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了二十分钟后，GCPD的警员终于赶到了科波特大宅。考虑到他们平时的效率，不得不说，这次算是少见的神速了。

企鹅人正看着女人对着他破口大骂，直到她替换特效心脏病药物的事情败露。他那脆弱的父亲不住地捂住了心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将毒蛇放在了枕边。一点点狡黠的绿色在澄澈的蓝色里滚了一转，又随着他放下勺子消失了。

这个女人阴狠地看着企鹅人，尤其是她那所谓无辜的两个子女也被发现参与了这起谋杀。企鹅人吃得很慢，停止进食时，三个人正好都被塞进了警方的车里了。

吉姆?戈登看着这个再一次见面的男人心情复杂极了，他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只是被迫地和地下帮派纠缠不清，但他没有想到，对方的家庭环境也如此悲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发现自己被卷入一场可怖的谋杀之中。

他注意到了正在和布鲁斯聊天的中年男人，当然也注意到了给他打眼色的阿尔弗雷德。

这一刻他有了和阿福一致的判断，那就是这位消瘦的年轻人一定是在求救。

这让年轻又正直的戈登心里说不上的堵闷，在场的GCPD忙前忙后，却看着的都是报警的老科波特先生数额庞大的资助，他还记得几个人在接到报案之后用科波特老先生的性命开着赌盘，而赌上大面额金钱的司机故意绕了远路——罕见地，戈登有些迷茫，哥谭这个城市，和他见过的都完全不一样。

他将这个年轻人的名字记了下来，奥斯瓦尔德。就像和年轻的韦恩约定一样，再一次地，他在心里和他自己约定，他一定会拯救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的。

被冠上了可怜的企鹅人并不知道这一切，假设他能知道的话，那么接下来戈登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然而，此时有其他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股近乎纯粹的探究笼罩着企鹅人，有什么人在暗处观察他。他不动声色地为倒上了两杯茶水，就招手，邀请对面那个眼神近乎粘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过来了。

对面的家伙梳着背头，戴着一副呆板的半黑框眼镜，灰色的外套和单一红色的领带，还挂着甚至有些愚蠢的笑容——一个书呆子。

企鹅人没怎么将对方认出来，如果不是他意识到那些探究下，暗藏着的扭曲和强迫般的解答欲望，他甚至不会把对方单独叫过来。

“你一直在看我，是认为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对面的男人喉头滚了滚，“不见得，你能吗？”当注意到对方没有开口的欲望后，他然后突然语速极快地开口。“我要的，穷人有，富人无，你吃了就会死。”

“既然没有，喝了这杯茶之后，还请你不要再盯着我看了。”企鹅人将一杯茶推到了对方手里。

对方捧了一会儿茶，突然抬头说到。“我叫爱德华?尼格马。”

当爱德华被喊过去的时候，他依稀听到了几个人的窃窃私语，他们在说这个古怪的家伙果然遇不到什么好事，瞧吧，被那个同样长得古怪抓着了……

爱德华不在乎，这群人根本没有观察力，如果没有他，谁知道现场的证据他们会破坏多少呢？但是面前喊他过去的男人不一样，也许对方已经不记得了，但他们曾在案发现场见过一面。

远远的，爱德华还记得那时，对方一瞬间变化的，截然相反的肢体语言。他的内心，第一次得出了，和内心的阴暗角落一致的看法——他们是一样的，体内都藏着另一个更加深层扭曲的东西！

而这份认同和相似，更让他清晰地记得，对方在登记的笔录上留下的张狂签名，奥斯瓦尔德。

不是你来帮助我，爱德华一边认真地盯着对方，一边抛出姓名，这样思考着。

“我会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