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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戒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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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云像是入定了,站在原地不动。锦书这边则是感觉到灵力在不断被抽走,架构起记忆的殿堂。

怎么说呢,梁松云比他猜的活得久。

锦书转转手里的戒指,发现上面多了好几道裂痕,有些要碎了的感觉。他最近用灵力用得太多了,世界意识在找他。

呵,用的又不是你的。锦书鄙夷地想,把装着酒壶碎片的盒子放在通讯器上,下一秒盒子被传送到了他在客栈的房间里。

他靠在桂花树上,用灵力去探顾锦的身体。他走之前把一个灵塞了进去,能暂时接管那身体,再连接后可以共享记忆。

连接后他沉默了。

那边的他揍了一群人后凭着一张与那边老大近乎一样的脸,装了回何怜叶。

这破组织也是闲得没事干,大半夜月黑风高搁那开会。

他们称为“上朝”。

就是一帮人乌泱乌泱地围坐在一个七八米的长桌两旁,寻风旧党和拥护何怜叶的新党互相扯皮,互相吵架。

锦书有种梦回二十六岁的感觉,那时候他没几天活头了,脾气阴晴不定,逮着跟他唱反调的新派就是一顿阴阳怪气。顾雩风若是劝架他就连着一块儿骂,再咳嗽几声,装个急火攻心,也算有点意思。

后来他咳的次数越来越多,新派底下有说他是狐狸精祸国的,还有说他是“妖妃”的。荣沧不在意这些,他只知道大概是自己这样干得太多了,狼来了,都不信了。也正好隐住了他命不久矣的事实。

后来荣沧故意跟顾雩风疏远,顾雩风也赌气不管他了,这一点的意思也没了。

锦书一边听着复皇高层扯皮一边回忆往事,没注意到某个高层的身后,一个瘦高的身影盯着自己。

那个瘦高的人盯了他一阵,然后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前面的高层。

高层脸色凝重地听完,也看向锦书,微微点头。

那个瘦高的身影出门去了。

散了会,锦书刚打算甩开保镖,一个低着头的丁等小杂役过来,说:“张大人说军队已操练完毕,请陛下去审阅。”

锦书一听便来了兴致,这破组织还有军队?真新奇。

但转头一想他就发现不对劲了,他记得这“张大人”是旧派的,最不服他扮演的这个人了。

借口卫生间躲开保镖,锦书在暗处悄悄跟着那位张大人的下属在基地里绕,最后停在一个看似荒废的厂房前。

“……禀告陛下了,他正过来……对……把那个胆大包天的戊六带到罪人司,陛下要亲自处置。”

他听见里面人的交谈,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锦书此刻翻到了厂房顶部的钢梁上,蹲着,边听底下紫色头发坐下轮椅上的丙辰安排怎么埋伏自己。

就是在enjoy酒吧被他打成粉碎性骨折的【三更】。

冷风穿过厂房侧面顶部的窗户,吹过锦书为了模仿何怜叶戴的红棕色假发。他抬手抹掉眼角画上的痣,把假发卸了下来。

这具身体收集的消息,派人去绑秦云雁的也是他。祸害遗千年啊!这么快就活蹦乱跳起来了。

要不然解决了吧,反正他是自愿加入这个破组织的。锦书站了起来,活动一下被风吹得发僵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底下的丙辰听见声音,机敏地抬头。

然后迎面砸在脸上一顶红棕色的骚包假发。

现在他脸上又红又紫,好一番颜色!

“你好啊,再见。”

几乎是在一瞬间的事,锦书从钢梁上跳了下来,脚尖点地,轻盈地落在丙辰身后。

不等丙辰反应,锦书两只手拍在丙辰头两侧,发力一扭。

“咔嚓——”

连一声悲鸣都没有,死神的镰刀就收割走了一个人的灵魂。

锦书抓了抓头发,让自己的发型更松盈些。随后眼含笑意地看向守在门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守卫。

“可怜啊——明明是好人家的孩子,不幸被这破组织选定了,就成了他们的走狗。孩子们,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可以让你们回归正常生活。”他边说边走进那两个慌慌张张的身影。

“嘭——”子弹擦过锦书的脸颊。

“你个叛徒!能为陛下分忧是你的荣幸,你竟敢叛国!还想撺掇着我们一起!真是败类!”其中一个开了腔,另一个尖着嗓子指责锦书背叛组织。

枪声吸引了警报,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林中基地内。

锦书的眼睛骤然间冷若寒霜,喃喃责备道:“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已经被驯养的奴隶他是不救的,只有那些敢于反抗的灵魂值得他去搭把手。

片刻后,两具毫无知觉的尸体躺在地上,锦书尽力让他们免于痛苦地死去。

他听着渐渐近了的人声,心知这地方留不住了。

再次从侧边的窗户出去,翻到房顶上。远远看见几辆坦克朝这边开来。

他甚至看到两个拎着狙击枪的人占了旁边两栋楼的制高点。为了避免太多的麻烦,他选择躲着那两人走。

锦书咋舌,这至于吗?为了围剿他一个人。丙辰这家伙逃回来时是把他描述的多夸张啊!

他顺着房顶一路往中心跑,打算去整个基地的中心,相当于紫禁城里的太和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冷风忽然夹了一丝热意,从他逃开的地方吹来。锦书回过头一看,那群疯子直接把那个厂房炸了。他们不管里面会不会有自己人,只要能达到目的,无视损失。

黑洞洞的炮口仍在向无辜的厂房发射下命令者的怒火,真正的“罪魁祸首”在楼顶之间穿梭。

锦书甚至看见远处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何怜叶回来了还是为了杀他调动的空中对地打击武器。

到了“太和殿”,果然没人。

他记得这里有个封锁了的房间,还有重兵把守……大概率放着【契约】吧。那也是老“朋友”了,去看看吧。

他没费什么力气就下到地下十层,密码暴力破解,有人拦着就暴力解决,主打一个速战速决。顾锦这具身体没他自己的用得舒服,还比他矮,若不是当时需要以这个身份来到秦云雁身边,他是真不想用。

秦云雁什么时候对我心动的来着,回头一定要问问。他应该退烧了吧,又加班不会又不好好休息了吧。锦书边想边将联络器贴上虹膜锁,进入复皇总部的密室。

说是密室实际上装修得富丽堂皇,风格很像暴发户,直径五米的水晶灯吊在天花板上,很适合混战的时候将敌方与我方一网打尽。旁边有十几个拿玻璃罩锁着的很多与【契约】一样有些许灵力的东西,大概也有一点的能力。

【契约】被放在长阶尽头,是个薄纱做的卷轴,比起上次锦书见到它要暗淡许多。从最开头一些其他世界的文字,到最后复皇组织签订的人名都是金色的,一条银色的丝将无数契约者与被契约者连在一起。

从锦书熟悉的文字开始,第一个就是顾和荣,再往下数都是他在祠堂里拜过的先祖,每一任皇帝名下都是那代荣家所有可能为官或是影响力大的人。只有最后一对荣与顾是成双出现,比起其他人有些单薄,但多了一丝专属的味道。

【顾雩风——荣沧】

上面是错综盘旋的树冠,下面是分支明确的树根,只有他俩这里干干净净。

签这契约的时候荣沧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总感觉身边所有人都拿着刀对着自己,所有的言语都是别有用心。顾雩风对他来说是暂时的慰藉,但他不敢完全去信他,生怕被背叛后就再也不敢爬起来了。

就连顾雩风对他宣誓说替他复仇都不敢信,认为对方只是为了利用自己。

毕竟对那时的他来讲,利益比所有的情谊都可信。

只有午夜惊醒,蜷成一团,被窝一片冰冷的时候,会允许自己回忆曾经在爱里长大的时期。

那时多么美好,多么幸福。

家庭美满的荣锦可以说情谊比一切都重要,孤家寡人的荣沧只敢抓住利益这根破烂的绳索,希望能和别人连在一起。

甚至自作聪明,认为自己需要获取对方的信任,所以发了天地见证的誓言。

他当时划破手掌,鲜红的血滴在捆绑了十几代荣家人和皇家的契约书上,对天地万物与世界发了毒誓:臣荣沧,以血祭安邦剑,请天地神明作证:此生唯忠于顾雩风,山河枯竭,五岳崩塌,此誓不改。若有背此誓言,沧愿遭神罚,万劫不复,灵魂遭泯灭而消亡。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信这誓言,毕竟顾雩风不信神,对虚无缥缈的誓言又能记多久呢?

无论他记不记得,这【契约】倒是一直很牢靠,如他现在背叛了照样还会给他个万劫不复。不过它得遗憾了,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而且以这【契约】如今的强度,锦书随便动手都能将其撕碎。想吞了他这东西还不够格。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东西就是紧紧锁在脖子上的镣铐,无法挣脱。

等合适的时候还是把这东西毁了吧。锦书想着。那边【档案馆】异能停止抽取灵力了,估计是梁松云好了,锦书的意识回到了这边。

只见梁松云微微飘着,满头黑发竟在浮动时悄悄被月光的银色浸染,多了些说不清的仙人气质。温和的灵力在骨骼血脉上冲刷,锦书能感觉到他的体质在迅速增强,像修仙者突破境界后的洗礼。可到了后面天地万物色变,盘踞的黑云中隐隐传出毁灭的咆哮,他引起了世界意识的忌惮。

锦书刚想帮忙挡一下,却见一道道光自云层里渗出,将里面的力量吸收干净。

磅礴的丝竹之乐自天地间奏响,似是欢迎历劫结束的天神回归高座之上,重掌九界。可那天神却不依,悄悄落在凡尘上,睁开看透万物的眼,笑道:“好久不见啊,小凤凰。”

以前见过的那个神神叨叨的梁天师回来了,还不疯了。

锦书一天之内见两个故人,感慨都快用尽了,只剩下异乡逢故人的喜悦。“确实好久不见。”他微微颔首,又闲来没事问道:“所以你最开始到底是什么?”

“你没看我记忆?”

“我一般不看别人的记忆,尊重客户隐私。”锦书转了转戒指,忽然发现戒指碎了,是因为刚才雷太吸引注意力,再加上在这个世界他没法补充灵力,他没时间也没灵力护着这东西,被世界意识找到了突破口。

可惜了,小孩送的礼物坏了。小孩虽然不会说出来,但总归是在意的。

“事很大?”梁松云指了指他手上的碎屑,问。

锦书将它用通讯器传送回去,摇头道:“就是又要被这个世界意识针对了罢了。”

“天道?算了随便怎么叫吧。”梁松云摇摇头,开始讲自己的故事。

他原来的世界就是个修仙的世界,而他是那种天崩开局的主角,本来从小有个预言的能力被人废了,去学剑被打上不能学武的烙印,后来去学了乐又被人迫害,逐出门派打了被乐器嫌弃的烙印。正经的乐器都被禁了,天生对他抗拒,他就起了反骨,使劲地练,一个练到天下第一了就换下一个。预言的能力也融入了音乐里,你能从他的一些歌里听到未来。

后来要飞升了,挨最后一道天雷的时候被五号世界这个世界意识给抓过来当充电宝了,所谓的三魂七魄散成残魂,身体也成了普通人的水平,成了个想不了事情的傻子,就落魄到如此地步了。

“那像【契约】【母子蛊】这些……”

“我要飞升的时候办了场音乐会,只要送点礼就可以来听,普通地瓜干或是天级法宝都无所谓。后来雷劫毁了些,剩下的被傻子时期的我用来换吃的了。你说的这俩好像给了一对夫妻,再后来我就被人抓到皇宫里,用一个结界法宝把我困在了那,也用我的灵力维持国运,直到那顾闻末把我赶出去我才得了自由。”梁松云掰着手说。这世界的所有非自然的法宝啊灵器啊都是他带来的,特殊事务部的那些东西都是他的。

以个人实力强行以玄学的方式续命一个国家,又带起来一个产业链,这业务能力,啧啧。

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低低骂了一句:“我前一阵刚一阶一跪去求法宝,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这么憋屈……”

锦书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张开嘴道:“那夫妻……应该是高祖和我家始祖。”

“嗯?”

锦书解释道:“其实挺俗套的,糟糠妻冲锋陷阵帮忙打天下,发现丈夫变心了,封心锁爱后带着孩子离了。因为她的功绩封侯,又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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