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把胡星抱上车,又从车上抱回家,全程没让她脚挨地。
他本来以为猫应该回去就睡觉,没想到胡星虽然还是醉醺醺的,但是经过短暂的休息后,显得非常有活力。
猫把老板从书房拉出来,一口气跑到电视机前,颠三倒四地说:“你好!魔术,我是表演者——星星。”
她没脱掉外衣,脸红红的,魔术的范儿没表现出来,就开始不耐烦地在身上拽衣服,企图把老板帮她精心挑选的过年新衣从头上拽出来。
老板这个观众要操的心比较多,看着魔术师在台上耍酒疯,稳重地上去帮她一颗一颗解开扣子,慢慢脱掉衣服,只留里面穿着的小猫卫衣。
没想到胡星还要脱裤子,老板本欲置身事外,但不小心看到这猫一口气扒住了三条裤腰,包括外裤、秋裤和内裤,还要一把扯下时,没办法无动于衷。
为了控制场面,他把胡星的手从裤腰上抠下来,耐心地帮他她脱外裤,“剩下的不能再脱了。”
猫扭扭屁股,感觉还是不舒服,但是看着老板沉着的脸,只好作罢。
“魔术……我要开始了!”
表演者的穿着并不体面,居家得过了头,但是好在观众只要一个,也就无伤大雅了。
老板看着她捏着鼻子转圈圈,生怕她转晕,把手机立在一旁,时刻准备着营救可能会摔跤的醉猫。
“急急如律令!耳朵尾巴快出来!”
表演者把裤腰向下扯了扯,满意地对着漆黑的电视机屏幕观察自己的演出结果。
“如何啊!老板?”
这个魔术确实让老板耳目一新。
猫得意洋洋地甩着尾巴,尾椎骨处窜出来的大尾巴被压了一节,限制了她的发挥。
胡星偷偷摸摸地想拉低裤腰,让尾巴的每一根毛都呼吸空气,释放天性。
这样的猫,确实很可爱,抱着尾巴傻笑也比狸花猫可爱。
胡星扭头看屁股,遗憾地说:“可惜现在不让舔了。”这个身形不够灵活,也舔不到。
老板抱住胡星,两人中间夹着一个大尾巴,面面相觑。
尾巴很灵活,在主人受限的时候,尖尖钻进老板的领子里扫来扫去。
“别胡闹!”老板不堪其扰,但也不能真松手,被折磨得脖颈发红,不停地躲闪。
“听不懂。”猫把脑袋靠在老板胸口,耳朵也在使劲儿。
老板艰难地抱着她回到卧室,锁上门后,猫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他。
“困了吗?”他把猫放到床上,猫侧躺着,尾巴绕过腰挥舞着。
胡星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眼睛滴溜溜地转,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老板,咱们来一次深度谈话吧。”她眨巴着眼睛,“就那什么,dirty talk!你听没听过?”
老板:“……你从哪学的这个搭配。”
“老师教得呀。”她扯着老板的衣角,“你就别问这些了,我现在难受得很,你要听话。”
老板只好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无奈地说:“你要聊什么?”
猫又不说话了,折腾着自己的尾巴,表情千变万化,又不像醉得很厉害的样子。
老板试图把自己的衣角扯过来,猫不悦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淘气呢?”
“我给你讲几个故事吧。”胡星经过深思熟虑后开口:“从前有一只猫,不幸遇难后被一家人搭救,后来,这家人遇上困难,险些有灭顶之灾,猫及时出现,拯救了他们全家。”
她看着老板,意味深长地说:“这个故事表达了什么思想感情?”
老板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假装冥思苦想,但还是不得要领,“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
猫又不高兴了,“你不要乱套公式,这是要扣分的!”她语文老师上身,严厉地说:“你再想想故事的主要角色。”
老板皱着眉说:“表达了吉人自有天相?好人会有好报?”
猫特别生气,捞过老板的手咬了一口,才用一种不争气的口吻对老板说:“这个故事明明表达了猫特别知恩图报,还很聪明,你真笨。”
老板恍然大悟,接着问:“那你再考考我?”
猫用老板的手裹住自己的尾巴,又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暹罗猫,它出去打猎时,遇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非常善良地分享给猫一条鱼,于是猫预言了他们一家之后的灾祸,让他们绵延千代。”
说完,胡星就严肃地看着老板,老板很上道地说:“这个故事表达了猫,尤其是暹罗猫,非常善良,乐于助人,知恩图报,还法力高强。”
胡星摸摸老板的手,他虽然愚笨,但是非常善于反省,是个好人。
老板缓缓地捏着猫尾巴,随意问:“这些故事有什么用意啊?”
胡星舔舔嘴皮,底气不足地说:“就是让你们人类不要那么怕猫,猫很可爱的,我最喜欢小猫了。”
老板看着那张醉意未消的脸,耳朵被压着,尾巴被他攥在手里,手感极佳。
“我也这么觉得。”他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我也认识一只小猫妖就好了,它会不会帮助我呢?”
胡星神秘一笑,骄傲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仰着脸,神气地看着老板,就等着他惊讶,享受来在人类的崇拜。
没想到老板说:“你说星星是小猫妖吗?”他没把她和星星划等号。
胡星急急地点头,连忙表明身份:“我就是星星!星星就是我!”
老板却说:“你喝醉了,又在胡说。”
猫委屈地说:“你摸摸我的耳朵,你再摸摸我的尾巴,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老板另一只手听话地捏着胡星的大耳朵,“这不是你变的魔术吗?你又说醉话。”
胡星急了,但她喝多了酒,没办法及时变回猫,只能干着急。
“你听听,喵~”她差不多要钻到老板腿上了,“喵~”
老板:“不像,我的星星叫起来更好听,你就是假叫。”
“我这是真叫!喵喵喵~”猫蹭着老板的腹肌,气急败坏地说:“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明明一模一样!
老板摇头,“不像,我的猫叫得嗲一点,很好听,你不是。”
胡星连忙夹起嗓子叫了几声,叫得嗓子眼痒痒的,解释道:“我喝醉了,嗓音有点变,你认真听听。”
老板摸着猫的脑袋,假正经,“你也说是你醉了,醉了就是说醉话,要是你明天清醒了再叫叫,说不定我才能认得出来。”
猫幽怨地看着他,委屈巴巴地咬着老板的手指,含糊不清地抱怨:“你又骗我。”
她稀里糊涂的扯开老板衬衫扣子,蹭着他光裸的皮肤,长叹一口气后释然地说:“猫只好原谅你了。”
老板此时不再狡辩,他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胡星,等到她睡熟了,像猫一样打呼噜时才评价:“色猫。”
——
隔天一早,胡星烦躁地从梦里醒来,穿着秋裤睡觉让她腰以下部位都不舒服,蹬掉秋裤后,才缠缠绵绵地在被窝里磨蹭。
她从被窝里扯出那件熟悉的衬衫时,脑海里还是昨天离开学校时,老板抱着她上车的画面。
胡星用衬衫盖着脸,烦躁地吐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心里怪怪的。
她辗转反侧三十分钟后,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脸色盖着的这件衣服来自哪里。
喝酒害猫啊!
她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老板的衣服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被窝中。
猫僵硬地扯开衣服,半响后,又偷偷塞进被子里,假装无事发生。
要怪也只能怪老板,看看这衬衫,扣子都掉了几颗,一点儿都不禁糟蹋,要是换个拉链的,应该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老板敲门的时候,胡星还在胡思乱想。
“起床了吗?”
老板的声音听着倒是很正常,和往常一样,好像没发生什么事。
她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秒就闭上了眼睛,老板等了会儿,又敲敲门:“醒来了吗?”
她便不能再假装睡着。
“等一下,等一下啊!”她把睡裤套上去,晃晃悠悠地跑到门口打开门。
老板换了身新衣服,没有再穿衬衫,穿着一个浅灰色的针织毛衣和休闲裤,和平常商务的形象大相径庭。
胡星表情不太自然,握着门把手,向上瞟:“刚刚醒来。”
老板颔首,问:“吃早餐吧,你昨晚回来就睡了,还没吃完饭呢,不觉得饿吗?”
他没说之前,猫还没觉得饿,老板一提醒,胡星就觉得饿得抓心挠肺的。
“那我洗漱好了就过来吃。”猫醉酒醒来后格外的乖巧,虽然不记得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下意识觉得不妙。
老板:“好,那你快点。”
猫转身就要进屋洗漱,老板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我还想和你问问星星的事情呢,我们昨晚话说到一半,还没说清楚。”
胡星:……
她立马关上门,一头冲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女孩头发混乱,表情呆滞。
她焦急地原地打转,猫耳一会儿冒出来,一会儿变回去,一会儿左耳变,一会儿右耳变,非常诡异。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