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人喝了一口红茶,不得不说,疯帽匠在这方面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而现在这个有着棕色卷发的男人,正恶狠狠地盯着他的前雇主,也就是雨果?斯特兰奇。
这不算什么意外,雨果以在阿卡姆进行治疗的爱丽丝作为诱饵,哄骗着疯帽匠来把他“请”过来后,也不愿意放手珍贵的实验素材。
甚至雨果还想要,强行继续“聘用”杰维斯?泰奇。
也许只有尚还没有入乡随俗的泰奇,才会把雨果的承诺当成一回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哥谭现在还被□□的秩序所笼罩,以至于泰奇还不敢相信,在□□上面挂了号的交易,居然还能被轻易的撕毁。
虽然泰奇在他在这里休息期间,已经不是第一次试图催眠雨果了。
但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在两个人不动声色的较量中,淡定地喝下了泰奇泡的红茶。
这个举动似乎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默契,至少是在这个戴着深红色眼镜的雨果?斯特兰奇看来。
“科博特先生,让我们来谈一谈我们之间存在的……”雨果从似乎是在斟酌使用什么词汇,双手叠成塔型,镜片后的眼睛看着企鹅人。
“问题。”雨果最后敲定了用词,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循循诱导的意味。
而此刻泰奇故意咳嗽了一下,打断了这种古怪的节奏。
雨果承认,这个新来的小子在催眠上面,确实是有一些能力的。
于是他满含着笑意地转向对方,用和缓的嗓音说到。
“虽然我很欣赏你的泡茶技术,泰奇先生。但还是,让我们一会儿来讨论你的问题吧。”
这像是一个信号,下一刻,一个涂着蓝紫色唇釉的女黑人,就从暗门里走了出来,双手轻而易举地擒住了杰维斯的胳膊,脸上拉扯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
“走吧,泰奇先生。”
企鹅人冷漠地看着泰奇的脸色,从镇定自若转而变得惊恐,最后伴随着高跟鞋落在地上的“哒哒”声,被强行拖走。
这是雨果的下马威,当他看到这位女士脸上戴着的黑色墨镜,和耳朵里塞上的耳塞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泰奇的结局。
也许这也算是给疯帽匠,一个提前的来自哥谭的教训吧。
企鹅人这么想到,并不为雨果提前的“聘用”感到意外。
而观察到企鹅人的不为所动,雨果当然也没有想过,简简单单的一个下马威,就可以吓倒面前看似瘦弱的男人。
毕竟他仅仅是“请”了这个男人不到一天,他就发现整个哥谭似乎都涌动起来了。
首先是本来就负责这件事的GCPD,这个时候的雨果当然没有把“请”企鹅人放在心上,考虑到哥谭近乎糜烂的司法机构。
但随着整个哥谭的三方□□都开始下场,问询自己忠实的小弟被对方藏到哪里去了的时候,雨果这场仓促且粗鲁的“邀请”,不得不一变再变。
最开始只是给科博特,一次变音通知父母的机会。
然后雨果发觉,哥谭的舆论,似乎都在很积极地讨论科博特的下落。
理所应当的,拥有极大舆论价值的科博特,在阿卡姆拥有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床过夜。
而第二天,随着整个哥谭的金字塔顶端,韦恩企业的下场,甚至连一小部分的猫头鹰法庭成员,都在悄悄暗示着科博特拥有着极大价值。
于是一切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科博特在这里享用了上流社会的一日三餐,最后他还不得不在对方提了一句“泰奇先生”之后,把那个擅长催眠的家伙喊出来泡茶。
一想到面前的家伙,所带来的麻烦。哪怕是雨果,都忍不住悄悄用袖口做了个擦汗的动作。
当然,这也的确证明着科博特,身上有着极为高昂的价值。
但他之所以“请”对方过来,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完成那些喜欢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家伙们,所想要的招揽。
毕竟如果只是招揽的话,完全可以让凯瑟琳女士代劳,而不是交到他手里了。
说起来,的确是要感谢面前这个新晋市长。如果不是他,接连让盖勒文和索菲亚失利,他也不可能得到现在这样完美的素材。
他一直有在印第安山的污水之中,找寻被其他人所抛却的事物。
比如,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抛入水中,死状凄惨的市长候选人。
当然,现在得在前面加一个“前”了。
雨果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而企鹅人的视线,显然不能直接透过红色的镜片。
“您看,科博特先生,我们之间并不存在敌对和恶意,只是雇佣的人搞糊涂了什么叫邀请。”
雨果说着谁也不信的话语,当然没有指望这一句话,就可以打消这场“邀请”其绑架的实质。
他只是为了表述出,自己下一句话才是重点。
“为了赔罪,这次邀请的最后一个项目,我愿意向您展示我的私人实验室,还请您不要拒绝。”
这相当于变相的将把柄交到科博特手上,毕竟私人实验室还藏的如此隐秘,里面都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可以说相当有诚意了,企鹅人平静地判断到。如果这里不是哥谭,司法糜烂且基本被这个实验室背后的家伙们,把握着命脉的话。
但即使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毫无诚意的交换,企鹅人还是抬脚,准备和雨果走一趟。
虽然不知道雨果究竟想要干什么,但他知道一件事。
这绝不是这场“邀请”的尽头,也许对雨果的“邀请”来说,这里的确是最后一个地点。但猫头鹰法庭,还等着他去赶场。
企鹅人一边在脑中构想,法庭可能做出的“邀请”举措,一边就像是真的被雨果糊弄到了一样,顺着他的话安静地坐在有着一面巨大玻璃的房间里,等待对方忙完一些“必要”的事情。
这是一面单面镜,进过许多次GCPD,以至于判断经验极其丰富的企鹅人,只是瞄了一眼镜子,便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而隔壁看到这个眼神的西奥多?盖勒文,却忍不住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地双手合十。
雨果缓和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端传来。
“我没骗你,我确是你父杜马之友。”
西奥多连忙道歉,态度之谦卑,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一点也不像这位态度倨傲的男人,会做出的行为。
当然,他现在也的确不叫西奥多?盖勒文。
他有了一个新名字,死亡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