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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前德军少校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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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那帮匪徒在楼下,他们今天可开心了——莫罗格老爹的黑市酒窖今天对他们敞开供应!”

克劳尔伯格懒洋洋地说完后,歪过头瞟了一眼那个已经站在门边足足好几分钟的加里森中尉。

“我知道,我上来的时候,看见您的那位银行经理正在和他们一起喝酒!”已经办完了公事的中尉带着放松的表情慢慢踱进房间。

“最好让您的那帮匪徒小心点,博尔曼那家伙一旦喝醉了会把所有的人当作党卫军掐个半死的!”克劳尔伯格少校带着他惯有的刻薄轻声地嘟囔道。

“我看不会!”中尉带着微笑,里面充满了对部下的纵容。

克洛愣愣地看着加里森,这个工作狂中尉并没有像自己预期的那样,转身回到自己那帮匪徒部下身边,反而随手拉来一把椅子在房间里坐了下来。

“我说,中尉,您要是再不下去的话,他们可能连酒瓶子都不会给您剩下!”克洛皱着眉头盯着加里森,因为他隐隐感觉到中尉并没有走的意思,这让此刻只想自己单独待着的克洛颇感不悦。

“他们在敌后难得能放松一下,我去了他们反而会觉得不自在。”加里森仍旧牢牢地坐在那把椅子上完全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中尉~~~”克劳尔伯格迟疑了片刻,凭他的经验一旦什么时候加里森中尉对他的部下放松了管理,那么可能只有一个。

“我们……我们回英国的计划该不会……又出了什么问题吧?”

房间里一片沉默,耳边只能听到楼下那片酒后的愉快喧哗声。

“其实……问题也不大,不过您日本军官的身份以后不能再用了,根据德军的规定,您所扮演的这位日本少佐在进修期间是不能离开德国本土的。”

说到这里加里森觉得自己今天决定没有光明正大的走关卡,而是偷偷越过边境线进入奥地利境内绝对是一桩无比正确的决定。从现在起他们就要带着这个容易惹眼的少校到处逃亡了。不过……如果细细的看起来,这个有着一半北欧维京血统的混血儿要是冒充德国士兵的话,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自从军校里见过克劳尔伯格全套德军军官的扮相后,不知道为什么,加里森渐渐觉得这位少校穿德国军服倒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显眼。尤其是在军校理了一个典型的德军一边倒的普鲁士军官发型后,已经完全没有那种唐人街洗衣店老板的感觉了。在回来的路上,加里森一直在考虑是冒险让克劳尔伯格直接冒充德国士兵混出去,还是彻底把他藏好后带出去。

“德国本土?”克劳尔伯格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加里森,“我们现在不就是德国本土吗?”

“……”,面对克劳尔伯格那无比真诚的疑问,加里森也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思维似乎短路了一下,于是,他只好再一次提醒仍旧一脸迷惑的克洛,“我们~现在已经在奥地利境内了,少校!”

“对啊!那我为什么不能用那个日本军官的身份?”克劳尔伯格那一脸迷茫无辜的表情让加里森相信真正脑袋短路的人应该是这位少校。

加里森无奈地盯了克洛几秒钟后,重重地用手抚上额头。的确!——在这个老牌德国国防军少校面前,也许奥地利的确是德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对!自己怎么就忘了,克劳尔伯格那堆华丽的勋章里还有一枚德奥合并纪念章呢?自己这次犯了一个可笑错误!面对一个曾经参与过德奥合并的前德国军官,自己居然理所当然的按照盟军的观念依然把德国和奥地利当作两个主权国家。

“关于奥地利……”一向逻辑清晰的加里森头一次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神奇的上级汇报当前的形势。

“我只能说,您那套日本军官的身份在奥地利会惹麻烦……”加里森想了想终于决定放弃和克劳尔伯格讨论关于德国和奥地利主权地位的国际问题。

“您的意思是最高统帅部现在把奥地利和其他德国本土区别对待?”似乎有点明白了的克洛再一次眨着充满疑问的眼睛用一个标准德国军官的口气反问道。

加里森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见鬼!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难道忘记了?他们心中那位无比伟大的元首还是奥地利人呢!”

听到少校发出这样不着边际的感叹后,加里森无力地朝天花板的方向瞟了一眼,此刻,他开始莫名地同情起楼下那位已经微醉的犹太银行家。

“大概最近奥地利的抵抗运动开始增多,所以……”加里森无力的解释了一下,希望能暂时把这位前德军少校的思路从德奥国家主权这样高深话题中拉回来,并讨论一下当下最现实的问题——怎么离开奥地利。

“……这都怪波黑米亚和莫拉维亚的那些捷克人!”克劳尔伯格一边愤懑地埋怨,一边用拳头直擂可怜的窗台 ,“还有布尔根兰的那群克罗地亚人!他们就喜欢找茬闹事!就是因为当年他们那么嚣张……”

加里森坐在那个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亢奋情绪的克劳尔伯格少校面前,心中充满了懊悔——这位神经质上级的大脑构造简直和北非战场的雷区一样复杂!刚刚自己只是提到了奥地利,最多来了一句奥地利的抵抗组织,他的这位上级非线性的思维就像一根引爆了的地雷触弦一样,把话题一下子从1938年的德奥统一扯到了1897年的奥匈帝国。

“你能想像吗?众议院425个席位中,德意志族的议员居然只有186个!剩下的全是那些没用的捷克佬和克罗地亚人!最可笑的是首相居然还是个该死的波兰人!”

加里森安静地坐在那把破椅子上,平静地欣赏着一片密集地雷区连环起爆的盛况。现在这片地雷区刚刚爆炸到1907年,估计等重新炸回1938年少说还要半个小时。

“难怪那个小胡子的波西米亚下士当年宁可顶着奥地利逃兵的恶名,也要跑到德国浴血奋战……”

加里森面对着神色亢奋的克劳尔伯格,脸上呈现着礼貌的微笑,机械性地聆听这位出身老容克的贵族军官用这种轻蔑的态度谈论着他们的元首在一战中的八卦。

“对不起,我这样的喋喋不休一定让您感到枯燥了。”克劳尔伯格似乎终于察觉了对面加里森中尉的无奈,他那双曾经无比坚定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激情退却后的悲哀。他忧郁地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在您眼里,我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纳粹刽子手……”

克洛突然停止了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加里森那双平静如海的双眸足足一分钟之久。随后他几近绝望地转过头,用感伤的声音低声道:“可谁又是生来就想做刽子手的?”

“您不会明白一个国家被套上绞索后的痛苦,您也没有感受过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却被外国军队任意驱赶、奴役的耻辱。作为一名军人,您一定从穿上军装的那天起就能领到属于自己的枪支,穿行在美国军队那庞大的坦克阵营,望着头顶呼啸而过的战机……也许对您来说,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克劳尔伯格再次坐回窗前,眼神中闪烁着某种比窗外那冰凉夜色还要哀伤的色彩。

“您知道吗,我进入军校的时候,那破败的城堡里除了几个肮脏的马圈什么都没有……仅有的几只步枪还都是上次大战里用过的古董。坦克则是用报废的汽车糊上纸板木棍做出来的代用品,可笑的对空高射炮演习用的都是我们自己拿废料做的玩具飞机!我们不能穿军装,不能对外承认自己的军人身份……上课的时候我们像做贼一样躲在阴暗的教室里,生怕协约国的间谍知道德国恢复了军校——尽管这军校简陋的如此可笑。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凭着一种幼稚可笑的理想,用这些纸板和木棍做出来武器训练着……真正的坦克似乎只有在梦里才能出现。”

“我……并不认为这种理想是可笑的!”加里森淡淡地回答道。他也许不能了解克洛所有的悲哀,但从一个军人的角度,克洛的话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完全不同于西点的军事精神。

“所以……”克洛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这个一向任性的少爷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松弛下来,“我羡慕您,不!或者应该说是妒忌!妒忌您拥有了我所曾不敢想象的一切——您可以光明正大的以自己祖国的军人身份参加战斗,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所有人,你保卫了自己的祖国,捍卫了理想和自由,赢得了军人的荣誉……而我呢?只是一个背离了军人荣誉的可笑投诚者,别看我依然穿着军装,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把我当军人……而曾经的理想却正是我现在所攻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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