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等等我!”
“少爷!您慢点!”
青山画影也是纳闷,昨日晌午二爷在九华山废庙待了片刻就跟着了魔似的,一个晚上带着他们两个在九华山一带东奔西走的绕弯子,最后还绕了回来,三人在破庙住了一宿,简直没把两人气吐血,这一大早又赶了半天路。
“你们两个跟不上就歇着吧,过了这座山前面就到池州城了,左右到了也没你俩啥事,进了城你们就在南街找一处院子待着,别坏了爷的好事!”
“哎呦喂!我的爷,主子让我们护着您,您要少根汗毛,我俩都得挨罚!您到哪我们都得跟着啊!”
“我又不是来玩的,你们跟着我目标太大,我行事不方便,回头事情办砸了,为你们试问!”
“哎~这…”
“若有危险我会想办法联系你们,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不准擅自做主来找我,明白了吗?”
“进城前,我的小白就交给你们了,记得每天带它出来遛遛,别给我养瘦了!其他事情按原计划进行。”
“是,少爷。”
“是,公子。”
池州城门口,白衣少年与爱驹依依不舍的分别,白衣少年道:“小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移情别恋!”
小白马好似听懂了般,看着主人要走一口咬住他的衣袖,用力拉扯。
“唉唉唉~臭小白你给我死开,别给爷咬破了!”少年拍打着衣摆骂骂咧咧的走到排队进城的队伍里。
此时离关城门还尚早,天空灰蒙蒙的,闷热的让人难受,道路两旁有几个外乡的流民被看守城门的守卫驱赶了出来,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眼看着大雨将至他们还无安身之所,连城门都进不去。
一阵地动山摇,人群纷纷朝后看去,只见不远处一队黑衣骥扬鞭而来,守卫见状忙喊道:“散开散开!中道不留人!”
马蹄溅起了尘土,被风带着席卷了城门口,使得众人纷纷腌面退避,白衣男子以袖遮面想看清来人,终是因为风沙太大,看了个寂寞。
领头男子目光略过人群直至几名流民,朝身后随从吩咐了几句,打马进了城。
不多会儿风沙渐散一辆马车出了城朝着流民的方向驶去,车夫与他们简单的说了几句,流民们便欣喜的上了马车。
“请出示你的关引!”
白衣少年不慌不忙的掏出路引小声问道:“敢问大人,那几位流民这会子上哪去了?”
守卫也是个心善的,闻言笑道:“小兄弟你算是问对人了,咱这池州昨儿个来了个大人物,是上头派来的钦差,流民咱可不敢收呐,万一有个瘟疫什么的,咱这一城的人可就遭殃了,钦差大人问张府尹要了一处城外的庄子,把人都安顿到那处去了。”
“哦~那真是普天之幸事啊”说罢天空像漏了一般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白衣少年暗叫不妙匆匆躲进了一家路边的茶舍。
“茶博士,来一壶茅山白茶!”
“好嘞客官!”
大概是雨天的缘故,茶舍没什么客人,地上还湿漉漉的像被浸泡过一般,不多会儿一壶热茶便上来了。
“客官,您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小的,随传随到!”
白衣少年抛了一枚碎银给查博士道:“池州最有名的酒楼和风月楼你可认得。”
查博士接过银子随手藏进怀中娓娓道来:“酒楼那自然是东大街的醉香楼了,我有一个远房表哥在那做厨子,日日爆满!风月楼在南大街钓耳巷,那一处最繁华,牡丹阁,潇湘楼紧挨着,您上哪一处都能抱上美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实不相瞒,昨天夜里城内内涝,几处地势低的铺子都被水淹了,咱这小店还是今早才排了水,现下暴雨倾盆,这雨天路难行,官差在疏通白洋河,待水势下去了您再去耍也不迟。”
“离这里最近的马行在何处?”
“客官您这是?”查博士心道少年火气大,有些事情猴急猴急的,灵机一动道:“最近的马行离此处有一段路程,您要赶时间的话,小的后院有一匹驴子,一两银子可借三天。”
白衣少年又扔了一枚碎银道:“给我准备蓑衣”。
“得嘞,客官稍后片刻。”查博士接过银子屁颠屁颠的去牵驴子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官道上的人越来越少,水位已漠过脚踝,如果不及时疏通下水道各排流点水势便不得缓解,必须查出堵塞的河道,排除障碍。
白洋河,清溪河是池州的两大河道,昨夜已经内涝,白天雨止才排了水,今夜只下了半刻的雨量便有内涝的迹象,所以关键障碍并未排除。
东大街清溪河下游处,一驴子正缓缓的走在河道旁,驴子上方坐着一位蓑笠少年,少年手上拿着杆细竹把玩,许是走累了,驴子不满的在原地哼哧。
“你这头倔驴,要不是爷租不到马才不用你,这事儿都办完了,眼瞅着就能上醉香楼了你却整幺蛾子了。”说罢将竹竿削成了两段,长段应声落地,小段拿在手上当鞭子抽在了驴背上,驴子吃痛开始缓缓走了起来。
驴子走远后,两名黑衣卫来到断竹前,细细查看了一番,一名继续跟着,另一名将断竹带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