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喘息声。
情急之下她猛地抬起头,又看向了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也不管对方是否会武功,更不管对方有没有那个善心,冲破喉头的干哑嘶声大喊道:“求求你,救救我!”
少女眼中含泪,声音绝望而凄惨,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充满了希冀。
姬修铭身躯猛地一震。
就是姬修铭震惊错愕的那一瞬间,大金飞奔而起,对着夏侯淳瘦如纸片的身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只要一个眨眼,少女将命丧黄泉。
夏侯淳是大金所有的猎物中反抗最久的一个,这让同样身为人的在场侍卫和侍女们悲从心起,他们虽然见惯了大金进食,可始终是心中残留的人性唤起了一点点同理心,偏过头去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画面。
此人留着还有用,现在可不能死,慕犰正要动手,身边的人却比他动作更快。
只听什么东西破空而出的声音,却不见其影,慕犰微微放大了瞳孔去看兽场,只见大金整个身子已经腾空,眼看着就要压向少女娇小的身躯,可下一刻,大金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巨大的冲击将它僵着的庞然身躯往后打出一段距离后随即仰面倒地,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俨然没了方才的凶猛。
大金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可是却实实在在的死了。
慕扏眯着眼看着没了喘息的大金,这可是他细心用人肉喂养了几年的爱宠,竟然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姬修铭不知用什么暗器给弄死了。
须臾,只见慕扏姣好的面容露出一抹笑,死了就死了,再养便是。
不过……“姬修铭,你这一招若是用在我身上,不就早自由了?”慕扏伸出手搂住白衣男子结实的腰肢,富有弹性的手感让他一阵心猿意马:“还是说,你不舍得呢?”说罢,低下头就要去咬那张日思夜想的唇。
显然慕扏对这种浪荡行径已经驾轻就熟,丝毫不顾及在场众人的目光以及白衣男子的意愿。
姬修铭不发一言,只是厌恶的偏过头。
他何尝不想将慕扏这样人面畜牲用银针扎的千疮百孔死无全尸,就是让他死一千次一万次都解不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方才那招‘白毫破空’是师傅传授他的师门绝招,须得将银针埋在双臂中,用埋针之人的血肉养着银针,养的时间越久,‘白毫破空’的杀伤力就越大。而他的银针,是出师那日师傅替他埋入的,这也意味着他正式成了师门里独当一面的弟子,接替了师傅悬壶济世的重任。而他的师傅完成使命后,一手银针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用的出神入化。
这便是传承。
手臂中日日藏着几只银针这其中身体上的痛苦自不必说,只因‘白毫破空’一旦出手必取地方性命,可……
可这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绝招,不到千钧一发万不得已必不能使用,只因‘白毫破空’有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要用养针之人的双手作为代价。
身为以施针闻名的神医姬修铭,他对自己的双手有着高于生死的执着,哪怕是死无全尸,他也想要保留一双完好完美的手。
除了用双手付出代价外,使用‘白毫破空’还有一个特定的条件,只因‘白毫破空’是远距离攻击的招数,使用时须得保证敌方离自己有一丈的距离,否则距离不够冲击力太小,银针打不进敌人的血脉之中无法置对手于死地,所以‘白毫破空’对于近距离交战没有丝毫的优势。
可姬修铭心里清楚,以慕扏的武功底子,有一丈的距离,足够慕扏闪躲,他根本伤不到慕扏。
而他现在被慕扏下了散气的药,近战之下更不是慕扏的对手,反抗只会招来慕扏更恶劣无耻的对待,姬修铭只能任命的随他摆布,只盼着自己哪天能死了就解脱了。
姬修铭看着自己沾满了血迹的双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何鬼使神差之下用了‘白毫破空’,等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培养一个能够埋入‘白毫破空’的徒弟需要花费数十年的心血,当年他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拒绝了师父早早收弟子的提议,他的自负让他从未想过年轻时收徒培养,如今他的双手已经不再完美,按照他现下的处境来看,要想收徒更是痴人说梦,如此……他的师门绝招,也算是彻底断送在了他的手中。
他这一世亏欠师门,更亏欠师父。
姬修铭无力的垂下肩,往日那些屈辱都不曾让他流过泪,如今……如今……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再也没有资格自报师门了,他死后也没有脸面去见同门师祖,他……闯下了大祸,他有罪,他有滔天大罪!
狮口逃生的夏侯淳浑身脱力犹如烂泥般仰面躺在地上,她注视着上方白衣男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也跟着沉重起来。方才千钧一发时她并没有看到是谁出手救了她,可她心中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是白衣男子。
夏侯淳本想对白衣男子笑一下,以表达自己的谢意,可不等她动作下一刻便昏死过去。接连几日粒米未进,又心惊胆战的逃出狮口,已经让她的身体严重透支,再也提不起半分的力气。
“啧。”慕扏兀自抓起姬修铭还在淌血的手腕:“天才神医的手,可惜了。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双骨节分明,白里透红的手,姬修铭,你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呢?”
裹着爱意的甜言蜜语并没有打动姬修铭分毫,他心中只觉得恶心:“被你碰过的地方我都恨不得剁成泥喂狗。”
“咦……”慕扏摇了摇头,笑眯眯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狗,怎么配吃你的肉?我才配得上。”说完,竟真的将姬修铭还在流血的手臂举到身前,低头含住了冒血的伤处,津津有味的吸吮起来。
直恶心的姬修铭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