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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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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酒十分好喝让夏侯淳忍不住喝了一杯又接一杯。喝到最后感觉脑袋有些微微眩晕了,夏侯淳才控制住了继续喝的欲望。

随着一出接一出的精彩表演,席面上彻底失去控制,甚至还有大臣不顾影响的跑到舞台中间与那些人一起跳起了舞,皇上非但没有怪罪,反倒拍手叫好,将气氛推上高潮,许多人纷纷效仿那位大臣,争先恐后的毛遂自荐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君一笑。

火炉子还在不断燃烧,不知是热的还是吵的,夏侯淳只觉得胸口滞闷难以纾解,在一片人声鼎沸中她悄悄起身退出了大堂,她离开的悄无声息,无人在意。

一出大堂,迎面便是寒冷刺骨的冬风,夏侯淳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好在她出来时带上了披风,她赶紧将披风披上,沿着宴会厅门口的水榭往后面走。这地方她住芳菲殿时也来过几次,再往前走便能到后花园,那里有一片腊梅林。想来此时应该开的正盛。

被风一吹,夏侯淳原先有些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雪还在下,只是没有来时那么大了。雪花吹在脸上像是挠痒痒似的,软软的凉凉的。夏侯淳忍不住在护栏上抓了一把积雪握在手中,随后双手往脸上一扑,冰凉的触感像是一根根密集的刺,刺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打哆嗦。

夏侯淳正沉浸在这种极端的愉悦中,身后突然传来男人带着调笑的声音。

“夏侯大小姐是有自虐的倾向吗?”

夏侯淳应声回头,身后站着一袭墨绿色华服的男子,月光下将男子那不怀好意的调笑都柔和了许多。

被人撞破做这种奇怪的事夏侯淳也不觉得尴尬,神色如常道:“三皇子殿下。”

毋翀直白道:“我方才见你一个人偷偷溜出来,便跟在你后面,你毫无察觉吗?”

夏侯淳不答反问:“三皇子殿下不在席上喝酒作乐,跟踪我做什么?”

“虽然这里是皇宫,可现下夜已深,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出来不怕危险吗?”毋翀像是关心好友一般:“我怕你出事所以出来跟在你身后。”

面对尊贵的三皇子殿下如此关心的话语,夏侯淳依旧神色平平,语气中甚至透着一丝疏离:“三皇子多虑了,如果皇宫都不安全的话,那么这普天之下便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你对我似乎有成见?”毋翀上前几步,与夏侯淳拉近了距离:“我曾做了让你不快的事吗?”

你上一世让我替你妹妹静娴公主远赴大疆和亲,后又明知我是冤枉的情况下毫不留情的将我杀了以便你完成逢场作戏博得明君的美名。你说我对你该不该有成见?

这话夏侯淳只是心里说说,面上并未表现分毫,甚至送了对方一个明媚的笑脸:“三皇子殿下是高高在上的贵人,臣女怎会对您有成见呢?”

“如此便好。”毋翀像是真信了夏侯淳的鬼话似的:“里面正是热闹的时候,你出来干什么?”

“出来透透气。”

“外头风大,还是早些回去吧。”

“好的。”

“随我一起回去如何?”

“不必了,里面闷热,臣女还想在外面吹吹风。”

“那我在这儿陪你一起吹会吧。”

“三皇子是贵人,莫要伤了身子。”

“你真觉得我这身子很重要?”

夏侯淳是十分不想接这句话的:“…嗯。”

毋翀一声惊叹:“哎呀,当初在地下暗室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你可一点没把我的安危当回事呢,你说是吧——叶槐。”

当时那炳剑就架在毋翀的脖颈上,只需持剑人微微一用力毋翀便能血溅当场,所有人都恐于毋翀生命安危而不敢轻举妄动,可叶槐呢?她当时做了什么?哦对,她出言挑衅宣玑,甚至不顾毋翀死活直接将那火折子扔了下去,而直接导致双方打破僵局大战一场。毋翀此时似乎把当时忍住的怨气和不满在此刻揉把揉把变成一句带雷点的话,成功打了夏侯淳一个措手不及。

夏侯淳:“…”

夏侯淳干脆装傻:“臣女不懂三皇子殿下在说什么。”

“再装可就没意思了。”毋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将空中的雪花扇的翩翩起舞:“当时你虽易了容,可一个人的眼神,体态和语气可骗不了人。”

他是什么时候察觉出她的身份的?他到底是真有把握还是在炸我的话?对她的事他到底还知道多少?夏侯淳心中成了一团乱麻,面对毋翀的步步逼问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毋翀十分享受的看着此刻夏侯淳露出的表情,平静的伪装下小小的微表情早已显露出内心的溃不成军,似乎只需要再用一点劲,便能将面前这个人坚硬的伪装给彻底粉碎。

两人正各自暗中较劲,就在夏侯淳打定主意咬死不认时,第三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三皇子。”

计晖扶着腰间的佩剑,从不远处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

见到来人后,夏侯淳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计晖走到夏侯淳身边站定,看着毋翀微微颔首,道:“皇上召你过去。”

毋翀看着她一愣:“父皇找我有何事?”

计晖摇摇头:“不知。”

事出突然见此毋翀也没做他想,他看着夏侯淳道:“夏侯大小姐,我们下次再聊。”说着转身大步往宴会厅走去。

见他走远了,夏侯淳才彻底放松绷紧的神经:“好险,刚才差点就被他抓住话柄了。对了,皇上找他什么事呀?”

“骗他的。”

“啊?”夏侯淳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等毋翀匆匆赶回宴会厅,就见自己的父皇正端着酒杯和众大臣谈天论地喝的正在兴头上,哪里有半分像是要寻人的样子?这时毋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被计晖给骗了。

毋翀心中好气又好笑,无语望天叹道:“她什么时候也学坏了?”

等夏侯淳一拍脑袋反应过来时,看着计晖一脸促狭:“没想到计将军也会骗人呀?”

“兵不厌诈,领兵打仗不会使炸如何能赢?”

夏侯淳心中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劲,可望着计晖那坦荡认真地脸庞又说不出来。这种小事也不必放在心上,夏侯淳自动过滤掉这一茬,同计晖一起望着遥远而朦胧的月光,问:“你曾答应过我一个愿望,还记得吗?”

夏侯淳说的是这一世她们刚认识不久,那会计晖为了哄住夏侯淳不要哭而答应日后帮她一个忙,却被夏侯淳扭曲成答应她一个愿望。

计晖点了点头:“嗯。”

“记得就好。”夏侯淳望着天上那轮朦胧的圆月哈了一口气,带着热气的白雾在空中很快消散:“明日初一,你能休息一日吗?”

计晖直接应道:“好。”

“我想看你穿裙装。”夏侯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计晖,像只讨要吃食的幼崽:“可以吗?”

这次计晖没有直接应下,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才点了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案,夏侯淳难掩喜悦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调。

计晖问:“方才为何不开心?”

“你怎知我不开心?”夏侯淳望着她调皮的眨了眨眼:“我现在很开心,十分开心,特别开心。”

计晖执着道:“我是说方才。”

“方才……”夏侯淳现下心情好,说起刚才心中的不快也十分轻松:“方才我没找见你,身旁又围着一堆不喜欢的人在寻欢作乐,我觉得十分压抑,所以一直喝果子酒,可是我又不敢喝太多怕失去神智闹出事情。”

“抱歉”

夏侯淳不理解:“你为何对我说抱歉?”

计晖只是对前面的事解释道:“今晚我有公务在身,没有参宴。”

“我知道。”夏侯淳自嘲的笑笑,不知是不是果子酒喝多了后劲开始上来,憋了许久的牢骚不吐不快:“他们需要你时你是身边的左右手,不需要你了便把你打发的远远地去做事情。”

刚才在热闹的人群中,夏侯淳却觉得孤单极了。这极致的热闹和欢愉是用无数将士的性命换来的,可自古武臣便只是一颗棋子,执棋的人需要你时才会将你摆上棋面,不需要你了你便只能在棋盒里呆着。

计晖没有接话,夏侯淳用冰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是我喝多了说胡话,计将军别介意。”

看着夏侯淳的侧脸,她出门时应当是仔细梳妆过,一改平时的淡雅打了脂粉画了精致的妆容,她本就生的貌美,这么一打扮反倒是将原有的灵气遮去大半,透着股邪魅的妖气。

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时,是在一个炎热的清晨,那时计晖只是站在屋顶上见她行为举止怪异,便站在那里多看了一会,却不想被对方察觉,视线相交时,那姑娘竟然还冲她扬起了笑脸。

后来她特意去计欢那里打听夏侯府,知道这姑娘大概是夏侯府‘天生智障’的大小姐,得知夏侯淳想去国子监上学,鬼使神差的计晖通过好友相助被调去国子监暂代骑射先生一职。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夏侯淳行为举止有些可疑,且对她似乎也十分熟悉,便存心去试探一番。可不知什么时候起,试探逐渐变了味。

夏侯淳身上有很多的疑点,可计晖早在不知不觉中忘记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尽管她表现的并不像同龄段的姑娘,也总是做出超乎常理的意外之举,可计晖却对她从试探变成了信任。这种信任是盲目的,也是此前绝无仅有的。

“对了,有一事还需要你转告一下。”夏侯淳迅速转移话题,不想让两人难得的独处时光被那些不好的事给破坏:“年初五皇后娘娘邀请了一些朝臣的后院女眷到宫里的腊梅园赏腊梅,皇贵妃娘娘给我也递了帖子,皇贵妃娘娘宫里不是有个叫江介的侍卫长正值婚龄么,届时我会带上夏侯府里管家的女儿一起,让他们两个认识一下。”

计晖问:“你要牵线?”

因着夏侯淳没把自己上一世的事情告诉计晖,此时也早就想好了说词:“卖李管家一个面子,他女儿我见过,是个品性纯良的好姑娘,江介为人也忠厚老实,两人能成的话也是桩良缘。”

计晖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好。”

夏侯淳看着计晖笑:“赏梅那日,你会去吗?”

“会。”

“没猜错的话,皇后娘娘应该是要给朝臣家中适婚的子女牵线搭桥,你猜是我这个媒婆做得好,还是皇后娘娘做得好呢?”

计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无趣。”夏侯淳吐了吐舌头:“猜一猜嘛,猜错有奖。”

计晖没忍住,被她给逗笑了。“是你。”

“恭喜你。”夏侯淳举起双手在计晖身前做撒花状:“答错啦,奖励你再答应我一个愿望!”

计晖抓住在空中乱挥舞的双手,平时白皙的手此刻被冻的通红。她用自己的手掌小心的将两只不安分的手包住,一股暖意在掌心中流传,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计晖身上传递到了夏侯淳的身上。

“你比火炉子还好用。”夏侯淳傻傻的笑:“我这衣服算是白穿了,只被你捂了一会就暖和了。”

计晖问:“出来怎么不带个汤婆子?”

夏侯淳摇了摇头:“笨重又碍事,当个武器差不多。”

“你体寒,多注意保暖。”

“你瞧我。”夏侯淳低头示意计晖看自己身上:“这次宴会哪家姑娘有我穿的厚实?再穿我就成了极北之地的大白熊,笨笨的路也走不动了。”

计晖想起从前在疆北行军打仗时的过往,道:“大白熊走路很快,只是过分消耗体力,走不久。”

“你曾见过大白熊?”

“见过。”计晖将那悠远的回忆缓缓道来:“白熊妈妈带着她的孩子出来寻食,正巧走到我们埋伏的山脉,那时也是冬天,疆北下了三天三夜的雪,军队里正好缺粮,白驹见了小白熊想要抓来开荤,结果被白熊妈妈追了十里地。”

夏侯淳光想想都觉得那个场景十分搞笑:“你们怎么不去帮帮他?他也是为了提高军队伙食而牺牲呀。”

“白熊与人无异,只是不会说话,况且她们是一对母子,我们虽上场杀敌不手软,可面对生灵还是存有敬畏之心,若不是生死攸关之时不会打白熊的主意。”

“你们也太坏了,然后呢?”

计晖道:“白驹轻功了得,体力又比白熊妈妈持久,白熊妈妈追不到他也就放弃了。”

夏侯淳假装叹息:“最后还是白驹哥哥承担了所有。”嘴上是如此说,心里却想着下次见到白驹得好好嘲笑他一番。

见夏侯淳对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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