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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hapter13·占星与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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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在——这,维诺卡大姐头,我画好——喽!”

学者忠实的小跟班露辛娜抖了抖耳朵举起手,拿出一张图纸。

维诺卡点了点头,看了看那张图纸,抓起一把锡盒中的银末放在掌中,朝着那上面吹了口气。

接着就有一大团迷幻的雾霭飘散开来,在烛火的照耀下如梦似幻,却又如此沉寂,就像是一团还没有任何生机的星际尘埃。

但它们很快就归拢在了一起,因为在看似毫无痕迹的蜡纸上,布满了用铅笔浅浅压凹的痕迹。

而后,烛火熄灭了,转而由那些形成了星轨的银粉代替它们散发着光辉。

毫无疑问,这是一副星象图。

“你调试的是回归黄道?”

无奈的招手叫撅着小嘴的女孩过来,学者一边狠狠的揉了揉她从头上戴着的棉帽里探出来的两只猫耳,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搅动已经成型的星象图。

“对,对啊,大姐头,你一般用的不就是欧洲那边的占星图吗?”

露辛娜缩了缩脖子,瞟了一眼已经回归到最初混沌的形态的星云团,猫猫耳朵因为沮丧而软趴趴的耸拉在帽檐。

维诺卡知道眼前的孩子虽然有偷盗的坏习惯,但是自己交给她的任务她却是一向完成的很好。现在出了纰漏肯定是某个环节的问题。

略微回忆了一下,她便大概知晓了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伊莎贝拉没告诉你?”

又被问了一次,露辛娜几乎都快变成流泪猫猫头了。

“大姐头你是知道我的。只要你说的事我几乎都照做的,就算是咱的收藏品,大姐头你只要说一声我也都会还回去的。

可是,可是,伊莎贝拉姐,她的确是什么都没告诉我。

而且最近姗汉特姐一直都住在伊莎贝拉姐的房间,还时不时的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也,我也压根就不敢过去啊……”

说着说着,露辛娜的头就越来越低,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但同时她的脸也变得越来越红,耳朵因为亢奋竖的也越来越尖,尾椎骨附近的尾巴也荡游荡游的,想要去缠维诺卡的手臂。

‘因为,毕竟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嘛。那种声音……怎么能白天做这种事啊……’

她悄咪咪的心里想着不能用语言描述的事情,然后半边脸颊就被维诺卡给掐的变形。

“呜呜呜呜呜~维诺卡姐姐~”

“人小鬼大的就愿意瞎想!你怎么不去图书馆里专心研读一些前人的哲学经典!”

维诺卡不客气的拍开缠在自己手臂上软趴趴的尾巴。

虽然自己已经照顾了很久这个调皮的猫猫头,但学者对于这个经常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那发散的思维还是常常感觉到无奈。

你跟她说僭主制度,她跟你说矿石刻度,你跟她谈毕达哥拉斯的灵数,她跟你谈夏天山里长了许多蘑菇。

她每次都能把维诺卡气的要死,但偏偏每次女孩都能装可爱混过去。

没办法,谁让她的纯洁以及她那来自母系一方潜藏的猫魅血脉带来的魅惑力,连平常几乎不沉湎于表层事物碎屑的学者都能征服。

维诺卡曾经发誓,她不会嫁给任何人,她只会嫁给真理。虽然这么说,学者依旧是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

远离婚姻是一码事,认领一个孩子又是另一码事。

她看待露辛娜就像是看待她的女儿一样。

所以姗汉特利用自己的空余时间,会时不时的给女孩做一点科普,而不是强制的学习。

从小到大,几乎一天都没落下。

正因为她来自一个为了追求真理和认可,几乎泯灭了人性的家族,她才不想让这个孩子,活成一个傀儡的模样。

前些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梅斯梅尔家族就已经说明这个例子了。

更别论,希帕提娅这个姓氏已经背负了太多太多。

那求而不得的,和西西弗斯的酷刑无二的痛苦,就让她以自己的死去为终结吧。

思绪万般,最终都以姗汉特的一眨眼为终结,思维的关键点再次回到星团上。

她不禁敲了敲额头,猜测是不是因为和露辛娜这孩子待久了,自己的思维也开始不正常的发散了起来。

而后,专注而敏锐的学者就回来了。

现在她迫切需要的,是一份以印度的黄道十二宫为主的基底。

“跟他们说,能不能从库房里拿一张星位移动二十度左右的星图?”

“啊?那维诺卡姐,我们要跟,谁说呢?”

需求是切实的,现实却是骨感的。露辛娜直率的话语,再次把不幸的学者拽回了,名为“结社众人状态”的泥潭里。

维诺卡的脸色阴晴不定。

伊莎贝拉和姗汉特最近打得火热,除非是什么要紧的事,现在学者自己是使唤不动她们。

只是这两个人的结合,连带着赫尔摩根整个人最近天天跟要泡在酒缸里似的,白天连着晚上把哈吉酒当白开水喝,连防务工作都落下了。

接手他的,则是希腊地下角斗场的皇帝坦尼特。这位正宗纯血的斯巴达后裔,可不是她能使唤的动的主。

更何况她要是看到那么乱的库房,心里突然萌生出一团无名火把这个宝贵的档案室给拆了,那可就是彻彻底底的得不偿失了。

所以这么说,她现在唯一能联系的上的,就只有作为外来的客人的芬了?

想到这里,维诺卡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昏。

现在能联系上的,就只有维诺卡,露辛娜,芬哈特雷斯三个人,统共组成一个结社。

不是,跟你们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把这个结社治理好呢?

这种近似于是崩溃的念头在维诺卡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但学者还是揉了揉眉心,决定从心而顺应时变的解决问题。

“那就用要石去联系芬小姐吧。”

维诺卡的声音里充斥着疲惫和无奈。

“哦,好的,维诺卡姐。”

露辛娜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从学者的图书馆里跑了出去。

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维诺卡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撕下了一页草纸,开始凭借自己的记忆来推断一颗可能会在40年之后到达印度,并为那里带来灾祸的飞星。

“最好是正午的??……

且太阳和?亮在同??位的合?。

其次是太阳和?亮相对的冲?,同时司管造形的?星位于?百??度(Trine)的位置上,但在这个季节全都不可能出现……”

维诺卡咬了咬牙,这就是她在用欧洲和希腊本土的历法来卜算那颗飞星时遭遇的困难。

似乎总会有两颗逃逸出去的主星,而且时不时的会有对个人命运的占卜结果夹杂在其中。

可是又会有谁能扰乱一颗星的运动轨迹,又是谁能有那个能力藏匿起一颗星呢?

维诺卡摇了摇头。即使是智者,也窥探不破掩藏在历史迷雾背后的真相,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

就像是,她想要寻找那个在世界上完全查不到踪迹的,自称是从岛屿上逃出来的“无理数”的父亲一样,可能永远都不能等到那个机会,获得答案。

占星往往只能得到粗略的结果,她是知道的。

维诺卡低头看着酒杯中倒映的自己。

她太习惯了。

却又是那么的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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