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我去看看啊。”王昰安说着指了指门后,“要不,你自己解决怎样?”
“承蒙少庄主垂爱,不知那孩子醒了没有?”原来是辛回远和鄠岗放心不下单言。
“先生不必担忧,单言刚睡醒,看着精神倒好,想来已经无碍了。”王昰安拱手,“用完早饭以后,烦请辛先生再给他诊诊脉如何?若是需要药剂,还望告知在下。”
“应当的,应当的。承蒙少庄主厚爱,我等感激不尽。”辛回远还礼,鄠岗也从旁赔礼。
“只是听何叔说,二位先生昨日进城去了。莫不是走了一趟州府?可有收获?”
鄠、辛二人彼此对望,似有难言之隐,只道:“待稳便之时,再向少庄主细陈内情。”
目送鄠岗和辛回远离去后,王昰安折回房间,见单言已经换好干净衣裤,同他解释说:“你原来穿的衣裤湿透了,正让人洗净了晾晒呢。不过,你穿现在这一身,也有几分风流……”
单言闻言一个脸红,就想脱掉衣服,却被王昰安拦下:“你这是何苦……我在夸你呢,本就长得清秀,还不许人夸怎的?”
单言呆了一呆,又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就在这时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
“你看,连肚子都抗议了吧?好了好了,等你梳洗的工夫,饭菜就该做好了。”王昰安笑着拍了拍单言肩头,眼见这孩子通红着脸觉得可爱极了。
香菊阁。
“不尔,这些天,我心里总装着一件事。”吕喆若有所虑地望向霍不尔。
“怎么,我家吕乐师又想到了什么新花样啊?”霍不尔打趣着追问。
“跟你说正经的呐。”吕喆瞪了瞪眼,“前次有人提起香菊阁,便将这里和酒巷寻花之处混为一谈,听到这种话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哦?那你待怎样?”霍不尔来了兴致。
“不如……你我置办一处房产,如何?”
“置办房产?那么容易么,是不是要先征得王大人同意啊?”霍不尔犹豫不定。
“这些年来咱俩积攒下来的钱财,买地建房都不是问题。我只担心,若是被王大人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新去处不如老地方自在?万一,要是他心血来潮,主动出钱替咱们购买宅地,岂不是节外生枝?这件事上,我不愿受人恩惠,但求凭一己之力解决好。”
“嗯,久居檐下不如自立门户,”霍不尔认同,“况且,王大人也不可能荫庇咱们一辈子啊……”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才绸缪着置一处房产呐。”吕喆正经八百地说。
“改日还是先向王大人禀明此事为好。若一味暗中行事,恐伤了他的心。”霍不尔补充。
吕喆点头接受:“这个道理我懂。不过是先和你通通气,到时也好陪我唱个红脸。”
“红脸?二位乐师可是编出了什么新剧?”这时有人推门而入,却是张永德。
“张公子如今真把香菊阁当成……小家了呀?”吕喆拿话逗他。
“今天张某特地前来道谢,承蒙二位乐师厚待同窗旧友,不胜感激!”张永德握拳施礼。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承蒙张公子不嫌弃,屈尊托付。”霍不尔笑着摆手。
“朋友之间无小事,”张永德诚恳地说,“再者,来而不往岂不是非礼也?”
“既这样,”吕喆眼珠一转,“眼下还真有一事想请张公子给个主意!”
“但说无妨。”张永德拍胸脯保证,“只要使得上劲儿,张某一定责无旁贷!”
“我想和不尔一起离开……这里。”吕喆直言相向。
“什……什么?”张永德心头一紧,“你是说,你们想要离开京城?”
霍不尔看了一眼吕喆,连声解释:“张公子误会了,我们只是想……另置一处房产……”
“噢,原来是这样啊。”张永德心中大石落地,重燃热情问,“不过,我看这香菊阁本就位置甚佳,放眼整个京城都再难找到胜过这里的地界,何不将香菊阁后院收入名下?”
“张公子有所不知,我二人其实是想,离了香菊阁的牌名呀。”霍不尔轻声告知。
“明白了。”张永德心领神会,“既如此,待我替你们寻一处好位置!”
“得张公子亲自出面是好,只是……”霍不尔偷瞄吕喆,“万一公主知晓,只怕误会你游手好闲,惹得夫妻离心反为不美了。”
“乐师多虑了。”张永德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张某只为回报二位的朋友之情,既非中介人,又非受益者,牵线搭桥罢了。难不成,连我结交朋友都要得到她的允许?不可能的事!”
“那……我二人就静候驸马爷的佳音了。”吕喆笑着抬手施礼。
“这便是了。张某此来,诚邀二位随我同去酒肆小饮,不知赏光否?”张永德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