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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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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居安从街市上买了煎包酥酪零食点心回至陆知意院里。

晚霞漫天,夕阳晕黄的光洒满一方小天地,几只猫听到动静爬树上房逃窜了去,陆知意正从藤架上剪黄瓜菜豆,听着声音直起腰,他扭过头,正见孟居安从院墙飘身而下。

黄瓜盛在柳枝筐里,有小半筐,孟居安放下东西拿了根搁身上蹭蹭,搓掉尾部枯黄的小花咬一口,微麻清脆,鲜得很。

陆知意推轮椅到菜园里面,掀开井盖拉绳子拔出一筐瓜果,拣几个放到盆里。然后缒下桶去,晃倒一沉,双手交替打上一桶井水,凉气登时扑面而来,他把瓜果放到里面浸凉气,又把新摘的缒到井里,盖上井盖。

“吃完饭吃可好了,”陆知意抹了把额上汗珠,看孟居安一直拍打空中乱舞的蚊子接着说:“晚上我点艾蒿草熏熏,就好了。”

“不用忙,我防蚊,”他目光停住,拿起陆知意裸露的双臂翻来覆去,上面蚊子包大大小小有五六个,他拴着臂绳干活被咬得厉害毫不奇怪,“痒么,给你使老办法?”

不痒也挠不成这样。

“老办法?”

孟居安从屋檐下揪个蒜头,剥皮咬开涂他臂上蚊子包,“涂唾沫掐两下也行,但这味道刺激,防蚊。”

两人弄完了开始吃饭,小菜配着荤素煎包鲜美有味,青菜粥肉粥煮得恰到好处。酥酪冰凉白润犹如凝脂,甜美可口,佐以核桃葡萄干蜜红豆,食之齿颊留香。

孟居安不喜甜食,专为陆知意买的,见他有意犹未尽之意心里委实高兴。

红日西沉,夜晚降临,东方透出月牙白影,星子若隐若现地浮着,频频闪动。喧噪了一天的蝉鸣暂时止息,只偶尔空洞地传来一两声鸣叫,蟋蟀却又不甘寂寞开始合唱。

陆知意点了灯,飞蛾小虫就扑过来绕着光亮打转,孟居安在院里点艾草熏蚊虫,忙活了好一顿,两人才坐下乘凉吃瓜果。

“给你看个好东西。”孟居安拿出用盒子装着的食肉蛾丝线,迅速甩出,随意切下一段石榴枝叶扯回。

“很锋利,”陆知意接过看了,“倒有些……”

“有些像你那一套,”孟居安续道:“野族抓小神仙可能为着这东西,丝线就是从他手里得来。”

他一连数月不见人影原是为此。

“野族…”陆知意沉吟冥思,脑海里的晦暗蠢蠢欲动,藕断丝连地萦绕。有些东西不是忘记就能解决的,问题一直都在,麻烦已经找上门来。

“没有听过,”他说:“很难对付?”

别心急,孟居安对自己说,他想不起来很正常。

“不简单。”孟居安摇头,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你说他们要这丝线做什么?”

陆知意垂眸凝思片刻随即省悟,“此物若制成衣物,刀枪不入!”

“聪明,”孟居安星眸闪动,“若真如此,天门关危矣,好在小神仙不预备助纣为虐,不管于公于私,这点倒令人敬佩。”

陆知意心里并不如何,旁人死活与他何干,生生死死,本就是世间常情,或早或晚,何必强求。

风忽然大了,渐渐转为狂乱,院里一切都在呼喇作响,黑云如阴影般掠来遮蔽星月,稀稀落落的豆大雨点随之砸下。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孟居安推轮椅进屋,然后草草收拾一番。此时外面已是电闪雷鸣,天空似乎不堪鞭挞被撕出无数缺口,暴雨随即奔涌漏下。

天地间霎时一片朦胧水雾。

陆知意关上窗子,孟居安也掩了门。

一点烛光一点明,光影依稀明暗。

“听没听过一句话,下雨天睡觉天,”孟居安恍惚有种渡尽劫波兄弟在之感,心情奇异地好,待往床上去坐突然被一股力道拽开了。

“几个意思?”

“你没洗澡。”陆知意平淡道。

“你不也没洗?”

“我不一样。”

“行,两个标准,”孟居安心下好笑,“我这就洗,等着。”他说着开门奔入雨中,脱了上衣就着雨水冲澡。陆知意惊了一下,推轮椅跟到门口。

雷声殷殷,攒着怒气,这人竟毫不顾忌天打雷劈。

“无根水最是干净不过,”孟居安在雨里哈哈大笑,十分惬意自得,“你也来洗洗!”

“我不洗。”陆知意略皱了眉,哪有人在雷雨天里耍疯,这人可真古怪,不要命了么,“你别胡闹了,快进来。”

“还有更胡闹的!”孟居安玩心大起,竟在雨中耍起掌法,时引时疏,将水流挪移得川流不息,或聚或散,冲撞纵横,骤然团成一颗水球挥出,水球冲破千条雨柱朝陆知意直直撞来!

陆知意不得不在水球涌到门口之前伸指点住,手掌一扬,水球顿如离弦之箭朝孟居安射去,半途中倏忽一分二,二变四,四转八,攻向孟居安上中下三路。

孟居安叫一声好,然后腾身跃起,快如逾风迎上八个水球,脚下真气纵贯,竟将八个水球尽数聚集融为一体又朝陆知意踢去!

陆知意中指拇指相交弹出,水球不待飞近已然炸裂,孟居安也没闪避,跟在其后被瀑流迎面拍击立刻退开几步,继而更为迅捷地闪身而进,直接抓住陆知意小臂将其拉入雨中!

陆知意被炸开的水墙遮了视线,全无防备便落到铺天盖地的雨中立马成了个落汤鸡。

雨水冰凉,打在身上生疼,雨幕迷乱视线,轰雷闪电使心中悸动砰然。

很刺激。

“怎么样,是不是挺爽?”孟居安声带笑意。

他扶得很稳,陆知意毫不担心会摔倒,下意识道:“很好。”

“爽么?”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很淫邪不雅的调调,“这是招了什么野男人?”

孟居安心头一凛,这声音他当真听过,是那个刽子手无疑。紧接着就感到身子一晃已被陆知意扯入屋中,吱呀一声门跟着合上。

陆知意双腿残废,失惊之下力度使得不对,非但没能坐上轮椅反而跌到地上,连带着尚未回神的孟居安扑倒在地。

陆知意吃痛低喘了一声,而后迅速冷静,沉声道:“没什么人,不要乱说。”

“好在是我,小爷尽管放心,要是方堂正那家伙你岂不是要糟,以后可千万藏好了…”话音渐行渐远,随即消弭无声了。

好在是他,陆知意也是这么想,松一口气之后立刻感到身上重压,肌肤熨帖的火热温度滚烫湿热得令人不适。

“小孟,你起来。”

“我怎么起来,”孟居安哭笑不得,“你先松手成么?”

陆知意情急之下连拖带抱缠得死紧,还怎么让他起得来。

如此一来,也恰好阻住了孟居安想手刃此贼的一时冲动。

——他是陆景行派来的人,若有个三长两短,陆知意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罢了,孟居安暗想,毕竟时过境迁,为这点子事伤了自家和气,划不来。

陆知意双眸浮现几缕迷惑,终于明白过来缓缓松开了手,他二人坐起身视线相触不禁都笑出来。或许为方才发生的一切,或许也不为什么,总之很想笑便笑了,自然而然不必理由。

床边烛火被灯罩护住,光晕安然,映在青纱帐里,蚊虫浮在帐外,陆知意随意晃动手指将蚊虫置于死地,孟居安凑着灯光看无道经图画。二人相对而坐。

“阳维起于诸阳之会,联络各阳经归于督脉,阴维起于诸阴之交,联络各阴经以归于任脉,你看,”孟居安往侧探了探身,陆知意也随之凑上前,“无道经所著真气巡行之法应当两脉同练先摒除其它,不能丝毫有差,否则失却调和必然成祸。但这两脉调和之法倒不知如何,一心二用两脉真气却要表里相合丝毫不差,中原武学绝无此等练法……”他抬眼看向陆知意,目光深邃,埋着沉滞不解的黯。

“很简单。”陆知意示意他伸出双手,将他掌心竖起朝着自己,然后骈指点向他左右掌心,透了两缕真气过去,循两脉引导而行。

突如其来的一下令孟居安猝不及防,两脉骤被冲撞如冰火两重充斥激荡,而陆知意出于自身残疾自丹田之下便不知该如何引导,只是循环往复的乱来。

这么不上不下把孟居安弄的苦不堪言,另一方面潜力运功将乱行的两股真气压入丹田,怕他再乱来只得攥住了那双手。

“让我多活几年吧宝,没你这样的,”孟居安苦笑求饶,那两股真气互不相容在丹田作乱难以压制,“就真那么想我来练?”

“你大可试试,我护你无虞,”陆知意一本正经地望着他,双眸明净透着股强势镇定,“不然你一身武功就此作废那又何必。”

他玩笑开得可有点大,孟居安对这种作死挑战向来跃跃欲试舍我其谁,因此也不计较,反而笑道:“成,我就撞出条路来。”

他放开陆知意双手,专心打坐练功,将两股真气缓缓导出,分入阴阳两脉,阳维起自金门穴,阴维起自筑宾穴,循上而行,两道真气庞大浑厚实难收束,浩瀚奔涌,行不过腹便难克制,浑身抖动冷汗频频。

他所渡内力于常人而言少说也有两年之功。

“你可真大方啊,”孟居安仍不十分紧张,实则难负陆知意用心良苦,竭力运转冲撞。

“用心,毋言。”陆知意声音平淡,实已瞧出此间凶险,全神贯注凝视着他,生怕出一点纰漏。

雨声潇潇,噼里啪啦打动枝叶,骚扰着屋内沉寂。

孟居安猛然将两脉真气调转阴阳,这下真气纵贯,浩浩荡荡冲破堤坝,川壅而溃!

——几口浓血霎时喷溅地上。

真真是疼得撕心裂肺周身如煎,他顾不上说话,陆知意左掌已贴至背心,软绵轻渺的清凉之感浸润五脏六腑,孟居安随即运功将两束真气重新压入丹田。

见他无碍,陆知意才收回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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