒儿头皮发麻,她该不会要被那天道府掌门弄死了吧?

后来粱姒儿发现,哦,原来不是他的血。

重语满脸嫌弃地踹了一脚在地下躺尸一般的顽劣二世祖。

“现在才来,真是没用。”

“呸,还不是你暗算我!让你偷我石头!”粱姒儿一边回骂着,一边把重语拉了起来。

粱姒儿的手热热的,重语忽然有一点理解翌月遥为什么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嗯?你怎么不走?”

重语跟着粱姒儿走出房间后,停在了门口。

那死士跑得飞快,粱姒儿回身看着重语停在原地,不解地问道。

然而重语突然对她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那时候金色的阳光透过屋檐,斑斑点点地洒落在重语碧蓝色的头发上,重语的眼睛微微弯曲,像两片飘扬的柳叶,上面点缀着清晨芬芳的露珠。

那时候粱姒儿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如他这般充满灵动与美丽的笑容。

“不走了,”

“你带上翌月遥,离开这里吧。”

重语笑着,说出一堆粱姒儿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又抽什么疯?我们还要去找月姐姐,话说你转移的时候干嘛不带着她,现在还要一个个找多麻烦!还有我的石头,这事跟你没完,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我才不信那家伙说的主子是玄武后人呢,他就吹牛吧!……”

粱姒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要这么絮絮叨叨,对着重语罗里吧嗦的,重语也少见地没有再回怼她,只是倚着门栏,看着她手舞足蹈地指责自己,默默地笑着。

“粱姒儿,”

重语突然叫住他,

“干什么——”

“你真是个小屁孩。”

“你说什么呢!”粱姒儿最忌讳被人说小丫头片子,她没好气地反驳着重语,眼眶却不知不觉泛红了。

“你知道吗,”重语少见地温和地开口,

“我跟天道府掌门打了个赌。”

“但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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