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少爷，我要去佛罗伦萨度假，请帮我照看好威尔少爷。威尔少爷，希望我回庄园时不会发现你把我放进冰箱的冰淇淋当饭吃。”阿尔弗雷德说道。

“我会的！”迪克活力满满地说。

威尔面不改色，摆了摆手，目送潘尼沃斯拎着手提箱开车远去。

“威尔？”迪克仰头问。

威尔打了个哈欠，拢了拢睡袍：“我去补个觉……”

“我可以去看看游乐场吗？”迪克连忙问道。

“当然，那就是给你建的。”威尔说。

中午威尔醒来，下到餐厅，在餐桌上看到了压在菜碟下的留言。

“我已经吃过了。不要在饭前吃冰淇淋。——迪克。”

威尔移开纸条，在饭碗前坐下，菜是温热的，饭蒸得还行，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他走进厨房，在冰箱门上看到了第二张纸条。

“不要吃冰淇淋，把空碗放进洗碗机，剩下的菜放上面冷藏。”

威尔沉默几秒，默默照做。

到晚餐时间，威尔提前五分钟下楼，看到了与中午一模一样的留言。

他终于确定迪克在躲着他。

威尔自认为是个直接并习惯主动的人，所以他吃完了晚饭，重复前两餐的动作，并带着两满碗的冰淇淋敲开了迪克的房门。

虽然说得简单，但实际上威尔就像一个早上要叫醒熬夜人士的闹钟，每次五下、每隔五分钟地敲了三遍。

打开门的迪克发尖都还在滴水，脸和眼睛都红红的，肩上披着一张毛巾。

“聊聊？”威尔举起手里的冰淇淋。

“你只是想自己吃吧。”迪克毫不客气地说，就要关门。

“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威尔挤进房间，熟门熟路地在书桌旁坐下，“过来，我们聊聊。”

迪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撇着嘴在威尔面前坐下，扒拉着碗里的冰淇淋。

“你在躲着我。”威尔说，拿勺子拨弄两下碗里的冰淇淋。

“我没有要躲着你。”迪克塞了一大口进嘴，反驳道。

靠着曾经多次多年带孩子的经验，威尔察觉到抗拒。他反省了下自己，决定再试一次。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似乎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很乐意做一次倾听者。”威尔想了想，说，“你可以把我当个树洞，我会把你放进来的话藏起来，今晚的谈话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迪克反问。

威尔斟酌几秒，说：“朋友、兄弟，当然，父子也行——”

“滚。”迪克笑了下。

威尔直视迪克的眼睛，又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强势。

迪克戳了戳冰淇淋里的果粒，沉默地犹豫后，开口问：“我父母的死是意外吗？”

“不是。”威尔回答。

迪克上身前倾，问：“是谁？”

“你答应给我一个承诺，”威尔坐直，说，“不要做违法的事。”

“我保证。”迪克说。

“那个街区收保护费的混混。”威尔说，“哈利马戏团团长拒绝向他们交钱，于是他们在绳子上淋上了强酸。”

“这是谋杀。”迪克说。

威尔垂下视线，把有些融化的冰淇淋塞进口中。

“我可以告他们吗？”迪克问。

“没有证据。”威尔犹豫几秒，说，“如果你需要帮助……”

“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迪克拒绝道。

威尔抬眸，撞见男孩躲闪的视线。

“我想知道为什么。”威尔说，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迪克选择用冰淇淋堵住自己的嘴。

威尔等迪克慢吞吞地咽下最后一口冰淇淋，追问道：“我想知道，迪克，是什么横距在我们之间，让你忽然拒绝我的帮忙。”

“你本就不应该帮我。”迪克说。

“这有什么应不应该的，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帮互助啊。”

“但第一次在孤儿院见面时我们还不是朋友，我甚至不认识你。”迪克指出。

“我认识你，而且我还看过你父母的表演，不止一次。”威尔说，“第一次还是阿福买了两张票，带我和我哥一起去看的。”

“但你就是冲我来的，无论是聚餐、野营……”迪克强装冷静，那双天蓝的眼睛周围泛红，“只是因为我的父母死在了我面前，让你想起了你哥和你父母！”

威尔静静地看着他。

“你听到那些流言了。”威尔说。

迪克闭着嘴，像贝壳封闭自己。

“你说的大部分是对的——”威尔看到迪克露出果然如此的冷漠，加强了语气，“但是，‘只是’错了，我去找你是因为你和布鲁斯相似的经历，我做那些事情是因为我想接近你，我想接近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很好，想和你做朋友，而不是同情你；我邀请你来到庄园是因为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而不是可怜你。”

迪克撇过头，不愿意看向威尔。

“当然，我更对小孩子没有兴趣。”威尔补充道。

迪克弯了下嘴角，马上又抿住唇。

“其实我本来想收养你的，但鉴于我们只差五岁，这个年龄不太适合当父子……”威尔将手覆在迪克的手上，“迪克，看着我，听我说，好吗？”

韦恩大有你不转头我不说的意思，迪克用快点结束快点赶人的想法说服自己，转头。

“我很庆幸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家人，迪克。”威尔说。

迪克回握住威尔，看着威尔那双钴蓝色的眼睛。

他看上去有些不情不愿地说：“我早就把你当哥哥了，威尔。”

-

灰雾之上，隐秘的聚会正在进行。

“还需要多久？”命运之轮问。

“两年。”倒吊人说。

“公海附近的异常点已清理。”隐者推了推眼镜。

“喂鱼了？”星星开玩笑道。

“没有，愚者先生送走了那位客人。”隐者简洁地说。

“注意接收报酬。”倒吊人说。

“堪萨斯州斯莫维尔的愚者教堂已建成。”正义说。

“我在南极和北极都找过了，没有。”魔术师看着命运之轮说。

命运之轮则看向太阳。

“我在大都会，”太阳说，“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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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大都会某地下设施被恐怖分子炸毁，军方已介入调查……”

迪克看着晨间新闻里冒着黑烟的画面，说：“大都会也不平静啊。”

“毕竟是哥谭的姊妹城市。”威尔站在门口穿鞋，遥控关掉电视，“走了，你上学快迟到了。”

“马上！”

“大家好，我是理查德·格雷森。”黑发蓝眼的小男孩站在讲台上说，姿态大方，自信张扬。

老师环视一圈，指向窗边的空座：“理查德，你坐阿尔贝托旁边，好吗？”

“好。”男孩笑着说。

“阿尔贝托，”下课后，阿尔贝托站在理查德的桌子旁，伸出手。

“理查德，很高兴认识你。”理查德握上他的手说。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沉默几秒，阿尔贝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