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曜一会儿想江未沉的事，一会儿想缺的几千万公司资金，神思不宁。
“最好快点凑够资金，把项目推下去。市场瞬息万变，说不定……”傅曜喃喃自语。
“傅家多有钱啊，宿主你干嘛不直接找傅蕴要呢？”系统问。
傅曜叹了口气，“傅蕴对我的态度太奇怪，让我不太舒服。而且我总觉得他和傅兰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他俩的相处模式也很怪。”
“傅蕴无视傅兰因，傅兰因恐惧傅蕴。他俩还都挺讨厌对方的，不知道亲父子怎么会搞成这样。”傅曜对这种细微的感情流露很敏感，虽然有时候他分不清是哪种情感，但对好恶有着敏锐的直觉。
“算了，反正我还顶着个傅家少爷的头衔呢，不好好利用说不过去！”傅曜决定直接莽，硬着头皮去找傅蕴要钱。
“哦？”傅蕴放下手中的报表，饶有趣味地看向站在面前的儿子，“你想向我借八千万？”
“对。”傅曜理直气壮。几千万对傅蕴来说只能算是小钱，兴致好了能丢出去听个响。
傅蕴双手交叉，眼里带笑，“那阿曜打算用什么来换呢？”
“我可以打欠条。”傅曜早就想好了，他看中的行业很有前景，赚回本钱不是难事。
傅曜忍不住笑出声，胸腔嗡嗡震动，“父子俩需要打什么欠条。”
他状似想了想，说：“这样吧，阿曜帮爸爸捶捶腿，这八千万就当是劳务费了。”
听起来是傅曜占了便宜，但免费的往往是最贵的。
傅曜很谨慎，他坚持道：“还是打欠条吧，我要写作业，爸你要是腿不舒服，我给你叫按摩师。”
“好吧，好吧。”傅蕴看起来因为儿子的拒绝有点受伤。他没真的让傅曜打欠条，而是直接递过去一张卡，让他随意支配。
傅蕴这么干脆，让傅曜有点不好意思了，显得拒绝给老父亲捶腿的他一点儿也不孝顺。
拿着卡的少年在门口磨磨蹭蹭，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去搬了小板凳坐到傅蕴身边，一脸严肃地挽起袖子。
傅蕴嘴角勾起，温和地看着儿子哧哼哧哼给他敲腿。少年的力气本来就大，敲起腿来过于重了，但傅蕴没有提醒他，欣然享受大腿上钝钝的痛。
傅曜草草敲完一边，就想搬着小板凳换一边赶紧敲完。傅蕴拦住他，提议道：“要不阿曜坐爸爸腿中间吧？免得两边跑。”
“不。”傅曜断然拒绝，那姿势他想想就受不了。他已经忘了下午他是怎么半跪在陈不渡两腿间压制着他的。
可能他潜意识里恶居下流，压制别人和被人压制的感觉可完全不一样。
傅·拙劣的大力按摩师·曜很快完成了任务，提着小板凳要还给张嫂，一出门又发现傅兰因蹲在门口，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姿势，唤醒了傅曜糟糕的记忆。
他先发制人，一手提着板凳一手提着傅兰因，远离了傅蕴的房间，才低头问他：“你又想干什么？”
傅兰因定定看着他，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揪住他背后的衣服，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不要靠近他，哥哥……他很坏的……他会把你关起来……”
傅曜只隐约听见了几个词，猜出他是在说傅蕴，眼眸一暗。他故意说：“你别乱说！爸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他会！我……我知道的！”傅兰因双眼睁大，眼里带着惊惧。
傅曜还想问些什么，傅兰因就从他怀里挣出来跑走了。
傅兰因，傅蕴……
傅曜站在原地思索，背后极近的地方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阿曜，在这里做什么？”
他思索得太入神，根本没听见脚步声。
“打算把板凳还给张姨。”少年面色如常转身，平静地对上傅蕴的眼睛。
傅蕴又靠近了一些，成年人高大成熟的身躯像大山压向他，俊美的脸庞因为阴影切割带着几分鬼魅。
他只是摸了摸傅曜的头，就让他汗毛倒立。
“去吧。”傅蕴的手从傅曜的发丝滑到耳朵，轻轻碰了碰。
“嗯，我走了。”傅曜还了板凳，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打出一个哆嗦。
“太可怕了！”系统被吓到了，吱哇乱叫。
“太可怕了。”傅曜也心有余悸。他到底只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人，虽然在模拟副本中锻炼过多次，但实际经历还是少，对上傅蕴这种权势、金钱和半生阅历堆出来的人有点招架不住。
“傅蕴手上多半沾过血。他会不会在做什么人口拐卖？器官移植？不然傅兰因为什么说他会把我关起来？”傅曜有些想不明白，就算是为了人体器官，也不至于把注意打到他头上啊。
“还是说我的基因很适合做什么人体实验？”傅曜脑洞大开，东想西想，“或者我的身世有异，他需要通过完全掌握我来获得想要的东西？”
“但剧情里没说啊。”系统把那几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这简版大纲连主线都只有两三句话，支线笔墨更是寥寥无几。
傅曜下定了决心，“看来要快点把傅兰因收为二号小弟，尽快从他嘴里挖出有效信息。这破剧情我真是受够了。”
系统不敢说话，它怕一开口就让傅曜想起把他丢给自己的主系统，就要骂它了。
“至少钱到手了，明天去跟江未沉谈谈，看他有没有和谁结仇……然后……”傅曜说到一半就睡了过去，他今天脑力体力消耗得太多，饶是年轻的身体也撑不住。
系统努力试了几次，终于把房间的灯关上。它小小声对沉睡的傅曜说：“晚安。”
他们三人约在之前的咖啡厅，这次为了隐秘性，定了个包厢。
昨天那几个人嘴里没问出什么，猥亵男人未遂也只能让他们进去待几天，在不动用傅家力量的前提下，还是个未成年的傅曜可以运作的不多。
他和陈不渡商量好了口供，决定陈不渡经历的事情就用“绑架”一词浅浅带过，重点放在抓住幕后黑手上。
傅曜跟江未沉说了此事，江未沉神色古怪，“所以，你们那天不是在做……那种事？”
“哪种事？”傅曜疑惑，一旁的陈不渡猛地想到什么，脸噌的一下红了。
“没事。”江未沉的神情轻松了许多，他开始思索起自己得罪过哪些人，“大多数是他们自己来招惹我，我正当防卫。”
江未沉并不是站着挨打的人，能反击的他一般会当场反击回去，只有当对方人多势众时，他才会暂时忍耐。
“要说我得罪得最狠、他们中权势最大的，也就是——金沐阳了。”江未沉看向傅曜，傅曜一时没说话。
他也知道金沐阳嫌疑大，但本能地不想怀疑他。
“傅少，你应该不会偏帮吧？”陈不渡忍不住开口，语气让傅曜听了想揍他。
“不会！”傅曜没好气地说。
陈不渡也自觉失言，闭上了嘴。
“我会接着查下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或者直接去探探金沐阳的口风。”傅曜低声说，“阿沉，你之后小心一些，不要着了道。”
“我会的。”自从父母双亡，被带到金家，江未沉一直是如履薄冰，练就了一身的自保和反击技能，注意一些应该不会有事。
一号小弟这边可以暂时放一放，至于二号小弟，应该怎么让傅兰因对他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告诉他自己知道的信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