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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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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风禾也没想到她能有说掉眼泪就掉眼泪的技能。

在这的短短两天,她后知后觉发现她还挺有演技的天赋,说不定在这多待一段时间,她都能磨练出拿奥斯卡的演技。

至于她为什么哭?

因为,那一瞬间,她想到一个社会共识:害怕但勇敢承认错误的小孩,只要犯的不是原则性错误,都是可以在教育后原谅的。

这是这个社会对幼童的宽容。

所以,当她想出最佳理由后,立刻将自己沉浸到过往的伤痛中,眼泪便源源不断涌了上来。

江深愣住。

圆圆动了他东西吗,为什么?

他电话还没挂,金丝哥还在跟他确认方便上门的时间,江深忙说了句“等等,不用了”,挂断电话。

滴滴答答的眼泪好可怜地顺着任风禾的脸颊落到她面前还剩两个水饺的碗里。

修长的手指轻轻蹭掉她的眼泪,那张洗漱后重新恢复帅气的脸顺着俯下的背,凑到任风禾脸旁,问:“我不骂你,没事,别哭。”

任风禾还在装哭,哭得越久被怀疑的可能越低。

江深没有接着哄任风禾,他清楚,哭的时候一旦有人安慰,情感会更加汹涌。

他也没有走,依旧弓着背耐心地看着边揉眼睛边哭的任风禾,等待她的情绪恢复平静。

毕竟是演出来的眼泪,任风禾哭不了多久,眼泪挤不出来,她掩耳盗铃地捂眼睛。

视觉在手的阻挡下感知力变弱,其他感官则变强,她能感觉到江深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任风禾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放下手,哭红的眼睛看向江深,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江深又一次将她脸上残留的泪珠蹭掉。

“好了,冷静下来我们好好沟通吧,能跟我说说为什么翻了我的柜子吗?”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生气的神情,只有无限的耐心。

“我想要手机和妈妈视频。”

这是任风禾能想到的几乎能称之为完美的理由,还能接上昨天她试着打探张团圆妈妈情况的场景。

昨天只同意发语音,但想念妈妈的小孩是不可能用发语音来满足的,最起码也要视频。

江深沉默了,他不好解释为什么不能让她见到她的妈妈。

任风禾巴望着他,试图让眼神里的哀求传递给对方。

窗外的阳光照在任风禾脸上,将她被泪水浸润的睫毛照得闪烁着光,哭久的她不仅眼睛红,连双颊也是红的,整个人瞧着可怜极了。

昨天他说完那番话,发现张团圆活泼不少,他还还以为张团圆放下了不安,看来不是这样的。

是他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哪有孩子不想念妈妈?江深缓缓闭眼又睁开。

他练习生时期,不也总因为想念母亲,无数个晚上在宿舍关了灯之后偷偷擦眼泪吗?

他妥协地吸了口气,肩膀沉沉落下。

“我先问问你|妈妈,要是你|妈妈有时间,就让你们视频好吗?”

任风禾点点头。

“吃饱了吗?”江深自然地转换话题。

任风禾又点头。

“我先收拾碗,再给你|妈妈发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结果,你先在沙发上看书、玩玩具。”

成功度过危机的任风禾非常听话,立马窝在沙发上,抓起吃饭前江深给她的绘本。

看着江深拿碗进厨房,她瞬间无力地整个人软瘫在沙发上。

真要命,太要命了。

她起床到现在都没两小时,情绪已经坐过山车来了好几个剧烈起伏,太累了太累了。

她瘫着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神秘房间。

就是这个神秘房间引起一连串的事情。

江深将碗筷放进洗碗机,拿出手机就见金丝哥给他发的信息。

“怎么回事?”

“没事,圆圆想趁我睡着用我手机给她妈妈打电话。”

江深站在厨房,放眼看着厨房窗外的景色。

冬天的源市,树叶掉得七七八八,只有小区里的人造草坪仍有绿意。

张团圆想趁他睡觉给妈妈打电话,他也曾无数次在队友们不注意的时候,用宿舍的公用电话给妈妈打电话,每每输完手机号,就会立马将电话挂掉。

江深收回视线,窗外虽没多少绿意,但天空依旧很蓝,云也很白。

他悄悄合上厨房门,合上门前,看到任风禾抱着新买的抱枕,哭累了闭着眼睛休息。

合上门后,他拨打了通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他压低声音小声道:“是我,江深,你最近怎么样?”

电话另一边,女人的声音传来,她的声音比江深还轻,她说:“还是那样吧。”

江深说:“圆圆想见你,想跟你视频。”

女人叹口气说:“现在不太行,我怕吓到她,过段时间吧,等情况合适,我给你发消息。”

江深说:“行,我知道了,我看看怎么哄她。”

女人说:“给你添麻烦了。”

江深道:“别说这话了,我给你们添的麻烦也没少过。”

他们没说多久,很快便挂了电话。

想到张团圆的心愿要落空,江深抿起嘴,一时不知怎么面对对方。

半晌,他从厨房高层的收纳柜里取出一袋零食,家里的玩具和这些零食都是他昨晚夜深人静时到24小时超市里买的。

“圆圆。”

觉得自己从今早开始一切行为都像猪油蒙了心而懊悔的任风禾闭着眼反思,耳边传来江深的声音。

她心累地睁眼,祈祷这次不是她又做错什么引起新的危机。

却见她面前多了张摊开的手。

一颗用幻彩纸包着的水果糖出现在她眼前。

这只在她面前摊开的手与多年前那一幕重叠在一起。

“我们不哭了吧?”江深轻柔柔地说。

任风禾控制不住地瘪嘴,从昨天来到这,兵荒马乱下反复涌起又压抑的情感彻底决堤。

这一次,她没有装哭,她也不想哭,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往外掉,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也不想让肩膀因为哭泣的身体反应而颤抖。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任风禾看着这只手,心里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明明他对不起粉丝,她为什么要因为这只摊开的手而想原谅他做错的事。

烦死了。

没忍住的啜泣声从喉腔发出。

“好啦,别哭了,到时眼睛都要哭坏了。”江深没想到他想安抚对方而递出的糖反而引得对方又哭了起来,这次哭得比刚才还惨。

他安抚地拍拍对方的后背,又说:“不要哭。”

任风禾一把拿走对方手里的糖,拆开糖纸,将水果糖放入口中,用糖果的甜驱走哭泣后嘴巴里的苦味。

这颗糖,这些眼泪让任风禾清楚意识到,她根本就没脱粉。

什么粉转黑,都是自我欺骗。

追星女最容易自我安慰,也最容易原谅犯错的偶像,因为高高在上的月亮即便蒙尘,也曾数万次将周围再渺小不过的星星从低谷中拉起来。

所以,即便月亮蒙尘又怎样呢?月亮仍悬在天上,莹莹散着光,照亮黑暗的天空,即便这光比以往晦暗。

这天这件事将任风禾的体力全部掏空,她不愿意再想什么脱不脱粉的事,回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又是一场梦。

这次任风禾没意识到这是场梦。

嗒嗒嗒——

窗户被击打着。

躺在床上对做什么都提不起精力的任风禾厌倦地睁开眼,这声音不断在房间回响着。

她刚从医院回到家没多久。

她在医院休养、康复了很长一段时间,家里还花钱请了营养师和私人医生,除了没了条腿,她身体已经足够健康了。

可即便如此,她仍能清楚感知到她的生命力正顺着缺失的身体部位不断往外流失。

嗒嗒嗒,嗒嗒嗒。

窗户被击打的频率逐渐变高,任风禾蜷着身体,被子里的手放在大|腿上,不敢往下触摸,她不想面对也不想接受再往下摸就是一片空荡的事实。

好痛,任风禾咬着牙,忍耐着右腿处的疼痛。

疼痛从不存在的右侧脚底开始顺着小腿不断加剧,像刀割,像被巨钳夹住,像被电击数万次,一旦下雨,这种疼痛感则加剧无数倍。

任风禾浑身冒冷汗,鬓角湿透的头发黏着脸颊,她死死咬着牙忍痛,可无济于事,她索性咬住被子。

“风禾,我进来了啊。”王阿姨敲门进来。

进来后,她熟练地从任风禾的抽屉里取出降噪耳机,将耳机给任风禾戴上。

疼痛下任风禾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任由她摆布。

王阿姨将耳机蓝牙连接在她的手机上,给任风禾播着舒缓的钢琴曲,带了降噪功能的耳机隔绝了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下雨声,任风禾的耳朵里只剩下缓慢流淌的琴声。

保姆看着列表里的歌,忍不住放大音量问任风禾说:“这些歌你应该喜欢听吧?你以前在家练习和写作业都喜欢放这些歌的。”

她知道得不到任风禾的答复,看见任风禾脸发白流冷汗,她赶紧取毛巾给任风禾擦汗。

当她想打开任风禾的被子,替她擦身上的冷汗时,任风禾控制不住用最后那点力气大喊道:“出去出去出去!”

王阿姨习惯了任风禾手术后毫无征兆发脾气的样子。

“好好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我不动你了,毛巾给你放在这。”她将毛巾放在床头,理解又同情地看向任风禾。

殊不知,这眼神落在任风禾身上,带来的疼痛感并不比幻肢的疼痛感少。

痛痛痛,真的好痛,疼痛与大喊花费了她太多力气,任风禾的呼吸都变得微弱。

王阿姨离开房间,任风禾抓住耳机的手悬在半空,想狠狠拽下耳机,可能阻挡雨声的音乐确实让她的疼痛感降低许多。

耳机里播放的钢琴曲是《Bad Habits》,她热身时会放的曲目。

她控制不住情绪大吼大叫,也是bad habits。

“圆圆,你没事吧?”

一张温暖的手放到任风禾的额头上,确认着任风禾的体温。

任风禾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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