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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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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完了感情问题,回到车旁边。

初冬傍晚的风几乎是吹两下就能穿透衣服的薄料,引发一个又一个喷嚏。秦云雁还有些反胃,想在外面歇会儿。

“我外套呢?”

“后座,我去帮你拿。”锦书之前把人带到车上时情绪比较激荡,根本感觉不到这微小的风,所以外套手机什么的直接扔后座了。

他拉开后座的门,弯腰去取。秦云雁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泛着光的流苏耳饰,不觉又有了些酸意。

“你的耳坠是……”他想了想,觉得还是直接问比较好,减少不必要的误会。

锦书听见这个他预料到的问题,稍微僵了一下。“这个啊,和之前那个戒指一样,我徒儿送的。”他抖落了一下外套,解释:“你送的那个……”

“不好看?”秦云雁接话,脸上看不清情绪。

锦书凑过去把外套给他披上,顺便亲了亲他的脸颊,牵着手抱歉地解释:“好看,但不小心被世界意识给抹掉了,我找机会要报仇的。”

他此话不假,要找这个世界意识算账的人不止他一个。

秦云雁盯着那双手上正在愈合的伤口,摸了摸,“世界意识?”

有些痒,锦书想。他没有抽回手,任由爱人检查。“算是这个世界独裁者吧,比较吝啬,喜欢压榨别人的灵力,不允许在这个世界上有比他强的人存在。像特异司的那些小朋友,虽然有些特别的能力,但太弱,所以不被它在意。你之前是不是也被他烦过?”

秦云雁听这个描述就对上之前每次用完异能都能感觉到的挤压感,原来那力量的来源叫世界意识吗……确实很烦。

他其实有些委屈,那挺疼的。午夜梦回时还要担心那东西会不会突然来,问其他人都说没经历过……原来他不是例外。

“是……”

锦书微微点头,“那这世界意识的罪又加了一条。”

太阳西斜,最靠近的云霞被染上焦橙色,往外荡出一层层餍足的余波。几辆富家的跑车飞速掠过婉转的山腰,惜命又比拼着向前冲去。

“咳。”秦云雁忽然感觉喉咙有些痒,撇过脸咳了声。没等咳嗽自带的晕眩散去,带着温意的毛发围了过来,他抬头看见一只玄凤正围着他慢悠悠地飞。

那带凤的眸子和锦书一样,都是琥珀色。

“这是……”

锦书拨弄玄鸟飘动的尾羽,解释:“你可以理解为我的灵魂增殖过多,多出来的混着一些比较突出的性格和常用的情绪,被捏成了这种飞禽走兽的样子。”

“还有武器?”秦云雁摸了摸玄鸟的头,被拱了拱手,发热的尾翼环住了他的腰间。

“是。”

眼看着那玄鸟都快把秦云雁给裹住了,锦书黑着脸把它扔回了自己体内。

秦云雁倒是乐呵,那玄鸟手感不错:“这是融了你什么性格?暖心,善解人意,还是……”

锦书摆摆手,直接否认。“其实不是什么好性格。”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难为情:“其实是自信自恋自负自傲,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我是最牛的那个,世上没我解决不了的事的那种。”

空间静了两秒,秦云雁憋不住笑了。那刚才玄鸟缠他其实是为了显摆自己厉害喽,嘚瑟小鸟在说:我很厉害,我的毛很漂亮,夸夸我!

锦书气急败坏,脸红了,去捏秦云雁的脸,“笑什么笑!”

秦云雁知道躲不过,边笑边轻拍他的手背表示求饶,他想起很久以前,还在冷宫里苟且偷生的那段日子。

那个经常拎着吃的翻墙来看他的小少年也是这样爱用各种方法嘚瑟自己新学了什么什么枪法剑法兵法,什么比试又拿了第一。经常是说着说着就捡一根比较直的木棍给自己比画,若是哪个翻没过去还会自己较劲般练半天。

后来……少年拿不起剑,也不再随意在他面前袒露真正的情绪,更多的时间用在谋划和寻死上了。

天知道他看到那个半颓废的青年静静沉在水里的时候有多害怕。

唉?等等,水?

那个姓屈的不会死了吧?那计划进行不下去了呀!

“阿锦,刚才那个人留命了吗?”秦云雁问。

说到这个锦书那火星子又燃了起来,他来的路上从贾晴那里把事情都了解了一遍,翻窗进屋看到的又是那老头色眯眯地摸自己的爱人,一气之下就把人扔鱼缸里了。

那两只鼠鲨平时喂得挺好,也不饿,只是咬屈医生玩,要不了他的命。再加上那管家看见他们走了自然要去查看……

锦书从兜里摸出个紫色有铭文的晶石,放到秦云雁手心。

“催眠了,让他忘记我去过,只记得你有事被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带走了,他自己喂鱼时不小心摔进鱼缸里了。”他大概猜出来秦云雁要利用那人对付复皇,不会这么早就要了那人的命。

秦云雁摸着手里的晶石,不过指甲盖大小,棱角分明。他知道那是怀表的本源石,是梁松云带到这世界的,特殊事务部丢失禁物037号催眠石。

“我都知道了。”锦书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里隐约笼着阴云。

秦云雁听出他这是生气了,或者说是醋了。他将催眠石收在兜里,叹了口气,怕锦书气不过直接去把复皇连锅端了,暗示道:“他们是我的猎物。”

锦书闻言“呵”了声,知道这是不让自己多管闲事的意思。理智告诉他他是个世界黑户,还是被拉进黑名单的那种,不应该也不能多管闲事。但情感告诉他……

有人动我对象唉!这谁忍得了?

承载锦书护短性格的那个灵给白亦墨了,不然高低得出来嗷两声。“你确定不让我插手?”

秦云雁点头,他最开始的计划里就没有锦书,现在再加需要调整的地方太多。“嗯,我能处理好。”

最先在锦书脑海里闪过的是刚才在诊疗室里,秦云雁刚睁眼看他时的那个冰冷又陌生的眼神。

锦书一点也不喜欢那个眼神,几乎是一想起来就会生气的程度。

那个眼神是看敌人的,不是看爱人的。

“好,好好——你处理得好,处理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彼时,隙间客栈,莫老板看着面前如同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的情绪检测仪十分发愁。

他总感觉锦书给他憋了个大招。

莫琅合计着要不要找个欠收拾的组织让锦书回来发泄一下,不然容易造成祸事。反正这两天收到的要来砸场子的挑战书不少。

他思量着,手中的墨笔转得飞起,像有残影般。

忽然他看见一个扭曲的影子一闪而过,定睛一看是个匍匐在地,只用双手扒拉着地板飞速移动的人。

那人从厨房出来,叼着一袋果干,又飞爬着往图书馆去。

莫琅沉默了。

“小白。”

小孩抬头,凌乱的白发被甩到后面,血色的眸子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给你换腿了吗?怎么还爬着走?”莫琅觉得这师徒俩没一个省心的。

白亦墨叼着包装袋,模模糊糊地说:“看……麻了……馋。”

莫琅大概翻译了一下:看书时间太长,腿麻了,又因为嘴馋所以直接以这个姿态出来觅食了。

房梁上忽然翻下来个倒挂着的人影,飞速把白亦墨拎起来,整理好着装,又消失。是秦抚,这小子最近不想看见莫琅,可他的强迫症忍不了小白这不顾形象的样子。

莫琅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眼还在九曲十八弯的检测器,“小白,给你个任务……”

锦书那边赌气,刚想把人压在树干上威胁两句,就感觉到周围的灵力场波动起来,下一秒无数根银色的绳索就将他缠了个彻底。

那些绳索看着像是金属,却如纸般单薄,如丝般绵软,如纤维般具有韧劲。

秦云雁刹那间警觉起来,看见绳索来源处多了扇黑色的门,一个白发少年赤脚缓步踏了出来,银铃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对上那如野兽般的血红瞳孔,不由得屏住了气息,手指微动,打算试试能不能封住。

“都别动。”反而是被缠成茧的那个发了话,同时制止了两个人接下来的动作。

锦书已经气到没有气了,他看到这轻玄就知道是莫琅指使的“好事”。

“松开,你听我的还是听莫琅的?”

白亦墨听到这声音,直接供出罪魁祸首。“……他说,控,疯……”

锦书闷闷的声音从茧里面传来:“你看我像失控的样子吗?”

“哦……”轻玄收回,白亦墨乖乖待在原地。

锦书又见了光明,有些晕。扶着树干,瞥见秦云雁戒备的动作,心情顺畅了不少。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秦云雁的胳膊,介绍道:“我徒弟,白亦墨,我起的名字。平常叫你出来你不出来,怎么莫琅叫你来你就来了?”

“饿,厨,截了。”

“有没好好吃饭?”

“我错了。”白亦墨站直,低头,干脆利落熟练地认错,一看就老惯犯了。

锦书看这熟悉的认错姿态,瞥了眼不知所措的秦云雁,直接迁怒:“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秦云雁忽然成了被阴阳的对象,有些莫名其妙。但想一下就知道是复皇的事。

这个他无法反驳,因为后面他还会干一件更让锦书生气的事。

他还敢肯定锦书不会跟他发火,因为那件事情锦书干过。

“酒,顺,不气。”白亦墨从轻玄的压缩空间里拎出壶酒,直接塞到锦书怀里。

这小子是懂怎么迅速熄灭师父的怒火的。

锦书闻了闻酒的味道,知道这是莫琅的珍藏,心情又好了不少:“哟,还记得从莫琅那顺点儿给我带,小没良心长大了,大没良心还那样。”

秦·大没良心·云·不省心·雁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他之前只干过想让人开心结果朝相反方向发展的糟心事。

锦书看他这样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赌气留下句:“我走回去,你自己开车回去吧,好好想想我到底在气什么。”

然后拎着酒壶,轻跳几下就消失在山的边际。

留下秦云雁和白亦墨两人面面相觑。

秦云雁有些头疼,刚才锦书没给这个小朋友介绍自己,该怎么说?

这么矮的个子,说话还不利索,不会是有脑疾吧。能理解自己是他师傅的爱人这句话吗?

秦云雁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该自己说,只能和善地笑了下,弯腰摆手打招呼:“嗨?”

只见白亦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他两秒,似乎看透了什么,然后毫不犹豫九十度深鞠躬,声音干脆没有一点拖沓:“师娘好。”

秦云雁:?

等他驱车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他拉开许久没回的家门,入眼的是一片漆黑。

秦云雁将外带餐食的包装袋放在鞋柜上,低声唤了声:“阿锦?”

没人应答,可他闻见了醇香的酒味。

秦云雁脱了鞋子,快步走到各个房间门口探了一眼,都没有人。

他特地将主卧留在最后一个,那里酒香最浓,可能性也最大。

“阿锦?”刚推开主卧的门,他就被一股蛮横不讲理的力量拽了进去,不由分说将他抵在墙上。

紧接着是本来护在他后脑勺的手成了帮凶,双唇成了被攻陷的城池,氧气被一点点略走,直到弹尽粮绝,敌方大将仍与己方守城官员纠缠不清。

眼前刚适应不久的黑暗被脱力的迷乱取代,秦云雁被亲得没了反抗的力气,他不知道锦书这是喝了多烈的酒,他这只是间接性尝了一口就感觉有醉意了。

他求饶似的轻轻抓了抓锦书的头发,终于重新接触到了自由的空气。

“怎……怎么了?这么急。”秦云雁看见那双在黑夜中也发着光的琥珀色眼睛,像是夜间游荡的野兽,极具侵犯性与占有欲。

光消失了,秦云雁感觉到温热的鼻息落在自己颈窝,那个脑袋缱绻地蹭了蹭,像是收了爪子朝你撒娇的金色大猫。

“我今天很生气……”锦书闷闷地开口。

秦云雁想摆脱这个被禁锢在墙边的姿势,却发现面前这人看着迷糊,但一点也推不动。只能柔声劝道:“我知道,没跟你说复皇的事是我的错……啊,别咬我。”

锦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扒拉开秦云雁的衣服,在前晚上的痕迹空白处咬了一口。没用多少力,但坏心眼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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