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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魔教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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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义城江府灭门消息在一月后传遍江湖,闻者无不悚然心惊!杀人者孟居安,那么蓬仙岛及阴山派惨案定也是他所为。这么说他还活着了?!此人手段委实可恨可怖,何等狂妄邪魔气焰嚣张,竟还敢留下姓名!他那活该天诛地灭的老爹当真取错了名字,此人断子绝孙灭门绝户的累累罪行,简直惨绝人寰无法无天,非‘孟绝’二字难当!

而另一消息也在一月时间席卷武林——神剑庄主门于第二天夜里惨遭横祸,除僻居在外隐修的剑神及手下百余弟子,其余尽数死于非命。

两地远隔千里,人力怎能一日间抵达,莫非这孟居安真的变作了冤鬼索命血洗江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时间人心惶惶。

外面风雨飘摇,小小院落仍旧宁静如常,孟居安踏进屋内,床上的人和衣而卧沉梦正酣。

桌上香瓜压了摞纸,右边摆开的几张墨迹未干,是新增添的。

孟居安一一看去,执笔圈点改画几处,继而走到床边,俯身晃他,“陆知意,醒醒。”

“你来了,”陆知意疲累已极只掀了下眼皮,又迅速闭合了去,浓密睫毛的影子落到面颊上,眼下有淡淡的阴影,他往床里面缩了缩,让出大半个地儿,迷迷糊糊道:“你洗洗再上来,洗褥子好费劲。”

“我不上,”劳累奔波于孟居安并不怎样,再说洗澡换衣麻烦得很,他眼下还顾不上,“我改了你起来再看。”

“好,”陆知意略微睁了睁眼,“多谢你替我。”

“不是早就不分彼此了吗?”孟居安自然知道了他数月以来帮助自己的事,轻轻笑道。

“是啊,”陆知意跟着微笑,透出一点明朗意境,又像是想起什么坐起身来,“我该贺你新婚,你想要什么?”

“楼主说的?”孟居安嗤笑,一猜即中,“你也信他胡说八道?”

“你说没有那便没有。”陆知意悬着的心跳忽而舒展放松了,未明所以的情绪荡然无存,“小孟,成家立业是天经地义的么?”

“自古如此,但那些礼教世俗都是放屁。道德律法只被作为了约束底线。从有规则起规则便一直被打破,没什么事是天经地义。”

“男人跟女人相好,生生不息世代绵延,是秩序伦常……”

“你在说什么?”孟居安被他弄懵了,屈指敲上他额头。他一直满心眼里无道经无道经的,怎么现在还乱七八糟缠杂了这么多事?

“没什么,”陆知意摸着发疼的脑袋,也觉最近思绪很是怪异,总是心浮气躁难以宁定,当下便约束心神不再多想了,“你还有任务在身?”

“没,我去去就回,你安生睡。”

陆知意又再躺下,他闭上眼睛,听孟居安问道:“吃煎包酥酪么?”声音已在门口。

“好。”

充满笑意的声音随即传来,“那空着肚子等我回来。”

接着,小院重归寂静,只余风声沙沙,在枝叶蔬果间微微荡漾。

孟居安先去千机楼交接任务,楼里亡命徒大体都在,看他过来立刻停止了说三道四,而眼神毫不收敛地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周百里也在,他是执行完任务昨日刚回,楼里风言风语磨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他们说小孟不可能一人对付魔教诸邪,说他傍上高枝,入了小院那位的法眼,谁护送了谁不是明摆着吗?

这点很难让人不信。

他们说小孟功夫大有长进,显然与院里那位脱不开干系。

这点倒未必了,姓孟的小子于武道一途自有章法,走的是突破化用,院里那位身手不显不知底细,确非良师益友显而易见。

“小子,打一场?”周百里踞坐于地挑了挑眉。

孟居安站定侧眸,目光停了片刻,品评似的,“行啊,怎么来?”

周百里以左足为轴,右足鞋尖在石板地面划了个圈子,他轻描淡写收回脚,圈子深入半指,裂痕宛然。

如此功力当真令人咋舌,围观者纷纷叫好。

孟居安眼里幽光闪烁,显然引起了兴趣。以前动手过招周百里都留有余地,眼下是要认真了?

“就在这圈子内,稍露马脚者为败。”

圆圈不过井口大小,要在里面辗转腾挪如何使得,也因如此就更值得一试了。

两人站定在圈子里,气定神闲;四下里聚了数圈,焦躁不已。

他们两位都不是摆花架子的主,也不来那些繁文缛节,一出手均是杀招,气氛陡然绷紧!

周百里双掌齐出拍向孟居安太阳穴两侧,掌势猛恶,众人均倒抽一口气。千钧一发,孟居安左手小臂将他双臂上架使个黏法拉到一侧,而后右拳直直捣出。

孟居安几趟历练着实收获不小,这一带力度法则新奇精巧,周百里心下赞叹,他并不闪避,结实吃了他一拳。孟居安只觉这拳头仿佛触到了棉花浑不着力,同时似被胶水黏住拔脱不出,周百里右掌下翻,掌缘锋利击他颈侧。

耳畔风声虎虎,若是着上,必然颈骨全碎气管爆裂而毙,危急之际,孟居安脚下稍转竟尔侧划而过,周百里不得不跟着侧了身,两人位置登时逆转了来。惊鸿步变幻巧妙难以捉摸,一干人都是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好步法!”周百里赞了一句,目光转沉,“当心,我要变招了!”

“你有变招,我自有绝招,”孟居安笑道:“当心,别黔驴技穷了。”

周百里穷苦出身,只勉强认得几个字,对他说的有钱之驴完全不通,出于藏拙之心更不多话,双臂交击如击金石,左拳右掌打来。

铿然一声已令人讶异,孟居安不敢大意,周百里掌势威猛刚烈,拳风却阴柔诡谲,忽拳忽掌虚虚实实。孟居安不正面迎击,使惊鸿步机变腾挪,避掠走动只在方寸之间,翩然轻巧令人咋舌不已,他旁敲侧击,寻其破绽处抢攻。

两人各使本领,拳掌交错瞬息万变,情势愈险,间不容发。

孟居安占了步法之利,而周百里只管站在原地八风不动,脚掌仿佛生了跟,百余招已过,竟是谁也不能撼动谁分毫。

日影偏移斜挂屋檐。

不是长法,孟居安心下沉吟,拳掌架隔,同时左腿横扫骤然发难,周百里一惊,硬生生跳起避跃,孟居安随即弹起,片刻间又交了数招,孟居安轻功何等高妙,或攻击或托举,竟牵制着他无法落地,却仍在这圈子里相斗。

烈焰掌这才全力使出,纵横捭阖无遮无拦,其威势令围观人等不得不退开五步之外。孟居安仍不硬碰,只使拉字诀与黏法与之周旋,冯虚行轻功出神入化,硬是不令周百里落地。

周百里轻功并不占便宜,时间一长高下立显,因而想法设法落于实地,出手也就不再顾忌收敛,烈焰掌‘焚天燎原’随沉恶掌势倾泄而出,周边旋起气流,无形的风令二人袍发飞舞。

孟居安呼吸微滞,以枯字‘惊涛骇浪’接上,跟着二人嘭地落地,脚下尘土飞扬!

铁掌乍分,一干人等便听到了如下对话。

“你输了。”

这是孟居安低沉的嗓音。

“是啊,输了。”

周百里略带叹息,石板碎裂,脚跟出圈子也只一点,可输了就是输了,输不起算什么男人?

“离地那几十招就算好了?”

尘烟止息,又退避数步的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赞叹议论声迭起。

“正是。”青年人洒落从容,拍拍衣服上尘土。踏出圈子头也不回就走。

“佩服,”周百里扬声道:“慢着,三十几号那帮人要杀你女人知不知道?”

他说的号是地字榜排名,楼里人情冷漠,叫不出名字的比比皆是,干的断头饭买卖,吃了这顿没下顿,谁关心你姓甚名谁。

三十几号那帮人要杀他女人???

“什么女人?”孟居安回头,显然不明就里。

“不就是万家小巷那个吗,装什么糊涂,”旁边人嘿嘿笑着起哄,更有幸灾乐祸者揶揄取笑:“现在去还赶得上收具热乎尸体,那还能来趁没凉透上一遭……”

孟居安面色微变,更不耽搁飞身去了。

屋宇错落,巷道交错摆布,孟居安寻到楚嘉笙住处,也不敲门直接翻墙而入,院里众人听到动静都停了动作朝他看来。

和谐,真和谐,桌椅都摆好了,孟居安暗自好笑,急切之下倒忘了楚嘉笙并非寻常女子,而是自废武功脱离魔教的刑罚护法。

“恩人,快来坐,”还是楚嘉笙率先打破了寂静,她笑了笑,仍是温柔娴静的模样,“这些人都是您朋友,我就自作主张招待了。”

她主动与孟居安撇清了关系,可这关系三言两语间还是暧昧不减。

“还不走?”孟居安眼光扫过一圈,一堆亡命徒见好就收纷纷告辞离去,片刻间走得干干净净。

“恩人且留步,”楚嘉笙送到大门口闭门回来,扶着腰走到屋里,“天热了,”她说,“我给你缝了件衣服,是好料子的,”她从橱子里拿了件青衫走出,“缝的不好你别嫌弃。”

“这还不好那也没好的了,”孟居安抖抖身上破烂脱线的衣服,接过来从怀里掏出碎银,“一个女人不容易,不能让你白做。”

她身怀六甲做针线营生起早贪黑不得闲,这么件精工细作的衣服也不知费多少功夫心血,柴米油盐哪个不要用钱?

楚嘉笙点点头,眼里涌出两串泪珠,接着摇头:“用不了这许多。”

“要烦你多做件一样的。”孟居安比了身高体型。

他要做的是男子衣物,楚嘉笙微有疑惑并不多话,她不再推辞接了钱,“恩人朋友喜欢什么颜色?”

“就…白的吧。”

“好,您五天后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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