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人有时候在想,这些老牌黑色势力是不是都这么慷慨,比如现在,他正在马罗尼的餐厅,享用着晚餐。
当然,名义上他是再一次地被囚禁在这里,因为马罗尼忙于去确认还未建起的阿卡姆,是不是在转接病人的这一步就出了问题。
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企鹅人想着,随后在面前一堆战战兢兢的马罗尼手下面前,慢条斯理地切割下了一条白色纹理的鱼肉,然后放进嘴里。
因为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只要盖勒文不是什么傻瓜,那么他就会意识到,只要索菲亚还在阿卡姆,那么医院逃走的病人就注定会受到马罗尼的隐瞒。
那么待上一辈子的戏剧重演的时候,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隐瞒消息的马罗尼,而法尔科内势必受到牵制,再由穆尼搅混局面,届时三家势必拉拢成为了白道代言人的西奥多。
而间接,西奥多相当于同时拥有了和上辈子等同的权利。毕竟如果绑架索菲亚,就只能得到——
一场纯粹的混乱。
企鹅人不由地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而在他的视线里,那些幻影近乎是兴奋地隔着蓝色薄膜鼓起掌来,有那么一两个甚至发出了刺耳的,不连贯笑声。
这些幻影,看来和某位老朋友脱不开关系。
企鹅人又插了一块肉。不过这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只不过,他得准备一下了。
三秒,他擦了擦自己略带油腥的嘴,说到底,还是老牌的意大利餐厅的煎鱼做的最好,可惜上一辈子随着罗马人的倒台一起消失了。
两秒,周围的马仔们开始不安地小声谈论着,但都不由自主地把腰比得更直——马罗尼回来了,这毋庸置疑,企鹅人仔细地把餐巾叠好。
一秒,焦躁的步伐,皮鞋打在地板的声音显示出主人的急切。虽然快了些,但还算在预料之中,企鹅人想。
随后他便被这个强壮的意大利男人,差点捏住了双肩提了起来,当然,就在最后一刻,对方残存的理智回笼,想起来面前的男人还是科波特家的继承人。
即使如此,企鹅人还是被马罗尼大力地拍了拍肩膀。
事实证明,虽然马罗尼有些气急了,但还是面上维持着有些带有胁迫意味的笑意。只有那逐渐变快的语速,证明他的心情的确急转直下。
“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又和西奥多那个杂碎有什么关系,我相信就处理这一点上,我和法尔科内这个老家伙都有共识。”
与此同时,相比激动的马罗尼,企鹅人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袖子好像不小心靠到了桌子上的装龙虾的餐盘,回去可能需要好好洗洗,以及——
共识?这两个至始至终作为死对头的帮派,鲜少有如此明确的表示。
那么只能表明,他现在认识的这个西奥多,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了。
有案底的精神病表演团队好找,但绝不该,也不可以动法尔科内的女儿,索菲亚?法尔科内。
“所以他带走了索菲亚对吗?”
这个意大利男人,下意识地用锐利的眼神撇向两侧的马仔,他有这个自信,他手下的人不会向这个不知底细的家伙透露消息。
要么,这些个家伙管不住嘴,向这个还算有点意思的伙计说漏了嘴,而这一点已经被排除。那么只能是……
“有件事……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奥斯瓦尔德,哦,让我这样称呼你。”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企鹅人,嘴中的话语被轻佻地念出。“你是还在演戏吗。”
企鹅人无视了耳畔,幻影传来的一阵幸灾乐祸的狂笑。只是用那双蓝色的眼睛,平静地向前看着。
马罗尼轻佻地拍了拍企鹅人的左肩,眨了眨眼,会意地用一只手指了指企鹅人。
“还在装,就连牢里该死的汤米小子都知道你了,欢迎回家。”
说明他就是已死卧底的徒弟,而兄弟们自然会把消息告诉他。
企鹅人就在他的拍打中,又默默地吃下了一大块煎鱼。
才接受了哥谭又多了一个蠢货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