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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初中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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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威和他的队员又是白跑一趟,马艾尔见他没带人回来失望极了。

“是我的问题!之前调查不清晰,一直误会迪涅的安杰丽卡修女是凶手。真凶Juno None实际跟逃犯冉阿让在一起。”

沙威把他和迪涅主教的谈话写成报告交上去,并且交代了24601逃案。

“所以如果若贝尔这个案子要解决,就得先找到那个叫冉阿让的逃犯。”马艾尔看完了报告,他疲惫地捏着眉头。“这个冉阿让有可能抓到吗?”

马艾尔知道追逃不容易,多数案子都成了经年的悬案。在他看来,若贝尔案是真的要砸在自己手上了。他知道若贝尔一家的脾性,肯定写好了弹劾报告等着他呢。算了,反正自己就要退休了,早走晚走都一样。

“关于冉阿让的案子,土伦监狱已经上呈巴黎警方。”沙威很相信巴黎警方的办事能力,毕竟那是巴黎呀。如果他有机会……去巴黎警署工作是他的目标。

“看来到此为止了。”马艾尔无话可说。干他们这行就是与人斗、与天斗。这么多年下来,他很疲惫了,而面前这个警员却依然斗志昂扬。

马艾尔看着沙威想,他刚入行时也像这样,愣头愣脑一个劲地往前冲,没有休息,没有家庭。

他突然笑了一下,问这个连站姿都是挺胸抬头的年轻警员:“沙威警员,您有对象吗?”

沙威愣住,随即皱眉,上级居然在工作场合问这种无关紧要的私人问题?警局不是闲聊的场所,再说了,他厌恶闲聊。

“或者说您有心仪的女孩吗?”马艾尔见沙威不回答于是多问一句。

“没有。”沙威硬邦邦地回答,然后说:“马艾尔警长,我想这不是聊这些无聊东西的场所。”

“好吧好吧,放轻松点,沙威警员。你可以出去了。”马艾尔无奈地摆手让他出去把门关上。

“怎么可能连牵挂的人都没有呢?”马艾尔嘟囔道。啧,年轻人不明白家庭的重要性。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挂坠盒,玻璃片封住了妻子年轻时的画像和一缕头发。这是他们结婚那天妻子剪下的头发。

他想到妻子就忍不住笑。

现在她老了,他也老了。

马艾尔突然在这时觉悟,自己累死累活办案大半辈子,就连退休都不得安生,为的什么?为正义?他这个凡人做不了神的事。为名利?就这个破小城的警察局长,芝麻大的官谁爱当谁当去吧。

马艾尔已经想好退休生活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就跟着妻子摆弄花草不也是很好么。对了,今晚妻子会做什么饭?

沙威在关门前听到马艾尔嘟囔的言语。

呵呵,如果要说记挂谁,沙威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是那个女人那天清晨挥手说再见的样子,自己那时候也傻了么?他光是想一想就要气到吐血。

还有那个冉阿让,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沙威觉得他犟且傻,为什么不好好服刑?明明一开始只有五年的刑期,多次犯法只能说明此人心性就是低劣的。果然如此,出狱后依旧不遵守法律!

这两个人在一起,简直是对他的人生的羞辱!一个是他做狱监的结尾,一个是他做警察的开头,都败了!

沙威忍住气,他又想到迪涅的安杰丽卡修女,想到两次对待她的粗暴态度。尤其是见她流血他还怀疑过她的贞洁,天哪!这绝对是对天主的大不敬。顿时一种内疚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决定做点什么弥补他对天主犯下的过错。

这个月工资发下来,他会捐给迪涅天主堂。

———————————————————

冉阿让在滨海蒙特勒伊的下城区租了一间房子。所在的片区不是很热闹,屋子也不显眼,就是个二层小楼,外面的石头搭得歪歪扭扭的。

一楼常年居住一位老妇人,她既是房东又是看门婆。冉阿让选这里一来是便宜,二来是周围没什么邻居,即便他已经有了合法的新身份证件,但他现在依然有一种逃犯的心态驱使他避免过多的交际。再说,他天生也不是喜欢凑人堆里的社交能手。

据老妇人介绍,这个小楼是她丈夫的遗产。她孀居多年,无儿无女的,由于这个房子地理位置不好,滨海蒙特勒伊又不像其他大城市常有人来往,好不容易等来个询问租房的——就是冉阿让,她终于能做上收租婆了。

屋子一室一厅,自带家具。虽然桃心木家具都已经陈旧,壁纸斑驳,但冉阿让不在意这些。有两间窗户,一间在客厅直直地对着街道,另一间在卧室里。卧室的单人床有点窄小,但好在连枕头褥子都不用自己买。

冉阿让在屋子里上下走了一圈就答应租房。老妇人开的价格公道,小城的消费水平比巴黎低多了。他当天就带着他的背包住进去了,反正他也没有其他财产。

他又去衣铺里淘了一身工人装。他有思考过菲利普的话,但如果自己现在就装扮得像个绅士,那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呢?他在法夫罗勒见过那样的人,没有工作却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街上游手好闲,他们不会去工作,上流社会也不接受他们,只能闲来无事喝酒闹事。

冉阿让内心隐约瞧不起这种人。

冉阿让现在手头有很多钱,即便只剩2100法郎那也是巨款。他想了想自己把银器的钱都花在哪了?买小麦花了4000法郎,哦,那是期货,得明年才能收到。

自己可以拿着剩下的钱建一个造船厂?这样自己在土伦服苦役时干的那些木工技巧就可以派上用场。他又想到路过里昂时,纺织厂密密麻麻,想来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产业。他决定在城里好好转转,看看这个小城的人们都经营什么样的工厂。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终于安定下来,虽然没有按原计划到加莱,但这个小城离加莱也不远。冉阿让在杂货铺里买了一些信纸和文具。

夜晚的时候,卧室边的桌上亮着蜡烛,墨水瓶和吸水用的碎木屑碟子摆在亮光下,冉阿让捏着蘸水笔,却迟迟没有在信纸上落下一笔。

他抓耳挠腮了半宿,才决定不写收件人,因为他实在想不好他写信的对象是主教还是朱诺安,然后又因为内容磨磨蹭蹭。

这太痛苦了。如何体面地问主教自己托付的人还在吗,又不透露自己是冉阿让。不是他认为主教会把他供出去——即便主教这样做他也认了,主教给他新生自然也能拿回——而是他没有脸再用冉阿让的身份见主教,即使只通过信件。他的心态有些像毕业的学生只等混出名堂后才有颜见恩师。

冉阿让一连几个晚上做梦都在遣词造句,最终磨了三天才写好短短的一封信,折叠好拿蜡封了口后在封面写上“下阿尔卑斯省迪涅天主堂收”,在邮局寄了出去。

他以前从来没有给别人写过正式的信也没有远距离寄过信,不知道一封信从北到南要多久。他白天出门时嘱咐门房婆婆,如果有邮差来就帮他收好信。

冉阿让忐忑地等了一周,什么也没有收到。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信件寄丢了。事实上,出于谨慎考虑,他根本没有在信里附加回信地址。

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由得在万分纠结下写了第二封。这一封他用英文写的内容,他的拼写水平不高,已经尽力了,然后他想到监狱里犯人间流传的常用来传递信息的方法。

监狱里没有墨水,狱警们为了防止犯人们之间相互勾结或者与外界联络,更是连纸片子都不会留下。

但是监狱里教士开的学校里有书有纸笔,虽然每次上完课后,犯人们都要被搜身,但总有漏网之鱼。

犯人们用嚼烂的面包在纸上写字,字是无形的,然后把纸丢进海菜汤里就能显现出蓝色的笔迹。

冉阿让用这个方法把自己的地址写在了整张信纸上。这封信他是写给朱诺安的,如果她还在又收到了信,他必须要让她看懂。于是他又绞尽脑汁想怎么提示她,毕竟这是烂泥沟里流传的见不得光的方法。

最后他在信里用黑色的墨水写,“它爱喝海带汤。”一个蹩脚的谜语。

第二封信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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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涅天主堂,准确来说,是布尔格圣母大教堂的直接管理者并不是卞福汝主教。主教管理着整个教区,主教座堂只是他的主要办公场所之一,教堂管理者另有其人,是查尔顿本堂神甫。

天主堂日常收到的信件不多,这是个穷教区,不像北方那些富裕省份的教堂能频繁收到人们的信件——通常夹着钞票。所以神甫能收到一封信就非常开心。

这天邮差难得地路过教堂侧门,往落灰的邮箱里投下一封信。

神甫两天后才去查看,发现了这封信。他兴冲冲地拆开来,嗯?他皱眉。没有致信人,内容他也不明白,什么叫之前的约定还在履行吗?也没有回信地址。神甫确定这个叫约翰·马德兰的人寄错了,他把信丢进壁炉里。

一周后邮差又路过了教堂一趟。这已经是12月中旬了。

教堂很忙,忙着准备圣诞弥撒。主教这段时间也在集中精力准备这件事,圣诞节弥撒是除了复活节弥撒外最盛大的天主教仪式,事实上按惯例,一个月前准备工作就在进行了。

朱诺安也跟着了解一通,因为她得参加。从12月24日下午开始主教要穿着主教袍这城里进行节日游行,迪涅城里的小教堂和附近的修道院都会参与 。到晚上7点,就开始前夕弥撒,迪涅的唱诗班——成员都是学校里的孩子——要领导信众唱到午夜12点。几乎全迪涅的人甚至教区里其他市镇的人都会来教堂,弥撒要准备非常非常多的圣体圣血——就是无酵饼和葡萄酒,当晚要分发给信众。

12点后还有子夜弥撒和黎明弥撒。朱诺安听了只觉得就像除夕守岁一般。

查尔顿神甫在邮箱里找到了信,封面写“下阿尔卑斯省迪涅天主堂,Zhu Nuoan收”。神甫想了一会儿,咱们教堂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啊……正当他以为寄信人又寄错的时候,突然想起好像安杰丽卡修女的本名是这个?

“笃笃笃”,神甫直接去主教屋子。

朱诺安开门,“查尔顿神甫,您找主教先生?”

“不,教堂收到了外地寄给您的信……这是您的名字吗?”神甫有点不确定。

朱诺安接过信一看,“是我。”她满腹疑惑,她在迪涅城外也没认识的人啊?谁给自己写信,“谢谢您。”

她看着这个幼稚到有点丑的字体……迪涅城外认识她的人……沙威!朱诺安脸色变了变,不过以他上次离别的态度判断,多半这是写给她的致歉信。

好吧,就是没想到他那样凶的人写出来的字居然像幼儿园小朋友的练笔,太有反差了吧,呲着牙的大灰狼实际是圆头圆脑的小灰灰?她赶紧拆开蜡封。

嗯?英语?

不用多说,朱诺安知道是谁了。

她仔细看完了信,内容很短。就是日常寒暄然后问她还在不在迪涅,最后期待她回信。

“……约翰·马德兰。”

现在他改名挺彻底的,“John·Madeleine”看起来就比“Jean Valjean”有文化的多,朱诺安挑挑眉,这简直是朱重八到朱元璋的飞跃。

她不介意远程跟他当笔友,只要他自己觉得万无一失就行。但是回信地址呢?大哥。

“它爱喝海带汤。”

什么意思?朱诺安皱眉看信里这句突兀的话,一个哑谜?沙威都来迪涅调查他的案子了,想必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即便改名换姓了也不会轻易暴露地址。

老外的思维……反正肯定不是像中国灯谜那样,她不由得按最原始的拆开字母重新排列的方式猜地址。《哈利波特》里的伏地魔不也是用这个方法么?

朱诺安拿着信想了两天,她不敢给任何人知道。

杜布瓦现在考完试一身轻松,来的时候看到朱诺安在纸上写写画画,他还以为她终于激发出学习斗志在自学拉丁语呢——“我留给你的笔记都看了吗?”

他凑过去,看到朱诺安在纸上写一堆毫无意义的字母,啥玩意?

知道排列组合到底有多少种可能吗?朱诺安心累。她觉得自己好笨。她也仔细看过信封上的邮戳,尝试判断信从哪来的,但是那个邮戳糊了根本看不清字母。

杜布瓦正要说她不务正业,她抢先开口:“约瑟夫,我给你出个谜,‘它爱喝海带汤’什么意思?”

杜布瓦满脸问号,“这是英语谜题吗?”

“算是吧。”

“猜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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