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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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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余叙在一起之后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如果硬要说有,那大概是杜苗无意识看向他俩的视线变多了。

祝沈延疑惑问她:“怎么了苗姐?”

“你和余叙的周考化学卷子。”杜苗将卷子递给他,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他人呢?”

“抱作业去了吧。”祝沈延对比了一下两人的错题和分数,趁余叙不在,愤愤将卷子拍他桌上。

虽然瞿莺莺说过这次周考卷子简单,但也不能考成这样吧!

“那个……”杜苗看周遭暂时没人经过,悄声问他,“最近都升温了,余叙怎么还穿高领,他不热吗?”

杜苗记得她只见余叙穿过三次高领毛衣,一次在国庆收假后,一次在上周一,再然后就是今天。

“他、他被蚊子咬了吧。”某只蚊子声音吞吞吐吐。

“秋天的蚊子嘛,咬人比较厉害也正常……所以家里一定要常备药品,做好防范措施,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况且你们现在还在上学,一切要以学业和身体为重……”

不就是被蚊子咬了吗,至于这么谨慎?

祝沈延不理解,但尊重,于是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模样反而把杜苗整不确定了,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再张开,反复好几次,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算了。

杜苗余光瞥见余叙抱着练习册从后门进来,假装无事发生,转过身去。

余叙瞧见杜苗急匆匆转过去的身影,问祝沈延:“怎么了?”

“苗姐说秋天的蚊子燥,让你小心防范。”

他同桌毫不客气地扯过他的化学卷子,手上转着红笔,低头矫正自己改完后的答案。

蚊子?

余叙看了眼祝沈延因为贪凉露在外面的一节后脖颈,再对比自己身上那件将脖子遮了个完的黑毛衣。

“是挺燥的,叫也叫不停……”

“咚——”

从前排传来的撞击声打断余叙后面的话。

“姐你咋了!”

“膝盖……撞到桌子了……”杜苗弓着背,捂住生疼的膝盖,对彭誉摆摆手,“没事儿,我缓缓就行。”

她脸颊飞红,幸亏低着头,没人看见。

这边杜苗的疼痛还没缓过来,那边瞿莺莺已经拿着书上讲台了。

“十分钟先把周考卷子讲了再上新课。”

她往台上一站定,底下乱跑的、倒水的、聊天的纷纷赶回了座位,没人敢吱声,哪怕此时还没打上课铃。

“卷子都拿到了,感觉怎么样?”瞿莺莺问了句。

周考卷子并非出自女魔头之手,整体来说偏基础,大家拿到手里的分数也比较好看。

毕竟瞿莺莺出题从来不顾中差生的死活,在她手里,连理科A班出现六七十扎堆也是常有的事。

洪柯胳膊高高举起,吸吸鼻子装地热泪盈眶:“好久没看到过这么高的分数了,我……我感激!”

瞿莺莺哂笑:“行,既然你这么感激,下次周考比现在的分数低一分,就多写一张卷子。”

洪柯再也感激不出来,坐在座位上面如菜色。

女魔头当然是故意逗他,见洪柯一脸崩溃笑得比底下的学生都高兴。

“行了行了,都看到试卷。”她拍拍手将底下的笑声叫停,“老规矩,错题整理在本子上,写好过程明天交上来……”

瞿莺莺向来是略过那种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基础题不讲,可这回却刻意把一道填空题挑了出来。

她未语先笑,特意清清嗓后说:“这道题做错的,站起来。”

祝沈延想起刚刚看到的红笔批注,憋着笑,明显感觉到自己同桌在化学课公然写物理题的动作僵住。

前排零星站起来了两个,连常年吊车尾的洪柯都老神在在坐着。

大家东张西望想看看还有谁时,就听角落里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一响,余叙垂眸起身,不去跟讲台上抱着手臂的瞿莺莺对视。

众人看见他,反应出奇得一致——卧槽,余叙!

唯独祝沈延在底下乐得拍桌,余叙瞥他一眼,祝沈延立刻把自己的试卷挪过去。

不仅那道题是对的,分数旁边还有瞿莺莺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进步很大,继续加油”。

86分的祝沈延值得表扬,98分的他被叫起来批斗,余叙无言以对。但他这个错实在过于低级,只得立正挨骂。

“你们同学之间关系真是不错,文嘉成人走了,卷子还在,他错不了的题有人替他错。是吗,余叙?”瞿莺莺骂人惯会阴阳怪气,批评余叙的同时,还连着已经跑路去隔壁的文嘉成一道骂。

以前文嘉成没少因为这类题被瞿莺莺点名批评,大家都是知道的,顿时台下乐开了锅。

更有甚者,好事如洪柯,丝毫没有吸取刚刚接话的教训,在底下高呼:“老文!这世界如你所愿!”

只可惜“愿”字还没出来,被瞿莺莺一个粉笔头扔在了脑门上,捂着头龇牙咧嘴。

“都坐下吧。”她看向余叙,毫不客气,“下次这种基础题还出错,他们抄一遍,你抄十遍。”

余叙点点头,坐回到原位。

那道中途被打断的物理题还没继续往下写,旁边又递来一张纸条,亮堂堂两个大字,奖励。

余叙递去疑惑的眼神,无声问他:“这也要奖励?”

奈何旁边的人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在纸上写着。

[你错了,我对了,奖励!]

[……]

他打了六个点上去,生动形象。

[不行。]

[为什么!]

[不想穿毛衣了,热。]

祝沈延脸一红。

他其实也没想每次都在余叙脖子上留痕迹,但看到那漂亮的锁骨真的忍不住,特别是在某些不可言说的时候。

[……这次我一定控制住自己!]

[不行。]

[我保证脖子以下都不碰!]

[脖子以上也要见人。]

祝沈延把小纸条收了回来,一个人生闷气。他是谈了个和尚吗?一周只让放肆一次就算了,现在连亲亲都不给!

这闷气一直维持到上午第四节课打下课铃,余叙挠了挠他的后脖颈。

“吃饭。”

祝沈延不肯承认自己被哄好了,站起身时脸上还维持着小少爷的矜贵,没半分刚才要奖励要亲亲时的无赖样。

文嘉成等在外面,见两人动作不紧不慢,又着急忙慌跑进来:“快快快!中午有考试,我得快点吃完快点走!”

尽管转去文科班已经两周多,文嘉成还是维持着和两个好兄弟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的步调。

当然,更多时候他只是为了掌握他们之间的一手八卦,结果却发现两人的相处模式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渐渐也就失去兴趣了。

祝沈延被文嘉成推着往外走,余叙跟在旁边。

三人急匆匆打完饭,文嘉成嚼着青菜叶子,长叹口气:“去了隔壁比我原来还累……”

“怎么说?”

“一天天背不完的书做不完的题,一套文综卷子下来手都要断了!”

祝沈延耸耸肩:“不想费脑就得费手,况且现在的政史地既费脑又费手。”

文嘉成越说越气,但一想到下课偶然瞥见从一班教室出来的瞿莺莺,又释然了。

费手就费手吧,总比那费命的化学好!

“来不及了!我那年表还没背完,等会儿要默写,先走一步!”

文嘉成三下五除二解决完餐盘里的饭菜,连挑食都顾不上,收拾完了就跑。

“他学理的时候哪有这劲头。”祝沈延将餐盘里的糖醋排骨挑给余叙,他对食物没什么偏好,却记得他家余老师挺爱吃这种酸甜口的东西。

打饭的时候两人不在一个窗口,正巧排在余叙前面的同学打完了最后一勺糖醋排骨,而他这列还有,就顺势要了一份拿去哄对象。

刚刚文嘉成在的时候还不好发挥,现在人走了,他直接夹起菜便往余叙餐盘里堆,全然忘记了上午闹的脾气。

“等会儿去折桂园吗?”余叙问。

祝沈延想了想,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的确很久没去看唢呐老师了,也不知道那懒猫有没有长胖。

“好啊。”他答应下来,“上次放在辜老师那儿的小零食不知道还有没……”

“我带了。”余叙不知又从哪儿摸出两袋小鱼干放桌上。

祝沈延眯起眼,准备这么充分,这小子肯定早就要去的。

两人吃完午饭,慢悠悠走在来来往往的学生们之间,不像情侣一般亲昵,也不似好友那样落拓,如同活在这个区间里的第三类人,保留着异样的身份和特殊的情感。

祝沈延享受这份特殊,却又因此不安。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夜晚,通过留下痕迹的幼稚行为,才能获得微妙的归属感。

辜老师不知去了何处,折桂园里零零散散坐着些学生,有暧昧的男女同学,有笑闹的同学伙伴,见两人进来瞧上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

两人绕着游廊走了一圈,终于在墙根边上找到了圆滚滚的狸花猫。

“嚯,最近伙食不错啊。”祝沈延瞧着它明显胖了一圈的身子,伸出指尖戳了戳。

余叙显然比他更务实,唢呐老师听见他撕包装的声音,耳朵动了动,小胖爪子撑地坐了起来。

唢呐老师咬着小鱼干,吃完还想上去舔舔蹭蹭余叙的手指。

被祝沈延一巴掌将它的脑袋隔开:“不许亲!我都没亲呢!”

唢呐老师不知道这个庞然大物在前面叽里咕噜说些啥,龇着牙喉中酝酿着凶意。

余叙赶紧撕开另一袋小鱼干,握住祝沈延的手就这样把零食喂了过去。

注意力被好吃的转移,小鱼干一条接着一条入腹,它也大度地不跟人类计较。

“小心,狸花猫很凶的。”

“谁让它要上来亲你的。”祝沈延嘴里嘟囔,视线瞧见余叙盛满笑意的眼神,破罐子破摔,“我占有欲强,见不得别人亲你,别猫也不行!”

他模样坦坦荡荡,有高领毛衣为证,两人本就不清白。

“明天降温。”余叙垂眸看向再次趴下去的唢呐老师,一点一点给它顺着毛。

“嗯?降温怎么……”祝沈延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贴近余叙耳边,语气像个登徒子,“等哥哥晚上来找你。”

余叙红着耳朵:“就这一次,马上要期中考了,收心。”

祝沈延撑着脸看他:“余老师,我是真怕你要是因为谈恋爱考试考差了,会来和我分手。”

他叹了口气:“不行!考完试以前都不亲了,要不然到时候出问题了得怪我!”

“不怪你。”余叙学着祝沈延之前的样子,在他脖颈处落下一个轻盈的吻。

“只怪我自己,总是想你,无心学习。”

余叙说话时神色比语气更认真,祝沈延咬咬牙,他是真受不了这实心的“糖衣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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