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口，吸气，敲门。
“进。”
他推门而入，在办公桌前立定。
“局长，您找我。”
“你说有人报警说哥谭大学的教授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谁报的警？报警人在不在？他知道乱报警是可以被抓起来的吗？”罗布拍桌而起，黑着脸喝问。
戈登面无表情，笔直地站在原地。
“回长官，报警人在，是威尔·韦恩。”戈登铿锵有力地回道。
一时间办公室内呼吸声清晰可闻。
“韦恩？”罗布看上去有些呆。
“是威尔·韦恩，长官。”戈登纠正。
罗布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有证据吗？即使是韦恩也不能污蔑别人！”
“他带着人证来的，就在二号问讯室里。除了人证，韦恩说他也有物证。”戈登补充了一句。
罗布闭上了嘴。十几秒后，他坐了下来。
“你去联系哥谭大学，让他们派人过来。人到齐之前，别让消息走漏出去，”罗布揉了揉额头，声音疲惫，“这件事交给你。出去吧。”
“是，长官。”
离开办公室，戈登抓住迎面走来的默克尔的袖子：“默克尔，现在有空吗？”
“有。”
“帮个忙，联系哥谭大学，叫他们立刻派人来哥谭警局。”戈登直视默克尔的眼睛说。
“好……好。”默克尔有些结巴。
“谢了兄弟。”戈登松手，扶着栏杆冲下二楼，快步走向二号问讯室。
布伦登从工位探出头：“默克尔！我的咖啡呢？”
爱伦头也不抬：“还有我的星巴克！”
“抱歉！马上！”默克尔夹着记事薄，手忙脚乱地提起放在警局门口的外卖。
给同事送上“外卖小哥”的温暖后，默克尔瘫坐在工位上，翻开记事薄，手指怼着纸张一行行往下找。
“阿卡姆疯人院……阿奇·古德温国际机场……布伦特伍德学院……哥谭电力与照明公司……”默克尔目光呆滞地翻过，转到下一页，“黑门监狱门卫处……唐泰斯纪念学院……唉，好像翻过头了，再找一遍……哥谭高级法院……找到了，哥谭大学。”
默克尔一个仰卧起坐，扑到座机前。
“您好，这里是GCPD，请问是哥谭大学……”
“没事了……詹娜，没事了……已经过去了……”埃森拍着布兰德特的背，紧靠着女孩的身体，柔声安慰着，轻轻抚摸女孩的头发。
金发女孩抱着自己的肩，仍不住地颤抖着，双眼不时放空，陷入某段闪回之中。
韦恩环着胸，沉默地看着埃森安慰布兰德特。
“咳，威尔·韦恩先生，对吗？”卡梅伦看了眼身旁一语不发的戈登，继续照着流程问道。
“是我。”韦恩转回头，看着卡梅伦说。他的声音有点干，卡梅伦注意到他有舔唇的动作，却没有碰那瓶摆在他面前的矿泉水。
鉴于另一位报案人显而易见不适合接受问询——“跟您一起的是詹娜·布兰德特，德国留学生，心理学专业二年级学生，对吗？”
“是的。”
“你们是要报案，指证哥谭大学的……”
“心理学教授乔纳森·克莱恩。”
“报案称哥谭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克莱恩教授犯下连环杀人案，对吗？”
“是的。”
“请叙述具体案发经过。”
“我下了最后一节政治经济学课，从一号教学楼的电梯进入地下车库，在我靠近我的奥迪时看到距离我两个承重柱的地方，克莱恩教授正在吃力地拖着一个东西往反方向走，我很好奇，就跟上去了，看清他是拖着一个很大的麻袋。我正想跟教授打声招呼，但在我靠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时，他转身想要朝我的脸喷一种浅青色的喷雾，但由于身高差，喷在了我的头顶，我下意识一拳打在他腰部的位置，他差点摔倒，手里的袋子完全掉落在地上，我拿出手机的时候他跑了，前面正好是一个四通八达的车道交汇点，我没去追。这个时候我发现麻袋里有东西在动，我不敢解开，怕是某些会伤人的小动物，直到我听见麻袋里有人喊‘救命’‘放我出去’，我才解开，并且开车带着她来报警。”
“地下车库的环境昏暗，你怎么认出那是克莱恩教授的？”
“首先，我上午才上了克莱恩的犯罪心理学课。其次，克莱恩教授的体态很有特点，他一个是很瘦，又高又瘦，走路的时候有点内八和坡脚……总之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韦恩疲惫地解释，仍然没有去碰那杯水。
“你和布兰德特认识吗？”
“我们上同一节犯罪心理学课，但我们在今天之前没有聊过，也没有其他交集。”
“今天之前？”
“我救了她，在车上，开车过来的路上，我跟她简单聊了聊，怕她……出事。”
“你跟她聊了些什么？”
韦恩明显在回忆，沉默了十几秒。
“我介绍了自己，问她她的名字，我问她发生了什么，要不要报警。”
“她是怎么回应你的？”
“没有回应。”韦恩顿了下，解释道，“我是说，她看上去吓坏了，我尝试跟她交流，但她说不出话。我问她是不是在向克莱恩教授问问题时被袭击的，她没有反应。我还问了克莱恩教授是不是也对她喷了那种喷雾，她……她抖得更厉害了，我不敢继续问下去。我不清楚她在哪个宿舍，就来警局了。”
戈登低头，翻到检验科的血检报告，上面写着在血液样本中检测出一种未知化合物，与韦恩提供的纸巾样本上的物质为同种物质。
手机屏幕亮了。
戈登看了眼，起身，拿着检验科的报告离开了问讯室。
一位风度翩翩的男人站在默克尔的对面，戈登朝他们走过去。
默克尔向两人介绍彼此：“这位是戈登警长，这位是哥谭大学事务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