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盖勒文如果知道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境地，他一定不会放任索菲亚去联系所谓的“后手”。

但实际上他已经别无选择，又或者说，当马罗尼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并且言辞激烈地要求他不可以对科博特动手的时候。

他就已经失去了所有退路。

整个家族在哥谭留下的微薄底蕴，已经全部出手，但连复仇计划的一半都没有实施到。

他和那个女人，都彻底得输红了眼，以至于他不愿意思考那种可能性。

法尔科内那边的势力，除名的索菲亚自然是无法调动，更别提连她之前策反的猪面教授，这张明显是底牌的存在都背叛了她。

她这个时候所谓的“后手”，究竟得是什么样存在，才能够在整个地下世界都明显不愿意帮忙的时候，逆着潮流发布科博特吃人肉的视频。

西奥多不愿意考虑这些后果，毕竟在当时的他看来，只要当他成为第一候选人，再加上背后的推手帮助，这些□□也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

很简单，因为西奥多本人就亲眼见证了，索菲亚的“后手”的下马威。

对方不仅知道他私下调查过，□□各个势力的布局。同时，还专门选择了，本应该是如今的□□之王，法尔科内的手下来帮他们进行舆论传播。

不是没有尝试过向几个□□安插间谍的西奥多，自然知道那个新闻人的价值。

但自称为“猫头鹰法庭”的势力，很轻而易举地就将这样的暗桩，像廉价的炮灰一样丢了出来。

西奥多的确被震慑到了，至少那一瞬间的他不是没有想过，他也有可能沦落到这样的结局。但可惜，家族的复仇大业，已经不允许他再度后退了。

所以即使他的妹妹，塔比莎已经提出了计划的危险性，并且劝阻了自己，他也只能孤注一掷地选择继续进行，这一次危险的赌博。

然而，西奥多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在借助了这样强大的势力之后，他居然还是没能超过那个科博特。

甚至可以说，这样的局面是他一手推着科博特上去的。

然而就在他在办公室里思索怎么破局的时候，索菲亚再度出现了。

而和平日里略有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脸上，戴上了一个象征猫头鹰的鸟头面具。

西奥多当然不至于将那认为是，这个可怕女人谄媚的手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在他还在试图借助这份强大力量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西奥多知道索菲亚这个疯女人很有魄力，但没有想到对方能够做到这一步。

因为法尔科内，甚至是任何一位□□老大都决不会允许借助这份力量的人上位，这样的事情发生。

原因很简单，那样的话，哥谭的地下世界的皇帝，法尔科内这个姓氏，甚至是其他几个□□，都将会名存实亡。

光是一个小卒子，科博特这一个人造成的三家短暂联合，已经让他举步维艰，而索菲亚这个疯女人，现在更是直接给了三家一个联盟的契机。

更不用说，利用这份力量上位的索菲亚，最终也将会半沦落为猫头鹰法庭的傀儡。

他不明白索菲亚，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还不等西奥多发表任何话语，下一刻他的头一沉，是背后有什么人袭击了他。

但怎么可能，暗中保护他的，可是他的妹妹塔比莎，她可不是什么卖弄二流武艺，半吊子的货色。

直到西奥多被麻袋绑住，变得和哥谭湾的水一样冰冷，他都没有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除了很明确的一点，那就是索菲亚的背叛。

而顺着哥谭湾的湖水，他的尸体一路漂流，直到来到了印第安山的阿卡姆精神病院，雨果的实验室里。

而就在把科博特请来的前一天，西奥多的尸体再一次地睁开了眼睛。

雨果自然很满意，而猫头鹰法庭也感到自己的投资总算得到了回报，他们所期待的“琥珀金”的无副作用复生，总算在他们这一代法庭得到了成果。

然而很快，死而复生的西奥多，则展现出了这个复生的副作用，也就是完全的失忆。

被猫头鹰法庭斥责要求改进的雨果，不得不想办法，来处理这最珍贵的第一个接近成功的实验品。

毕竟他不可能任由这个明面上的“死者”，四处晃悠。尤其是听法庭的女士说过，似乎西奥多的妹妹和利爪一战后，一路奔波，最后亲眼看到了西奥多的“死亡”。

而且那群废物利爪，甚至没能抓住她，让她逃脱了。

雨果看向玻璃那一头的西奥多，嘴里念念有词的“杜马”，“死亡天使”，一个想法很快来到了他的脑海。

为什么不利用这样的错觉，来让西奥多亲手杀掉自己的妹妹呢？

按理说，雨果的想法一向独到，同时加上那堪称洗脑的循循诱导，已经失去记忆的西奥多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令没有他想到的是，虽然西奥多对于自己是“死亡天使”的身份，很快便接受了。

但当雨果说，自己是死亡天使之父，是引领对方的“杜马”的时候。

西奥多几乎是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你不可能是我父杜马。”

雨果没有想到会接收到这样的答案，在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又用那温和的语气询问到。

“我的孩子，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面前的西奥多脸上，居然挂上了一副倨傲的笑容。

“我父杜马，以神明姿态仰视世人，双目乃冰蓝色泽。”

在雨果的嘴角几乎看不出来的抽搐下，西奥多脸上洋溢着几乎可以说是虔诚的笑容，只听他继续说到。

“即使我忘记自我，亦不可使我忘却我父。”

接下来的谈判之中，雨果只好将之前的行为，改为一种考验，为了观察“死亡天使”究竟有没有忘记“杜马”。

在西奥多，或者说现在的死亡天使怀疑鄙夷的目光，以及对于“杜马”滔滔不绝的崇拜中。

雨果不得不连连告罪，附和面前的男人，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杜马”大加赞美。

最后却只在那警惕的目光下，被告知“如果我父不能现身，请恕我无法相信阁下乃我父杜马之友”。

雨果一转身离开房间，便脸色变得铁青，找上了猫头鹰法庭，表示势必要揪出这个所谓的“杜马”。

而很快让雨果?斯特兰奇觉得，猫头鹰法庭的调查机构也快到日薄西山的结果传过来了。

照片上那个阴郁的蓝眼睛男人太熟悉了，以至于雨果将照片和西奥多本人确定了三四遍，才不得不承认。

西奥多最大的政敌，导致他被猫头鹰法庭和索菲亚抛弃的导火索——奥斯瓦尔德?科博特。

就是“死亡天使”认定的父亲，“杜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