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森,你放开我!”
在克洛再次想挣脱出加里森的控制时,加里森只得再次加重了双臂的力道。突然脸颊边一股似有似无的淡淡香味让加里森的微微拧了一下眉心。
在英国基地时,加里森也曾在与克洛擦肩而过时闻到过这股淡淡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那时他只要一闻道少校身上这种奇怪香味,心中就会升腾起一种奇怪而强烈的危险感觉。哪怕是到了现在,哪怕是知道了少校的真实身份,这种感觉却依然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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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德国国防军莫赛尔堡军事学院
一年级整洁的宿舍中,一个表情冷漠的褐发青年正在耐心儿细致地按照军人手册的规定整理自己的衣橱。
“噹”——
一个金属质的圆形蓝色扁盒不小心从衣橱的杂物格里滑落,一路顺着陈旧的地板向宿舍的床下滚去。
“博尔曼,你的润肤霜!”正在下铺看书的格纳尔俯身拾起了那个在军事学院中最常见,最平淡无奇的铝盒润肤霜。每个进入军校或者在部队服役的军人都会配发这样带印着NIVEA字样的蓝色小铁盒。家里经济条件好的那些同学是不屑于使用这种简陋的护肤品的,像高年级中那些名字都带着“冯”的贵族公子哥,他们的柜子里你是找不到这种带着军方验收标记蓝色小铁盒的。
“贵族”——这是个可笑的词汇。皇帝在他出生前就已经退位了,现在是自由与平等的时代,政府与学校天天教育大家,每个雅利安公民从出生那天开始都是完全平等的。出身工人家庭的格纳尔一向都认为,那些所谓的“贵族”除了名字里比自己多了3个子母,其他没有任何不同。但是当他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终于进入了这所传闻中的精英军校后,才蓦然发现——不管德国发生了多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德国国防军却永远是死水一潭,这里依旧是贵族的天下,普鲁士军官团的贵族老爷们控制着军队,而他们的孩子也无形中左右着军校。像格纳尔这种出身寒微的孩子,不管如何努力却总难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不过在这些令人讨厌的贵族公子哥同学里,博尔曼•冯•贝内德克是个例外。这位据说是来自南美的德侨子弟,尽管出身富贵,还拥有一个贵族的姓氏,却从来都温和低调、平易近人,甚至连个人用品都和普通人一样使用军方配发的廉价货。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博尔曼是班里唯一敢于直接顶撞那个可怕的克劳尔伯格学长的学员。每当这种时刻,格纳尔都会用无比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这位同班同学。
根据普鲁士军校的传统,每当新一批菜鸟新学员入校之后,学校会从上几届的成绩优异的老学员里抽调一些人负责训导监督新生的工作。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即将毕业的学员未来的军官生涯做实际锻炼。
克劳尔伯格十分不喜欢校方的这种安排。尽管并不是每个高年级学员都能有这样的殊荣,但是在克洛心里——似乎天天教育一群笨拙的菜鸟,对他未来的军人生涯没有什么正面影响。要让他选择,他宁可把这些时间花在满是蚊蝇蛇蝎的狙击训练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