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水势渐缓,州府大人在府衙设了宴。
酒过三巡,官场的客套话你来我往。
“璃王殿下真乃池州百姓的福星,今日若不是有殿下带领疏通白洋河上下游,池州百姓又要受苦了,老臣有愧啊。”
“张大人莫要自责,这是本王应该做的。本王此次受父王之托查看大江水患,池州受灾最为严重,本王定当竭尽全力,已保此方百姓安宁,只是本王的身份还请张大人费心,切记劳民伤财!”
“这是自然,殿下仁慈是百姓的福分。”张大人摸着花白的胡须心思却在如何讨好未来储君的事上,昨夜送去的两名小娇娘璃王没收,莫不是送错了?如何是好?
璃王身穿黑色蟒袍锦服端坐在案上,听着西纸的禀报远山眉微锁,随后淡淡吩咐道:“备马车”
“张大人,本王不胜酒力,明日还要巡察池州各处堤坝,今夜便不多叨扰了。”
张府尹闻言恭恭敬敬的将璃王送到大门口,瞧着璃王上了马车,轻轻擦拭额头上的薄汗。
马车缓缓驶向东街,东笔前来汇报九华山诸事。
“王爷,山匪行踪已查到!”
“恩,明日你去乌纱镇领几队人马去一趟,务必清干净了!”
“是,属下告退!”
东大街醉香楼门口,白衣少年解下蓑衣将驴子一锭银子一并扔给迎客的店小二:“小二,给我来一间上…上好的雅间吧,一套干净的中衣还有热水,半刻钟后将饭菜送进来,这头蠢驴喂好了,剩下的算爷赏的”
“好嘞!客官您里面请。”
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总算是还魂了。
“你走路不长眼啊?瞧你把我衣服给弄的。”
“走吧,走吧,下次当心点。”
店小二连连道歉,端着酒菜转身推开门进了房。
盛翼泡完澡松松垮垮的穿着中衣,单手拿着块棉巾试发,另一只手抄起桌上的一块五香牛肉放进嘴里咀嚼,嘴上还不忘交代一声:“小二,把爷的衣服拿去洗了,明儿一早送来。”
“好嘞,包在小的身上。”店小二得了好处做事也非常利索,拿完衣服恭恭敬敬的退到房门口,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盛翼正执壶饮酒。
“咕咚”咽口水的声音,正对面的那间雅房,主仆三人看着微开的房门发呆。
“药下了?”
“下了”
“多大的量?”
“不多不少,刚好是主子您昨日中的量。”
“嗯,你们两个退下吧!”
“是!”
南墨北砚两个挤眉弄眼的退出了房门,今晚这是要有事啊!
盛翼这一边酒足饭饱后浓浓的困意袭来,夜幕降临,晚风拍打着门窗咯咯作响,琉璃灯忽暗忽灭,一抹黑影站在床前,打量着床上的人儿。
四仰八叉的睡姿,半干散乱的长发,松散的衣襟,白皙的脸颊上微开的唇边还有丝丝口水。来人嫌弃的撇开头,看见矮几上有个瓷罐子,打开一看里面黑乎乎的还带着点药味。
“来者何人!”盛翼一个鲤鱼翻身刚要过招才发现身上的体力上不来,只得警惕的看着他,琉璃灯渐渐亮了起来,盛翼的脸上确好看不起来,居然是他!
“醒了?”
“你对我干了什么?”
“哦~还没干什么…不过,如果你想干点什么,本…在下也能效劳!”说着低下头轻轻嗅着他半干的长发,恩,带着淡淡的菊花香。
盛翼一把撤过骂了一句:“卑鄙!”
“和阁下比,出卖别人行踪,见死不救,在下这点算不得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跟我装蒜,是不是要我帮你把药涂上,你才肯承认你是你?”
“出卖你的行踪?那你当时待在树上等援兵来不就好了,见死不救就更过分了吧!我最后好歹也出手了不是!”小爹爹说过,有时候理不直气也得壮。
“呵,你终于承认了!”
“哎~这不是想让你省那一千两银子么,你还非得搞这名堂,赶紧给我解药!”
“哼!你不是说我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么,今天我们就来比试一下,到底谁才是绣花枕头!”
盛翼心里已经骂了他一个轮回,有这样比试的么。
“要比试可以,你得先给我解药啊!”
这怕是遇见疯子了吧,几招之后明显对方占上风,中衣后背都被抓破了,盛翼只得讨扰。
“得得得,是我错了行了吧,我一开始就不该暴露你在树上,山匪来了我应该直接出手灭了!”最后一丝力气用完,盛翼干脆躺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田共羽,你呢?”
“我姓周,家里排行老大,你可以喊我周大爷”
“去你大爷的,老子在家排行第七,人称田七爷!比你好听!”
“没大没小!说正事,你来替我做事吧!”
“想的美!普天之下能指挥我做事的只有三人,你算哪根葱?给我一边呆着去!识相点的话解药拿来,我可不想睡地板。”
“唉唉唉,你放我下来。”
“我也不急,你过几天答复我也成,夜里凉头发得擦干了再睡。”
“谁要你擦了,我告诉你姓周的,别跟我来这一套,不管用!”
“再过两个时辰软筋散就自动解了,安心睡吧,我就在你对门,醒了过来找我!”
“去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