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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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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观行似是痛极,极低地闷哼一声,带着她连退几步,仰靠到一旁巷道的墙上。郁茜罗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理智。

可不敢真咬死他,她松口恶狠狠地仰头瞪他,“放开我!世子且放心,我日后见到你定绕道而行!”

“若是绕不开,我定离你十步开外!”

孟观行攥着她的手紧了两分,“你还欠我一大笔银子,凭什么绕道而行?想赖账?”

“你松手,我这就还给你!”

郁茜罗觉得她对人忍耐的限度,是靠孟观行扩展上下限的,见他不松手,她咬牙切齿道,“怎么?你还抓上瘾了?”

孟观行似是被烫到一般,陡然松开手。

郁茜罗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塞给他,“全在这里,世子数清楚了,过后若是少了,我可是不认的!”

郁茜罗现在反应过来,孟欢送她的檀木匣子大约是孟观行的东西。

她们现在住的宅子和铺面是孟欢的,不然以孟观行的德行定会提出让她还。宅子和铺面折现的银钱,等孟欢来找她。

她再还给他,日后还是少与他在金钱上打交道,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孟观行没想到她今日是来还钱的,是他误会她了,他捏着尚带余温的银票,动了动唇,正欲开口。

郁茜罗已经不耐烦打断他的话,“世子既然不数,那便默认我们已经两清。”

“你我既然已经撕破脸,您身份高贵,我是平头百姓高攀不起,日后便当作不认识,再也不见!”

她勾勾唇,皮笑肉不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观行脚下意识向前一步,又顿住,失神站在原地,她今日穿了一身枫叶红的衣裙,背影似火。

他怔怔看着她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仿佛眼前只余深秋的萧瑟清冷。

“阿、罗……”他声音极低,唇齿似是被这两个字烫到,一切如愿,她终于识趣,他却茫然生出些不知所措。

银票散落一地。

他伸手摸上喉结,是她留下的齿痕,星点血迹残留其上。

孟观行自嘲一笑,躬下沉重的身子,一张一张捡起地上冰冷的银票。

都会过去的,他想,今年过去,他该娶妻了。

娶一个能胜任王府主母的妻子。

温婉、端庄、知书达理的高门贵女,与郁茜罗截然相反的女子。他们会相敬如宾,安然走完这平淡无趣的一生。

这才是他该做出的选择。

孟观行揣上银票,掩饰好情绪,转身回安远王府。

守门侍卫瞧见他喉结上的齿痕,对视一眼,震惊这二人竟有私情,暗道郁姑娘果然生猛,竟直接将世子给扑倒。

孟观行目不斜视,一路回到静园。

苏雅昭等在静园门口,守门的小厮不敢擅自放她进去,见孟观行回来,她面露欣喜,视线落在他喉结处时,笑意瞬间凝固。

“世子哥哥……”

孟观行似是才回过神来,“母妃不在府中?”

苏雅昭先前说来拜访王妃,半路马车坏了,搭乘他的车一道回来。

“我担心你,郁姑娘那边没事吧?”她视线很快落到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有意忽视那明晃晃的齿痕。

孟观行摇头,不欲多说,“我无事,你去母妃那边吧。”

“世子哥哥!”苏雅昭似是鼓足勇气,“你难道一点也不明白我的心意?我是在等你!”

孟观行眉头瞬间皱起,“这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太孙尸骨未寒,皇上准你婚嫁自由,是你自提要给太孙守孝一年。”

见苏雅昭落泪,他半分动容也无,脸上霜意更重,“过去我拿你当普通友人,现在亦是。”

“我们之间绝无可能。若是你不收回心思,日后不必再来安远王府。”

“世子哥哥!我们……”苏雅昭话没说完,见他头也不回地进了静园,她羞恼攥紧手中的帕子。

郁茜罗除了那一身出挑皮囊,还有什么?

苏雅昭不甘心,她自认为模样生得不差,且满腹才华,是玉京多少世家子弟想求娶的对象。

当初若不是有皇太孙孟瑾,孟观行才会是她的首选。

怎奈孟瑾命不好,未等到他们大婚就离世。

她擦了眼泪,转身往安远王妃李氏院子走去。

孟观行进了卧房,换了身家常月白长衫,随手拿起桌上铜镜看向喉结处,红紫的齿痕,他伸手轻轻触摸。

齿痕周遭仿佛还残留她红唇的温热柔软。

孟观行光是一想,身子就升起绵延燥意,喉结忍不住轻滚,他又想起在隆兴寺拥她在怀缠绵的美好,“阿罗……”

他陡然回过神来,“啪”一声,将铜镜倒扣在桌面上。

他闭上眼睛,默念静心咒,心尚未静下来,听见外头有动静,华丰来禀,“世子,王爷过来了,说有事与您商谈。”

“嗯,请他去书房候着,我稍后过去。”

孟观行抬手抚上喉结,这处位置太高,立领的袍衫也遮掩不了。他拿起一块细白布想裹上,又觉欲盖弥彰。

但与郁茜罗相关,解释起来亦更麻烦。

他急中生智,索性从衣柜中拿了一件兔毛大氅出来披上身,这才前往书房。

孟崇义见他披了件兔毛大氅出来,大为震惊,“儿呀,这还没进十月呢!你冷?”

“嗯。”孟观行神色淡淡,在他对面坐下,虚咳一声,“兴许是蛊毒之因,近来身子虚,害冷。”

孟崇义忙道:“弥泛还没找到?”

“找到了,在回京路上。我无妨,父亲不必担心。”孟观行不想再与他说这事,转而道,“不知父亲现在过来找我何事?”

孟崇义回来在门口听了一耳朵侍卫的话,前来求证,他视线隐晦落到孟观行脖子上,可惜瞧不见。

他索性直接道:“你年纪不小了,身上的蛊毒马上就能解,婚事该提上议程。”

孟观行顿了一瞬,方轻嗯了一声,“父亲可有合适人选?”

孟崇义沉吟一瞬,粗实大手轻敲了桌子一下,“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听说雅昭那孩子今天来府上了?”

“玉京贵女不知凡几,你有没有心仪的?”

孟观行眉头微皱,沉声道:“苏家女不可能,我对她没半点心思。”

“至于其他人,父亲可以和母妃看着择选,对方温婉端庄,知书达理,日后能撑得起王府,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便可。”

“我没有心仪女子。”

孟崇义点头,“你自己也多瞧瞧,李氏毕竟年轻,又不爱管闲事,怕到时候选出来不合你意。”

“我听说今日阿罗也来府上了?”

孟观行点头,不欲多说,“她来找重叙的。”

“来找重叙的?”孟崇义想到郁茜罗的好颜色,眯着眼瞧了瞧儿子的喉结处,遮得太严实,他实在瞧不见。

“我知阿罗生得好,那丫头也不是个安分的。你若是看上了她,等你娶妻后,可以选个日子纳她进府。”

孟观行怒气顿生,强压住,沉着眉眼看向孟崇义,“父亲您乱说什么?我对她无意,不可能纳她为妾!”

孟崇义以为儿子不好意思,毕竟因为蛊毒,活了二十年还没碰过女人,“我从小教你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仕途为重,不可沉迷女色。”

“但娶妻后,纳几房可心妾室,不算沉迷女色。”

孟观行掩在大氅的手紧握,“父亲,这些事我会看着办的,您还有事吗?”

孟崇义见他生恼,打了个哈哈,暗叹儿大不由爹,转而说起他日后重新入仕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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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迎欢得知郁茜罗出狱,邀请她到叶府玩。

郁茜罗提前准备好了送给叶府众人的见面礼,一早带着丫鬟槐叶和槐米,乘坐马车前往叶府。

叶迎欢亲自迎她进府,见她提了不少东西,忙使唤丫鬟帮忙,“你这般客气做什么?下次来别送东西来了。”

“叶府什么都不缺,不然我去找你玩,也得带许多东西,沉甸甸的费事。”

郁茜罗笑着随她一道进去,“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先前不是和你说了,郁家是做绸缎生意的,也做衣裳。”

“送你两身穿着,也是给我们宣传生意不是?”

叶迎欢听了她这话,愈发高兴,她就喜欢这般坦率的人,说话不掩掩藏藏,让人费劲去猜。

“阿罗,你且放心好了,我定让我娘一起给你宣传!”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家人的身材尺寸的?”

郁茜罗一噎,自然不能说前世知道的,含笑道:“你叶家又不是一般人家,用心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叶迎欢恍然,“就冲你这番诚意,我定给你好好宣传生意!”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叶迎欢所住的院子,进去后,叶迎欢立刻打开礼盒看衣裙,郁茜罗指着其中两身给她的介绍。

“这一套浅蓝色配了广袖长衫,你下次去谁家参宴可穿。这一身棠梨色襦裙,日常可穿。”

叶迎欢惊喜,“阿罗你用心了!这衣裳颜色和纹样皆是我喜欢的,谢谢你!”

郁茜罗又指着另外几身衣裳道:“这些是给永庆长公主和你两位哥哥的,你回头差人给他们送过去,瞧瞧他们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他们敢不喜欢?”叶迎欢笑着道,“再过两日宫里头有赏菊宴,我定让他们都穿上!”

郁茜罗就是这目的,不拘什么宴会,只要穿上,相信以她两世在穿着打扮上的研究,这几身衣裳定能吸引人目光。

两人相处融洽,叶迎欢又特意带她去见了永庆长公主。

永庆长公主不是特别好相与的性子,但若是得她认可,她便会实打实得待你好。

郁茜罗是随叶迎欢一道去的,永庆长公主再不好相与,也不会给宝贝女儿好友难看。加之郁茜罗有前世经验,与她交往起来得心应手。

在公主府大半天待下来,算得上宾主尽欢。

过了两日,宫中赏菊宴,孟观行也在受邀之列。

老皇帝上了年纪,身子骨算不得硬朗,又因太孙突然薨逝,缠绵病榻多日,将养大半年方见好转。

皇后因承受不住儿子和孙子接连逝世的打击,半年前移居京郊大相国寺清修,不问世事。

如今宫里头是荣王生母德妃管理后宫,她提议办一场赏菊宴热闹热闹,给沉寂许久的宫里添些喜气。

也是祝贺皇帝身子恢复康健,皇帝欣然应允。

孟观行自然不好推拒,安远王也想让他趁着此次宴会,选择一个合眼缘的世子妃。

他喉结处的齿痕还有些印记,今日去赏菊宴不好突兀穿一件兔毛大氅,便悄悄吩咐小厮华丰出去买了盒粉,胡乱糊在脖颈上遮掩。

好在他生得白净,不细瞧,瞧不出来痕迹。

他骑马随侍在安远王妃李氏马车旁,一路赶到皇城门外,下马等候进宫。因今日来参宴的人多,宫门口车马停了长长一排。

他们来的不算早,需要等前头人先进去。

孟观行正无聊放空,有人从后突然拍了他肩膀一下,他顺势回头,见叶迎安嘻嘻一笑,“听言,看看我今日有什么不同?”

孟观行上下一打量,见他今日穿了一身松石绿绣冰裂纹的圆领锦袍,颜色清新打眼,衬得他英气许多。

这身衣裳又较平时常见的男子衣衫不同,双肩处特地用藏蓝色的绣补,大约是加了皮革之类的硬衬,肩膀显得挺括。

叶迎安个子不矮,但是溜肩,今日穿了这身衣裳,肩膀挺括起来,人瞬间显得精神笔挺。

确实应了那话,人靠衣装马靠鞍。

他回道:“穿了新衣裳?”

叶迎安:……

“是新衣裳,好看吧?我特喜欢!你猜是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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