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一年后的七夕
两个人都有点羞涩。
秦母早就知道了两人的小九九,前一天夜里把段姜叫来吃顿饭之后利落将儿子打包送走。
“你俩小年轻哦,待在家里干嘛,中国传统节日不比那些外国节好。”饭后秦母瘫在沙发上,秦父兢兢业业收拾碗筷,躲在厨房里偷听老婆讲话,“你俩今天明天晚上都别回来了,秦北老爸哪里我来搞定。第一个正经的属于你们的节日,就嗨去吧,妈妈我可不是什么死板的人。”
段姜和秦北对视一眼,秦北只眼睛里流露些赧然,段姜着实是个上脸的,耳朵红的发烫偏眼睛亮的吓人。
这个时候的段姜早就把秦母当成自家的了,之前那些遮掩抛去,露出来的内里称得上直率。
秦母看见两人这模样还能不明白吗,叮嘱道“在外面别呆太晚,别住酒店,段姜家里不是也没人吗。”至于剩下的,都在不言之中。
段姜不是第一次和秦北睡在一张床上了,心里除去紧张更多的是兴奋。
“今天这么早趴床上,你那画不更新了?”秦北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此时坐在床上被空调冷风一吹,像是有把小凿子在戳他脑仁。手上抓着毛巾却不动作,脑袋依旧停在空调风口不动,眼睛看着段姜。
“画好了。”眼见着人顶着湿发坐在那不动,头上一两根细小毛发高高翘起,然后被风吹得东摇西倒,段姜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他本来是趴在床上玩手机,双手用力撑坐起来,轻轻柔柔从秦北手里抢过毛巾“还坐这干什么,过来点。”
在一起后,秦北那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小毛病段姜都有了个底,也没打算叫人改,毕竟是谈对象照顾人的,又不是养了只猫猫狗狗小花小草,按照自己习惯喜好去修剪枝桠这味就不对了。
秦北也听话,段姜说了后就往他身上挪,可怜原本盘着腿坐的段姜骨节一声脆响,“停,慢点,我换个坐姿。”说着他一只手搂住眼前人的腰,一边慢慢伸开腿,把人挪到两腿之间的空位上,说起来段姜只比秦北高一点点,两人体型也相仿,坐腿上兴致来的时候还好说,平常委实是难为,撑个两分钟必麻。
被搂住腰的秦北乖乖坐着,任段姜改变坐姿,一动不动,丝毫不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和在外的形象相悖,背靠在段姜身上,感受头顶轻巧细致的手法嘴角高高扬起。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段姜不是不吃惊,才见到的时候他整个人呆在那,满心满眼“我cpBE了就算了,怎么还逆了”“朕不行,朕不可!”
然后,还能离咋地。
被迫承担起责任的段姜慢慢的越看越觉得老婆香,到现在心甘如怡。
两人呆在一块的时间长了,气味变得相近,眼前这颗头后脑勺饱满,被水透湿的头发分成一缕缕,不长,朝着各自的方向竖起,活像一只刺猬,一只软刺猬,随意段姜揉搓的刺猬。
搂着腰的手被对方拿下来攥在手里,段姜感觉到手臂附上一只热热的手掌,从手肘关节往下捏,不轻不重。秦北指腹有茧,顺着滑下来时触觉明显,等两只手都落在手掌,秦北端视着,忽而开始用七步洗手法帮段姜洗手。两只被手一前一后抓着搓,段姜用力想把手抽走,理所当然的被拽住,接着手背上那只手的手指顺着指缝溜进来,轻轻地柔柔地,指尖至指根来来回回。也不知有意无意,每至两指根部便轻轻勾一下,直勾地段姜心脏乱跳,擦头发的劲都要散了。
一整套下来,秦北仰头,眼睛里好似也藏了勾子,“怎么样?”
“挺好的,”段姜把控呼吸,强行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头发擦得半干,“下次浇点水试试。”
“还有洗手液。”秦北抽走毛巾,双手挂在段姜脖子上。有发尖擦过他的眼睛,湿润的,痒痒的。
两人一时离得极近,老头睡衣松松垮垮,贴在一起滑润的,粗糙的,热乎乎。
越来越近,眼睛对着眼睛,谁也没让。说不清是谁先越过最后一段距离,然后吻到一起。
翌日
段姜醒来后发现怀里是空的,被子裹成团留一个小jiojio搭在他腰上,窗帘紧闭,微弱的光透过帘布,浅灰色软绵绵的被子,同色系的床,安静且密闭的空间,提供给段姜莫大的安全感。
他瘫在床上,像个卧床多年的老母。
门被打开,缝隙里一颗脑袋冒出一半,“醒来了吗?”
“嗯。”段姜没动,躺在那里,眼睛转过秦北然后直直盯着天花板。
秦北把门关了走进来,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老头睡衣,显然也刚起床不久。衣服皱皱巴巴的,稍一弓腰就能顺着白皙的脖子看见里面,“吃早餐了。”
“好。”他勾住眼前人的脖子,借力起来,偏头就能看见对方侧颈的红色印记。把他手臂拉下来的手侧也有,在手腕处,沿着拇指用力的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