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打到一处。

不远处人声马嘶，魔教大队人马不时即至！

“走！”卫苍生猛然喝道，将孟居安一把推出，“我卫苍生糊涂一世，临死之际竟还带了个好徒儿，死而无憾死而无憾！”他哈哈大笑坦荡抒怀，笑声远远传去，群山呼应，回声有如奔雷轰响！

这是他欠的债，是他们欠下的债，只能以死了结！

孟居安惊愕不已，身子已在数丈之外，卫苍生怀必死之心，已无转圜余地。而普通随便有如神兵天降去而复返，人头如洪流浩浩荡荡塞满大街小巷！

孟居安心头涌上悲凉感佩之情，那些烙印骨子里的训诫誓言死灰复燃。

正午烈日射出惨烈白光，他再不逗留，趋走如风远远去了。

约摸跑过三十余里，入目便是一座大城，城里敲锣打鼓鞭炮炸天炸地好不热闹，人流夹挤着龙狮高跷队滚滚而行，沸沸扬扬的交谈叫好声仿佛平地陡起一连串炮仗。

孟居安随意拾顶帽子扣到陆知意头上，背上的人咕哝了句热，气息灼烫，极轻地问：“他们在做什么？”

“那可说来话长。”孟居安想了想随口道：“这地方叫泉城，外面那座山叫做泪泉山，据说古时候是天女修行之所，那时还有个穷游海，海妖作祟，海水时常泛滥成灾，淹没农田庄稼，人畜多为所害苦不堪言。天女可怜百姓忧患苦楚，与海妖斗法，三天三夜怒涛翻涌日月无光，后被其一口吞没！”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陆知意本已昏晕迷蒙，听到这里眼睛不由微微睁大，“她死了么？”

“死了，再出来就是顶好的肥料，”孟居安眼带笑意，接着道：“但其精神不灭，百姓被其所感，誓要填平穷游，于是世代填海，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终于化沧海为桑田。这时，就是祭奠天女的时候了。百姓热泪顺泪泉山汩汩流下，一直渗透整座山去，往后泪泉山上挖出来的水就都是热的。”

“这里好神奇，”陆知意毫不怀疑，真心实意地相信他的瞎编乱造，“他们今天如此奇怪是因为天女的缘故了？”

“你聪明得很，”孟居安话音里已透出笑来，“每年这个时候，百姓便敲锣打鼓舞龙舞狮庆贺天女冥诞，全城涌动热闹非凡。”

其实泉城是真，泪泉山是真，有温泉也是真。今日这么热闹却是因为城内首富汤老爷的汤泉酒楼开张，有好大优惠，是以人人踊跃，当然还是凑热闹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