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神色一沉，想说什么，却被二长老的喝声打断。
“好了！”
二长老怒气冲冲：“你没有挑战的权限，赶紧下去！”
“要是再干扰仪式，就关一个月禁闭！”
被这样训斥，萧玉只觉委屈，她恨恨跺脚，转身离开：“小混蛋，给我等着！”
二长老板着脸，对台下冷喝道：“萧宁违规服用丹药，关三个月禁闭！”
他顿了顿：“挑战完毕，萧炎胜！”
……
成人仪式结束后，萧家族人可以进入斗气阁，选择自己的功法。
阁楼巨大，泛黄的牌匾绘有“斗气阁”三字，匾上的沟壑显出岁月的沧桑。
这是萧家最重要的地方，几百年来收集的斗气功法全部存放在此处，这些功法是萧家地位的重要保障。
这里防守森严，平时被列为禁地，只有成人仪式后会短暂开放。
“进入斗气阁后，两个小时内，所有人必须出来。每人只能拿一种符合自身属性的功法，不可多取。如果有人私藏功法，就会被取消资格。你们一定要注意！”台阶之上，萧战目光威严地扫视下方，严肃地道。
“是！”众人大声应喝。
“既然知晓规矩，就开始吧。”
萧战往旁边走了几步，让出阁楼大门前的石柱。
石柱约有一米，顶端安放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球。
他挥了挥手，身后，两位护卫推开黑色的大门。
“测过自身属性就可以进去，按自身属性走通道，别弄错了！”
一名少年跳了上去，神色兴奋。
他伸手触碰水晶球，淡青色光芒释放而出。
“风属性，嗯，进去吧。”看了一眼水晶球，萧战点头笑道。
有人带头，众人顿时闲不住了，他们冲上前，测出自身属性，争先恐后地涌入斗气阁。
萧若渺看向薰儿，笑道：“进去看看？”
薰儿点了点头，这些功法对她们而言不值一提，但萧若渺有兴趣，她也乐意陪她。
所有人都进去后，两人才走上来。
看着那个光滑的水晶球，薰儿伸手，指尖点在上面。
水晶球变得通红，犹如一个火球，炽热而耀眼。
火球持续片刻，等薰儿收回手指，才缓缓熄灭。
细小的裂缝布满了水晶球。
萧若渺平静道：“族长，你知道我也是火属性，不用测了吧。”
看着即将破碎的水晶球，萧战苦笑：“不用了，快进去吧。”
……
两人并肩踏入漆黑的大门，墙上的火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阁楼照得幽深。
几条宽敞的通道映入眼帘，每一条通道的前方都绘有代表属性的巨大字体。
目光扫过几条通道，停在靠左侧的火道上。
萧若渺看向薰儿：“走吧。”
薰儿颔首。
走进火道，又出现五条小道，小道中有族人的身影。
“若渺想走哪条？”
萧若渺弯起眉眼：“第三条路，第四十三号房间。”
薰儿笑意盈盈：“若渺果然也听到了。”
火道，第三条路，第四十三号房间——萧炎测试属性时，萧战告诉他的地址。
她们不觉得萧战这样做有什么，斗气大陆上，以权谋私很常见。
她们也不打算抢萧炎的机缘，只是想看个热闹。
走入第三条小道，两侧每隔几米就有一扇火红色的木门。
木门都已开启，其间泛出红色光幕。
这是防卫设置，也是对族人的最后考验——想取得功法，就要打破光幕。
小道中有不少族人，在木门前击打红色光幕。
光幕的破碎声伴着欢呼响起，还在攻击的族人面露羡慕。
萧若渺和薰儿缓步行在小道中，饶有兴致地看着两旁热火朝天的族人。
再次转过路角，萧若渺看了看身侧木门的号码：三十七。
她们快走了一段路，在距四十三号木门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小道中还有十多位族人，正神色诧异地看着攻击木门的萧炎。
光幕破碎，围观的族人面露震惊——这个房间具有这条小道上最坚固的光幕，不少族人想要破门，却都失败了。
看着不远处破碎的红色光幕，薰儿拍了拍手，对萧若渺笑道：“不错的斗技。”
萧若渺点头：“攻击力很强。”
听到她们的对话，萧炎舒展手臂，扭过头道：“勉强凑合吧。”
闻言，小道中的十几位族人只觉胸闷。
这种斗技还只是凑合？
诚心打击人是不是……
薰儿瞥了一眼走入房间的萧炎：“若渺要进去看看吗？”
萧若渺摇头：“不用，我们去其它几条属性道逛逛吧。”
薰儿颔首，她和萧若渺随意找了两个小房间，取出两卷黄阶低级的功法，闲庭散步地离开，走入另一条属性道。
……
十几位护卫守着门口，面无表情的老者坐在门角，手里拿着笔和厚簿子。
老者面前，族人排成队伍，拿出功法让他登记，而后离开。
这是出斗气阁的程序。
萧若渺与薰儿登记完，走出大门，只觉神清气爽。
斗气阁里的空气太沉闷了。
……
选完功法后，萧家空荡了许多。
七段斗之气以下的族人调出家族，分配到各处产业。
得到功法的族人埋头苦修，想以最快的速度进步。
两个月一晃而过，米特尔拍卖场举办了新的拍卖会。
*
紫衣少女推开房门，笑意盈盈。
她看向桌前的人：“若渺，新的拍卖会，去吗？”
“你想去？”萧若渺抬眸，略显讶异，“只是筑基灵液，对你没有用，上次也见过……”
薰儿嫣然道：“待在家里无聊，去看看也好。”
萧若渺沉思一瞬：“也是。”
两人再次来到米特尔拍卖场。
正如萧若渺想的那样，这场拍卖会没什么意思。
她与薰儿从头到尾都在聊天，直到加列毕报出“十万”的价格。
全场沸腾，惊呼不绝于耳。
萧战笑道：“你赢了。”
全场寂静，而后，幸灾乐祸的目光移向脸色铁青的加列毕。
“这家伙可以啊。”看着加列毕面庞抽筋的模样，萧若渺好笑道。
薰儿莞尔：“一般的二品灵药，市场价最多三万金币，筑基灵液这种能提升斗之气阶段修炼速度的药物颇为罕见，价格要高上不少，但……”
“用十万金币购买，那加列毕，的确很可以。”
萧若渺颔首，忆起上次：“又被坑了，他怎么不长记性呢？”
薰儿眨眨眼睛：“吃一堑，再吃一堑？”
她们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加列毕看着萧战，眼角抽动，声音嘶哑：“混蛋，你又在演戏！”
萧战冷笑：“你不也是吗？只是你演得太假了！”
“好，我记住了！”加列毕深吸口气，眼瞳阴冷怨毒。
“他之前也是这个态度，”薰儿看向萧若渺，眉眼弯弯，“但凡他真的记住……”
萧若渺摊手：“那就不会有现在了。”
“是啊，”薰儿颔首赞同，话锋一转，“若渺可知道，炼制筑基灵液的人是谁？”
萧若渺摇头。
她看着薰儿，若有所思：“你知道？”
薰儿笑意狡黠：“快了。”
她向来喜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萧若渺莞尔：“不愧是你。”
薰儿微微歪头，神色颇有几分无辜。
“要结束了，”少女笑吟吟地转换话题，“我们直接走吧，还能逛会街。”
萧若渺毫不犹豫地同意——她本就是因为薰儿才来看这场拍卖会的。
两人跟萧战打了声招呼，结伴离开拍卖场。
……
夕阳西下，萧若渺和薰儿回到萧家。
走进大门，来到主院，一整个萧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这是？”薰儿有些不解。
如果是在庆祝萧家买到了筑基灵液，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看上去是在家族聚餐，”萧若渺扫过四周，“我们走后发生了什么？”
“两位表妹有所不知，拍卖会结束后，我们遇到了炼制筑基灵液的炼药师，他说以后会跟萧家合作！”
萧宁从大厅中走出，笑着向她们解释。
他满脸喜悦，萧若渺与薰儿却只是应了声，神情毫无变化。
萧宁看在眼里，心底惊叹。
不愧是家族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两人，这份定力让他深感不如。
那位炼药师与萧炎有关，愿意跟萧家合作很正常……薰儿想着，又听萧宁道：“我已经拿到筑基灵液了！”
他语气兴奋：“我的修为很快就可以突飞猛进了！”
薰儿颔首：“恭喜。”
简单的两字，敷衍的客套，足以让萧宁惊喜万分。
他难以自抑：“谢谢薰儿表妹，我会拼尽全力的！”
……热情太甚。
薰儿想着，秀眉皱起，冷淡地嗯了声。
根据她得到的信息，筑基灵液对八段斗之气以上没有多少效果。
就是不知道，萧宁何时能发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