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伦敦塔的轮廓隐没在灰蒙蒙的晨雾中。塔桥上的车灯划破昏暗，街道被早班车的喇叭声唤醒。Zero、Sherlock和John坐在一辆驶向伦敦塔的黑色出租车里，气氛一如既往的紧张却带着一丝奇怪的轻松。

“所以，”我开口，语气略带不耐，“我们现在追逐的，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艺术家’，对吗？他杀了三个人，分别选在牛津街、废弃剧院和大英博物馆——承载着历史与戏剧性的地方，然后他的小喽啰还跑出来念什么‘连接历史和现在，连接生与死’的废话。最后，他只是为了揭露政府的所谓‘丑闻’？”

John坐在我旁边，略显疲惫地靠着椅背，听到我的话后叹了口气：“确实。他这一切设计得复杂得过了头，完全可以写个剧本去西区上演。他到底是个杀人狂，还是个想当编剧的疯子？”

Sherlock正低头摆弄手机，似乎在思索什么。他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不是‘只是’。对他来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是目的本身。”

“吸引目光？”我挑了挑眉毛，靠向座椅，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他倒是成功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他，代价是三条人命。真是伟大的艺术成就。”

John在一旁插嘴道：“其实，我能理解Zero的意思。这人费尽心机，在这几个象征性的地点制造命案，就为了一个让所有人关注的‘揭露’？说实话，他还真是个戏精。”

Sherlock这才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耐：“戏精也好，疯子也罢，他的‘表演’有一件事情你们忽略了——目的不仅是吸引目光，更是让人相信。他选的每个地点，都不是随便挑的。牛津街象征资本主义的膨胀；废弃剧院寓意传统文化的衰败；至于大英博物馆，当然是权力与殖民历史的缩影。他的每一步都在强化同一个主题——政府的腐败与无能。”

“哦，所以他是个有‘艺术追求’的杀人狂。”我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这么说来，他倒还真配得上那些诗意的小喽啰。”

“艺术追求是他的手段，不是目的。”Sherlock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他的目的，是摧毁现有秩序。而这些象征性的地点，只是他用来包装的外壳。至于你觉得这些‘戏剧化’的手法无聊……那倒可能是他没打算取悦你。”

“那真是遗憾。”我耸耸肩，“不过，不取悦我没关系。他的失误是，想要取悦你。”

John露出一丝困惑：“取悦Sherlock？”

“不是‘取悦’，”我解释道，“而是挑战。你看，除了牛津街案子里的中文的耳坠，是为了把我卷进来，剩下废弃剧院的信号，还有大英博物馆的‘罗塞塔石碑’……全都是留给Sherlock的。他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把Sherlock卷进来。”

“这倒是真的。”Sherlock没有否认，反而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分析感到满意，“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他以为自己在操控局势，却没意识到，这场‘表演’的节奏早已被我们掌握。”

Sherlock忽然轻笑了一声，低声说：“高调是他的特质，也是他的致命伤。不过话说回来，Zero，你吐槽得倒是挺有条理的。什么时候考虑换个行业，成为一个评论家？”

“等你成为政府公职人员的时候，我再考虑吧。”我不甘示弱地回击，话里带着几分讥讽，却让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出租车缓缓停下，司机回过头说道：“伦敦塔到了，各位。”

我推开车门，下车前回头对Sherlock和John说道：“希望你是对的，Sherlock。我可不想再追着一个逃跑的疯子满伦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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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车后，迅速分头行动。Sherlock带着John沿着主塔的外侧绕行，而我则潜入了通向地牢的一条隐秘通道。

耳机中传来John的声音：“Zero，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我低声回答：“暂时没有。但我感觉到他就在附近。小心点。”

通道的尽头，我看到了一道紧闭的铁门。推开它，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地下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制平台，平台上放着一件覆盖着黑布的物体。

“Sherlock，我找到他了。”我用耳机低声说道，同时缓缓靠近平台，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欢迎，Zero。你来的比我预想的要快。”

我迅速转身，看到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正站在另一侧，手里拿着一柄匕首。他的声音充满了冷漠和嘲讽：“你们真以为能抓住我？”

“游戏到此为止了。”我举起枪，目光冰冷，“放下武器。”

男人轻笑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不，Zero。真正的结局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耳机中传来Sherlock的声音：“拖住他！我们快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如鹰般锐利：“那就试试吧。”

男人戴着小丑面具，半边脸隐在黑暗里，他的匕首反射着铁灰色的寒光。他向前踏了一步，声音低沉又带着戏谑：“Zero，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静。那些家伙通常会吓得手抖，而你却稳得像块石头。”

我并未回答，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下枪的角度，冷静地说道：“石头比你要耐用得多，但它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在毫无意义的游戏上。现在，放下匕首。”

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刀柄，像是在思考我的话，随即语调一转：“你知道为什么是你吗？为什么我让你先找到我？”

我没有松懈，目光牢牢锁定在他手上的匕首上：“如果你是想争取时间，这种话不会让我有任何动摇。”

“不是争取时间。”他低声笑了笑，“而是让你思考。如果这把匕首刺进你的心脏，而你的尸体被发现，警方会说些什么？‘Zero，MI6特工，死于伦敦塔，为国家秘密殉职。’他们会为你写一篇漂亮的悼词，把你的死变成另一段‘历史’，而这段历史将被快速遗忘。你不觉得可悲吗？”

“更可悲的是，”我冷冷说道，“你真的以为这些哲学废话能让我放下枪。”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Sherlock的声音：“Zero，拖延得不错。他快没时间装腔作势了。”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戏谑渐渐消失，换上了几分狰狞。他突然举起匕首朝我冲过来，我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过，他的匕首落地，他却依然咬牙继续扑向我。

瞬间，我抬脚一踢，将他踢得踉跄后退两步，随即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扭。他痛得发出一声闷哼，我迅速将他压倒在地，一手扣住他的后颈。

“游戏结束了。”我冷冷说道，将他手臂反剪到背后，顺手将地上的匕首踢远。

就在这时，Sherlock和John从另一侧赶来。Sherlock看到这一幕，嘴角浮现一丝讽刺的微笑：“我就知道你能搞定他。”

John迅速上前检查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埋伏后才松了口气：“这个家伙太疯狂了。他居然敢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不是一个人。”我目光扫过房间的阴影，“他的小喽啰呢？他们不会让他孤身作战。”

Sherlock慢条斯理地走向平台，伸手掀开覆盖的黑布，露出一个复杂的装置——几根金属管和连线，连接着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倒计时的数字：02:15。

“哦，看来他真的很喜欢戏剧性。”Sherlock嘲讽地说道，“倒计时，威胁，还有一场注定失败的表演。”

男人被我按在地上，仍然挣扎着大笑：“你们根本不知道它能做什么。倒计时结束，你们的政府将彻底被摧毁！”

Sherlock看了他一眼，带着惯常的冷漠和不屑：“我已经知道你想做什么。泄露政府秘密，引发公众恐慌，挑起对体制的全面不信任。但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高估了人们的在意程度。”

John皱眉：“我们不能让这装置启动。Sherlock，你能停下它吗？”

Sherlock耸了耸肩：“当然，不过，我更倾向于让Zero来试试。她对复杂情报设备比我更熟悉。”

我没有多说话，迅速接过工具包，蹲到装置前开始排查电路和逻辑板。倒计时进入最后两分钟，汗水滑过我的额头，我仍然保持着冷静。

Sherlock在一旁看着男人，带着挑衅的笑容：“你们这些自称‘艺术家’的罪犯，永远会忽略一件事——聪明人永远比你们更多。”

男人咬牙切齿：“你会后悔的，Holmes！”

“零点三秒前，我可能还会。”Sherlock淡淡地说。

“搞定了！”我按下最后一个按钮，倒计时屏幕上的数字瞬间归零，整个装置熄灭。我站起身，看着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Sherlock拍了拍手：“漂亮的收尾，Zero。很久没见过这么干脆的行动了。”

John松了口气：“至少我们没有在历史建筑里被炸飞。”

我低头看着那个男人，语气冷漠：“你所谓的‘艺术’和‘宣言’，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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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已定，清晨的伦敦最终归于平静。

几分钟后，警察冲进地下室，将男人和他的小喽啰一一制服。而我、Sherlock和John站在塔外，冷风从泰晤士河面吹过。

John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你们不觉得有点讽刺吗？这个家伙费尽心机，就为了做一件没人会真正记住的事。”

Sherlock轻轻哼了一声：“这才是他最大的失败——没人会记得他，而我们却会继续追逐下一个谜题。”

我看了看伦敦塔高耸的轮廓，缓缓开口：“或许，这就是历史的意义。有人留下名字，有人只能被掩埋。”

三个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远去，留下一段未被记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