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
兄弟情?再说清楚点呢?
段姜数天花板上的纹路数的起劲儿,没注意秦北表情,越说越理直气壮,找着节奏了。
肯定:“对,就是兄弟情。”
感人肺腑兄弟情,你情我愿兄弟情,擦枪走火兄弟情!
无需多言,秦北决定眼睛还是得长在自己身上,比较有用。“咔哒”金属壳接触玻璃石桌面,声音清脆,挽回段姜岌岌可危的理智。
“咕咚”,段姜喉结微不可察地滑动,嘴硬的辩驳开始接触不良,哑言。
凭借尚且良好的视力,他看清秦北手机上一张张划过的清晰罪证。事实证明人在紧张的时候真的会笑,段姜忍不住干笑两声。
心脏死机与今晚接二连三的剧烈搏动,乍一看,段姜简直不像是和事件有牵扯的主要角色,反倒成了冷心冷肺的虚伪看客——直把人物、背景全作笑料的无教养小人。
秦北是现场唯一一个被激怒的。
于是,第二次堵到段姜面前。历史重演。
得益于段姜不着四六的坐姿,他把自己锁住了,两条腿盘在凳子上分别被另一边大腿压住。这是一个很不好发力的姿势,至少这一次段姜不能够向之前那样,猛地站起以摆脱局面。
同样是吸收前次经验,秦北两只手分别从段姜肩膀擦过撑靠椅背,把段姜禁锢在他和椅子之间、他的胸前。
眼珠里奇火噼里啪啦烧地旺盛,让段姜疑心秦北没干透的发丝能不能生出水蒸气,从头顶逸散。
那火更大了。
因为揣着明白当糊涂的人,因为吊儿郎当不把真心当回事儿的人,因为惹了事还想隔岸观火的人。
真贱啊,秦北想。
他吻过去。
那簇火灭了。
段姜只能看见用力阖上的眼,眉心被这用力压绉,眼皮被压出折痕,在眼尾,在顶光下,形成一道阴影,拖拽着痛苦摇曳生姿。
是的,就是痛苦。
段姜眨眼间就能看出,紧闭双眸背后隐含的纠结、挣扎、厌弃和苦痛。
是因为我吗?
为什么是因为我呢?
唇上研磨的力道一遍遍加重,一只手从耳后擦出,覆盖在他眼上。段姜被这股力撞到椅背上,面前人更进一步,脊骨一节、一节贴靠压实,他被钉在椅背上了。
他看不见了。
四周安静地只能听见“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愈演愈烈,像是要从耳膜里破出来。
一道,两道?
杂乱的心跳声。
……
还没结束吗?几分钟了?
段姜嘴唇发麻,他心想。不,他肯定,他嘴巴绝对肿了,说不定明天早上能解锁香肠嘴。
下嘴唇被咬破皮的地方是重灾区,这人总在这停留,舔舐,也许是希望把皮补回去。
笑死,这怎么可能。肉都被舔成白色了吧。
终于,力道放轻,段姜透过指缝感受到光,被压迫的血液染出浅红色光晕的白光。
两人俱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脸颊蒸红。泪腺分泌适量的液体包裹干涩眼球,玻璃体反光水润。
秦北眼睛里的火苗熄了。段姜没看见那簇火,可能暂且被水淹没。
“你……”秦北近距离端详半秒,还是把手放了回去。
段姜的眼睛又被遮住了。但虚虚得能透光,似乎眼前被红纱笼罩。秦北手指的皮肉被刺目白光穿透,血肉纱红。
和段姜想得一样,下唇破口子的地方较周围红肿,而中心破口处被吸吮地泛白。残破的皮倒是没断,相比是因为“温柔”。
秦北刚亲上去时的耳朵都没这时红。
眼睛被遮住,唇上轻轻一凉,正在下唇火热处。
腿麻了,腰还有力。眼上的手没使劲。段姜挺腰的同时拉住秦北脖颈,他加深这个吻,轻而易举撬开牙关。
舌尖缠绕。
段姜武德充沛,不仅要还回去,还要连本带利。
他在秦北下唇内侧留了个破口不够,还要去咬他舌尖。两人内里激烈打斗,外间段姜拉在秦北脖颈上的手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另一只手则趁着对方腰软,把人按坐在自己腿上。
局势瞬间逆转,秦北成了被禁锢在段姜和餐桌之间的那一个,腰上的手为锁。外间也开始角力。
难舍难分。
率先败下阵来的是段姜。当然据他自己口述,这叫停战,停止无意义的战争。原因是他的腿要死掉了。
盘腿被秦北按着不准动了小半个小时,后来伸开腿又被秦北体重压制了大半个小时……
总而言之,段姜现在瘫软靠在秦北身上,双腿瘫痪似的无力支撑。
两人默契地把手机扔在脑后,一致和谈。
深更半夜,出了一身汗。
语言系统被彼此嚼碎了吞进肚里,哑剧比他们有水平。
两人疲惫地躺在一起。
虽然已经这样那样,秦北深知段姜的缺心眼子,正对面侧躺着问道:“明天还可以亲吗?”
段姜精神都醒来些:“?”
“不行。”在没被描述的时间里两人又嗯了几次,双方的探索精神探索个没完,水滴石穿,更何况皮薄肉嫩。
掐指一算,明日不宜出门,宜饮食清淡,忌生冷辛辣,宜寡言,忌张嘴。
段姜扣住秦北蠢蠢欲动的手,十指相扣:“快睡!我没打算跑。”
————
鬼鬼祟祟跟在男子身后,段姜感受到从心里蹦出来的激动,疑惑:这是哪?我是要……?
很快,像是灵魂出窍的状态截止,原因冒出来如同从来没有遗忘过:
要跟着秦北找素材。据他今日观察,很快能有新的收获。
好,董诚出现了。
段姜适时止步,观察。五百米外,两兄弟只是站在一块说话,但真实被解构重组,现实在段姜眼里基情四射,铁证如山。
嘴角一咧再咧,腮帮子酸胀。
“嘿!”
“嘿!!”
段姜回过神,发现自己坐在酒吧,陈东时数次肘击左肘。
“干嘛?”段姜紧急护住左手,开玩笑,这人轻重不分的。
陈东时像是要说个秘密,凑到段姜耳边声音低沉:“看,对面。”
眼神示意,眉飞色舞地。
段姜打量对面两人,一个是男的,另一个也是男的。其中清秀点的头枕着另一个高大些的人颈窝,靠在他怀里。
“嗯,看见了。”
“听说他俩是一对。”陈东时深沉道。“你们南方这种是不是挺多啊?”
“啊?呸呸呸!”段姜一把推开为了讲悄悄话而揽着他的陈东时,“都是兄弟,少说屁话。”
“直男,懂吧,直男!”
眉头一皱,陈东时发现此事不简单,猛地缩回手:“你这么激动干嘛?有话好好说!”
指指点点:“坐好,冷静。”掸去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问问你,又没说你是。”
段姜扭头碎碎念: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是吗?”
扭头,轻轻一推便软了腰,被扑倒在沙发上。
段姜睁着眼承接秦北激烈的亲吻,“直男”二字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又化作引火纸,促使干柴烧的更烈。
他反客为主。
镜头一转,陈东时向他道歉:“好啦好啦,别生气。谁让你反应那么大,知不知道恐同即深柜啊。”
放屁!我耽美向同人图不知道画了多少,嗷嗷待哺的食客你数的清吗?!恐同??!哈!
当然,这些不能说出口辩解,于是段姜只说出前两个字:“放屁!”
“好好好,你是直男你是直男。”