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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十月涉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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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界就像被短暂清除了蛀虫的老树,在看似生机尽断的暮年破天荒地生出些回光返照的希望来,一时之间无论是初入咒术界的雏鸟们还是麻木已久的沧桑老油条都萌生了少许本不该出现的妄想。

在这样时隐时现的期待里,曾经令人感到煎熬的时间也变得快起来,甚至带着点雀跃的情绪,带着眼底的光愈来愈亮,直到他们听见那一声声绝望的哭喊。

“五条悟呢?五条悟在哪里?”

“不管他是谁,来救我啊!!!”

“快点出现啊!该死的五条悟!!!”

……

无一例外,沸腾的结界内所有人的嘴一张一合,都在歇斯底里地呼喊着五条悟的名字。

纷乱的人群由热闹兴奋变得绝望恐慌,只需要一层寻常人看不见的薄薄的结界。未知的恐惧总是让人心慌,即将到来的死亡更是令人惶然。他们不敢不喊,不想让自己成为一具落单的尸体,被神遗忘在神無月的最后一天。

羂索愉悦地勾起唇角,紫色的眸子微眯,带出些洒脱的性感,又托着下巴远远地欣赏着这场盛大的封印仪式。得益于夏油杰得天独厚的俊颜,这套动作即使充满了愉悦犯的变态感也看起来赏心悦目极了。

“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人类,都是一样的啊。稍微有点,”许久未开口说话的青年,一张嘴却还是温和清朗的嗓音,他轻轻停顿一瞬,却很快接上,仿佛是特意为之。

“无趣了。”

“不过嘛,”他收起托着下巴的手,理了理衣摆。

“神無月的最后一天,当然要驱走所有的神明啊。”

黑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带来了一个温柔的秘密,恍然未知它本该躺在冰冷的墓地里,静静地在漫长的岁月里受人怀念。

没有战书,震天的哭喊声足以唤醒沉寂的心脏,让它重新记起曾经的节奏,将新鲜滚烫的血液泵向枯槁的四肢百骸。

20:31,时钟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细长的腿搭到那个冷漠的“6”旁,机械般准确。

正如那个半张脸覆着白色绷带的高个儿教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东京地铁的地下五层,却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几个奇形怪状的咒灵。

“还真是及时呢,亲爱的最强悟大人。”蓝发的咒灵温温柔柔地笑着,眉眼弯弯,布满缝合线的苍白面容显出悲天悯人的神情。

“很高兴见到您,这里是真人哦。”

五条悟嗤笑一声,直接无视它的废话,视线穿过人群径直看向站在真人身后的花御和晃眼的胀相。

“看来高层里的垃圾还是没有回收干净,让一个本该消失的咒灵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五条悟扯了扯绷带,“嘛,无所谓,早晚都是要死的,多来一次也没什么。”

苍蓝的天空瞬间铺开辽阔的战场,宛若实质一般蔓延到几个咒灵面前。

挑衅者无辜地歪歪头:“来吗?”

“哈哈哈,最强大人难道也无所谓这些无辜的人类了吗?”咒灵的身体因那无形蔓延的杀意而微颤,又因兴奋加大了颤抖的弧度。真人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巨大的恶意却瞬间淹没嘴角那抹虚伪的慈悲,就像普通人类眼中毫无征兆突然打开的地铁门一样,欲望横生。

“来吧,来狂欢!”

咒灵恶劣的大笑在人群中消逝,苍蓝的天空停滞一瞬,静立的青年仿佛淹死在了崩溃的人潮里,向众生垂眸的神对上背叛信仰的疯狂信徒。

柔软的白发温驯地垂在耳侧,苍蓝的眼眸穿过细碎的雪望向信徒涌来的方向,明明是众生癫狂的末日,他竟勾唇轻笑出声。

被困已久的人们仓皇逃出封闭的地铁,疯狂向着自以为的生门跑去,努力忽视视野中突然出现的恶心丑陋的奇怪生物。

“好多人类啊咔咔咔!”沙哑的声音在咆哮,狰狞可怖的脸突兀地占据奔跑的视野。

“来享受这一场伟大的盛宴吧!”数不清的咒灵狞笑着缠上惊慌的人类,利牙上涎水滴落。

“往哪里跑啊?往我嘴里怎么样?”触手和利爪叫嚣着扑上去,不禁让人不忍地闭上眼,足以预见那血腥的场面。

“咔——”一只抓着人类就要往嘴里送的咒灵被一枚附着咒力的钉子狠狠地钉到了地上,瞬间血肉横飞,可见出招之人力道之大。场面霎时寂静,在场所有生物的目光移向那位出现在墙角的艳丽蔷薇。

“怎么,被你姑奶奶我迷得移不开眼了?”钉崎野蔷薇左手成拳,指缝间夹着好几根钉子,右手上的锤子冒着蓬勃的咒力,姝丽的脸上摆着令人生畏的杀意。

“这场战斗的主力可不只那个笨蛋老师。”

战意四起。

远处高楼上寒风猎猎,灰色的西装外套被肆虐的风扯出一个近乎尖锐的弧度,瘦削的脸庞难掩来自异国的俊美,长年被血迹斑斑的绷带包裹着的铊刀在这样猛烈的风之下露出了些许真容,冷漠的刀光与镜片反光相接生出一个及其强烈的曝光点,让对面的敌人看不清俊容下的那抹异色,只看见扭曲的面容带着一往无前的狠意凶悍地扑过来仿佛要撕碎他。

无人的街道上海胆头的少年神色坚毅,双手交合在一起变幻出万般手势,如同大慈大悲的佛展现万千金身普渡众生,金光所到之处邪祟无所遁形。明明是照亮一切的金光,在咒灵眼中却像它们心底的阴影,嘶吼着由内而外毁灭一切。

足有一人高的长棍在霸道的美人手上被耍得虎虎生风,高束起的马尾凌厉地划过静谧的夜,引得空气痛苦尖啸瞬间引爆战场,美人浅笑,眼底却含着压抑的疯狂,身与棍仿佛融为一体,如云般无声无息地飘到咒灵身后,长棍未出,只是单手抚上那颗丑陋的头,刹那间咒力四溢,咒灵消散在天地间。

紫色的眼眸紧盯对手的一招一式,凛凛的杀招即将收割只露半张脸的白发少年,对方窃喜之际异变陡生。高领的制服被修长的手微微拉下,清俊的脸上勾起苍白的笑意,肌肉的拉扯牵动脸颊两侧妖异的蛇纹,嘴唇微张,轻轻吐出几个字,仿佛情人间的耳语,婉转缠绵。升在半空握着刀即将砍下的诅咒师眼神中得逞的笑意未褪,整个人却凭空散成融化的血肉,粘稠地依附在每一缕冰冷的风里四散逃开,只在一颗颗滚烫的血珠里窥见他死时惊恐的神色。

今夜,至死方休。

不远处空荡的巷子里灯光黯淡难辨,只有一头粉发仿佛发着光,连带着主人的形象都光明伟正起来,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悲悯地看着角落处那个蜷缩着的、辨不出模样的人,血色的眼里澄澈得没有一丝阴霾和龃龉,干净得叫人忽视了他脸上邪异可怖的黑纹,也叫人看不见他脚下淌着的血色河流和身侧摆得诡异畸形的残肢断体,视线只是紧紧地附在他身上难以移开,让人得以窥见那股子若隐若现的淡漠的神性。

“你说,他们看见这些尸体会怎么想呢——是怀疑你误入歧途还是信任你依然心向光明?”两面宿傩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充满恶劣的愉悦。

路灯昏黄的光偏爱那双透亮微湿的红眸,照到其上却转移成了一道潋滟的目光径直揭开黑暗的角落。

“……明明是你杀的。”少年的声音自无人处响起,带着干涸的嘶哑,仿佛河流枯竭后那撕裂的河床。

“哦?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杀的,还是他的容器虎杖悠仁杀的?”俊美的邪神勾起唇角慢慢逼近那个角落,逼近那个动弹不得的少年。

暗红的血液粘腻地巴在白皙的皮肤上,被暴力毁坏的衣服半遮半掩少年人充满力量感的躯体,露出的肌肉上布满伤痕,俊俏的脸也被打得面目全非,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污浊的空气里。

只有一双眼睛燃着愤恨的火焰,狠狠地看着一步步朝他靠近的咒灵,要用这火焰把它燃烧殆尽。

“看着我的脸,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们。”

进入这片帐下后虎杖悠仁就因为超大的人潮被迫跟七海建人分开了,他毫不犹豫祓除了看见那些肆虐的弱小咒灵,正准备转移那群普通人时——宿傩出来了。

——不是夺取了自己的身体,而是像捏泥人一样从一团强大的咒力里长出了手脚,最后长出了五官。

是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它顶着那张脸杀了所有人,只剩下濒死的他。

可是它迟迟不动手,只是在这里莫名其妙地对他冷嘲热讽。

现在那个可憎的咒灵又朝他投下虚伪的怜悯,甚至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缓缓蹲在他跟前将脸凑上去,于是那张与他相似至极的脸又映在他的眼底。

“咳、你也不过是个用别人的身体苟延残喘地活着的老鼠而已。”虎杖悠仁试图激怒它,撕开宿傩的假面。

然而咒灵只是讥讽地笑,残忍地说;“你觉得诅咒之王需要用一张虚假的脸去抵消杀人的负罪感吗?”

“你可以猜猜——是这张脸假,还是负罪感虚伪。”

开什么玩笑。杀人如麻的诅咒之王会有负罪感?它只会越杀越兴奋,染红白色的衣袍为自己加冕。

那么,只有那张脸是真的了。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生物,甚至连物种都不一样。

不知想到了什么,虎杖悠仁几乎已经动弹不得的身体不自觉开始冒冷汗。

虎杖悠仁曾在镜子里见过这张脸无数次,在那个血红的生得领域里也曾直面过诅咒之王的真容,他只是没有去深想。

两面宿傩不禁冷笑,虎杖悠仁有最强的老师,天赋卓绝的同伴,可靠的前辈,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唾手可得,除了脖子上时刻架着一把来自咒术界高层的屠刀,简直就像一个拥有满腹才能却一心只想着空凭热血就能拯救世界的俗气正派主角。他过得实在太好,好到让祂都有些嫉妒——嫉妒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

所以这位妒火缠身的邪神苦心孤诣地引诱另一个自己,一同沉沦在红莲业火肆虐的地狱里。

“何必遵守那些教条,你我生来便凌驾于众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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