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繁息退烧了。
闫景非买了早餐两个人吃过之后,就送沈繁息去机场。路上,沈繁息还沉浸在昨晚,依旧忐忑。闫景非伸手握住沈繁息发凉的手,说:“以后想见我,打电话,我回去。”沈繁息回握住闫景非的手,“你会嫌我烦的。”
闫景非问他:“你要打很多通电话给我?”沈繁息点头,他确实会这样做,大方承认:“没错。一通接一通。”
闫景非装作很苦恼,“那得要多少话费?”沈繁息想把手抽走,闫景非握得更紧,沈繁息问:“能打?”闫景非笑着说:“能打。”
到了机场,闫景非给沈繁息把大衣带子系好,看着沈繁息空荡荡的脖子,“忘了买一条围巾给你。”沈繁息打了个哈欠,并不在意,安慰他:“湖城会好点儿。”
闫景非自然地抱住沈繁息,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说:“我们已经是恋人关系了,虽然很仓促,但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交给我。”沈繁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闫景非的拥抱,温暖踏实。
闫景非目送沈繁息进了机场才离开,回去的路上,樊舒打来电话,“景非,繁息的电话打不通,我听家家说他去找你了。”闫景非说:“是,他刚上飞机,手机可能打不通,您别担心,十二点钟,您再打过去。”樊舒松了口气,“这孩子,可能是太想你了。其实,他之前不这样。没给你添麻烦吧。”闫景非想起昨晚的事情,嘴角上扬,“没有。他来,我很高兴。”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飞机落地,沈繁息刚刚回到学校,贺疆岁就把最后一节课翘了跑回宿舍,急不可耐地问东问西。
贺疆岁:“怎么样?说清楚了吗?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沈繁息脱下外套,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说:“非常顺利。我到现在还觉得如梦似幻。”
贺疆岁表示欣慰,“这好啊。你也算是解决了一件烦心事。”
沈繁息放下水杯,拦住贺疆岁的肩膀,问:“你是直的吗?”
贺疆岁举起双手,“包的。”
沈繁息又问:“那你怎么对我和闫景非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哦对,还有这个陆潇才,他好像也懂得挺多的。”
贺疆岁摸了摸鼻子,说:“我是出于好奇,至于陆潇才,我不知道 ”
沈繁息放开他,忽然说:“我有男朋友了。他之前竟然是朋友。”贺疆岁尴尬地看着沈繁息的样子,“你……”
沈繁息的手机响了,是樊舒打来的,沈繁息就像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清醒,“喂,妈?”樊舒语气倒是正常,“那边儿好玩儿吗?”沈繁息心虚地说:“好玩儿。”樊舒“啊”一声,“下次去要带点儿儿东西给景非。”沈繁息“嗯”一声,出奇地话少。
樊舒:“嗯?你之前跟景非呆一天回来都要好多话跟我说,这回去玩儿,怎么反而没话了?”
沈繁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您儿子找人表白,结果生病还让人家爱照顾了一晚上吧。好在樊舒没在这事儿上纠结过多,嘱咐了几句就挂了。
贺疆岁说:“其实你们这种刚确定关系的情侣,一开始应会不太自在,特别是你和他之前还是好朋友。”
沈繁息干笑两声,说:“哈哈,是吗?”
贺疆岁说:“你们不会——”
沈繁息背手,说:“亲了一下。”
贺疆岁扬起眉毛,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也没什么,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关系呢?”
晚上,闫景非打来视频,沈繁息拿着手机钻进浴室,“喂?你……”闫景非带着黑色的耳机,靠在一面白色的墙上,“我想你。”
沈繁息耳尖微红,他咬着衣领,想以此来缓解什么心底的痒意,轻声回应:“我也是。”
突然,耳中响起噪音,沈繁息好奇地问:“你在干嘛?”
闫景非把摄像头转过去,“监工。”画面里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人正在搬家具,沈繁息还能看见窗外的灯光,很漂亮。就是有个灯牌非常熟悉。
沈繁息歪头,想要再看清些,说:“这儿?”
闫景非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外面的景色更加清晰,沈繁息才得以确定,“这是我们大学旁边的住宅区。你来湖城了。可是……”为什么不早上一起过来?
闫景非知道他要问什么,声音带着点儿愉悦,“你早上走了之后,我看上了这套双层公寓,就想快点儿装修好。”
沈繁息抿嘴不搭话。明明就隔着一条街,为什么不能先来见见他,甚至他都不知道闫景非来了。
闫景非叫了一声,“沈繁息?你想见我?”
沈繁息叹了口气,说:“你买这公寓干嘛?”
闫景非看他这副样子,控制不住想抱抱他,“之后的每个周末我都会回湖城,我在这儿等你来见我。”
沈繁息一笑,“干嘛不回我家,我爸妈其实都挺喜欢你的。”
闫景非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想做点儿别的,动静很大那种。”
沈繁息懂他说得是什么,把头埋进胳膊,闷声说:“那还有……”
闫景非打断他,“我不想在酒店。”
沈繁息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盯着闫景非,说:“我今晚能见你吗?”
闫景非说:“如果你想,在校门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